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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說,這禍是原主闖下的,現在看來也是他的事,他不能袖手不管??墒窃魇俏迨畠摄y子把蘇文賣了的,他還了債,又花天酒地一夜,自己又看病花掉一些,如今楚霄云懷中,只剩下二十八兩銀子,整整還有二十二兩銀子的差額。他一個剛穿越過來的人,哪里有錢來填這個窟窿。 楚霄云的腦子迅速地運轉著,那老頭有的是錢,想必是不肯同意退錢還人的,何況他現在還沒錢。就算那老頭對蘇文沒感情不想要了轉賣的話,如果知道自己有心想把人贖回來,一定也會獅子大開口。 一時間想不到什么好辦法,楚霄云只能拖時間,他回想著原主的作風,努力地模仿:“哎喲,這位爺。我把人賣給你了,不代表這條路我也不能走了吧?我今兒路過這里,這路全都給人堵上了,我只能繞道走啊。再說了,我把人賣給你了并不代表我不能瞧熱鬧啊?!?/br> 楚霄云覺得一點,不管怎么說,他得讓對方覺得自己不在意那個雙兒才有談判的籌碼。他初來乍到,一無錢財,二無權勢,要想救人,為今之計只有一條。 那個計策風險很大,可是沒有別的辦法,楚霄云也只能賭一賭。望著那胖老頭圓滾滾的身子,油膩的大臉,色瞇瞇眼神,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猥瑣而兇殘的氣息。蘇文真要被那胖老頭帶走,等待他的絕對不會是什么好日子,還不如賭一把。 楚霄云說話期間,眼角的余光一直小心地留意著蘇文的動靜,不動聲色地解著腰間的腰帶。 果然,蘇文聽到他這話,原本燃起一點期望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種決然。他縱身一躍,跳進了井里。 人們知道蘇文沒法改變自己的命運,心里覺得蘇文最終還是會妥協,著實沒想到他真的跳了井。一時間,蘇文大伯家這個小小的農家院子頓時亂作一團。 “救命啊——” “蘇文跳井了,快救人?!?/br> “這,這可怎么是好。我的美人,我的銀子啊??炀热??!蹦莻€渾身肥rou的老頭也喊了起來,他不是心疼人,而是心疼他的錢。 周圍圍觀的人喊得熱鬧,也只是趴在井邊看著;肥老頭身邊的隨從更是只面面相覷,沒人上前救人。 豎井那么深,掉下去十有八九都沒命了,救人說不定得把自己的小命搭上,誰也不想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楚霄云之前就觀察好了井繩的位置,見蘇文跳了下去,他趕忙將外衣團成一團,扔到蘇文大伯家的房檐上掛著,一路飛奔至井邊,將井繩一頭系在井邊的大樹上,對王三強吼:“三強,幫我看好繩子!” 說罷抓著井繩,推開井邊瞧熱鬧的人,也跳進了井里。 “好的,云哥。我用命給你看著?!蓖跞龔娨泊舐暫鸬?。 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時代,如今楚霄云只有王三強可以信任。王三強來這里也算是雪中送炭。他警察出生,高于常人的警覺肯定是有的。這可不是現代法治社會,就算是現代法治社會,一旦利益足夠大,也不可避免的出現人性的扭曲,何況是法制觀念薄弱的古代社會。 且不說與那商賈老頭的利益糾紛,單是原主在世人心中的印象,楚霄云就不敢保證自己跳下井里救人,不會有人落井下石。 王三強渾身戒備的守在井口,焦急地望著井里。 井里一片幽深,除了水面上蕩著的波紋,已經看不出任何動靜。周圍的人群鬧喳喳的,說什么的都有。 “這么久了還沒動靜,怕是兩個人都不行了吧?” “沒想到那楚閻王還會跳進去救人?!?/br> “畢竟七八年的牽扯,還是有情份在里面的吧?!?/br> “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br> “是啊,這么漂亮的雙兒,孕痣又深又紅,一看就是能生養的,他咋就想起把人賣了呢?!?/br> 王三強聽著大家的議論很著急,又不敢離開半步。死死的盯著延伸到水下那根維系著楚霄云和蘇文性命的井繩。 蘇文的大伯也很著急,他趴在井口看,好久沒見到什么動靜。不由得破口大罵:“這死小子,存了心給我找晦氣?!?/br> 伯母也在一邊哭:“你說張老爺那么好的人家,不知道他矯情個啥。哎喲,我這口井咋辦哦,當初找人打井,可是花了我一兩銀子呢?!?/br> 圍觀的人聞言搖搖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那個買蘇文的張老頭也踱道井邊往里看:“這都多一會功夫了,怎么還沒動靜。不會兩人都死在里面了吧?!?/br> 蘇文大伯趕忙道:“不會的,不會的。姓楚的那小子雖說混賬,但是水性很好的?!?/br> 張老頭斜了他一眼:“水性好在井里能發揮多大作用。我告訴你啊,人要死了,我們的交易就作廢?!?/br> 進了兜里的銀子再拿出來,那不是要蘇世明那個鐵公雞的命。何況還是十兩銀子。 “不會的,不會的??隙芑?,肯定能活?!碧K世明點頭哈腰地陪笑道。 張老頭哼了一聲,沒有理他。 以前被楚霄云得罪過的人見楚霄云下去了這么久也美典動靜,膽子就大了起來,在一旁煽風點火:“行啦,行啦,大家都散了吧。這兩人想必是起不來了。這豎井一般都二三十米的深度,下面的水深都得十多米。那楚閻王還真當自己是閻王啊,沒準這會已經去見閻王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