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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 月燭溟卻都沒有知會伏琴一聲,縱身就躍了過去。 伏琴緊跟其上。 那是雕像,雕像盡數被藤蔓纏繞,細看之下那些藤蔓還是滋滋輕動,勒緊了雕像。 “啊——” 又是一聲慘叫,一道人影忽然從雕像中間踉蹌著跑了出來,“藤蔓,王爺藤蔓,活的藤蔓?!?/br> “絞藤?!痹聽T溟立即反應過來,“不要靠近藤蔓?!?/br> 可是還是遲了,那些藤蔓不止這個地方有,其他地方也是遍布,慘叫聲撕裂著耳膜。 月燭溟當初被這藤蔓折磨得三年站不起來,而今…… 這件事他沒給任何人提過,他也知道沈牧亭血的奇特。所以,應少安想要阿亭,是因為他奇特的血嗎? 應少安又是怎么知道的? “伏琴,你們在這等,我進去?!?/br> “王爺……”伏琴怎么可能在這里等著什么都不做,可是月燭溟已經縱身躍了進去,根本不給伏琴說話的時間。 伏琴留下來處理好那幾十個兵,并把他們安頓好,囑咐他們原地等待,這才緊隨月燭溟后面進了那條雕像窄道。 一前一后盡是竭力砍殺。 越往里絞藤便越是密集,它們像是怎么都砍不斷一樣。 月燭溟的重劍已經砍卷了刃,可是還是沒有沈牧亭的影子。 “阿亭——”月燭溟抽空爆喝了一聲。 盤虬的藤繭中,應少安無視了仇軒跟江瑾,回首看著沈牧亭,“他來了!” 應少安篤定月燭溟會來,這是他給月燭溟的機會,他也必須給這么一個機會。 月燭溟是沈牧亭的軟肋,沒有這根軟肋,沈牧亭不會就范。 沈牧亭卻沒有說話,只是垂下了眼睫,肩膀輕輕抖動著。 他直接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鮮血瞬間如注般涌出,他帶著那些鮮血,直接朝應少安撲了過去,“你不是想要我的血嗎?”沈牧亭的表情依舊,“我給你?!?/br> 他將血全部灑在了應少安纖塵的白衣上,那白衣上的紅,如同盛開的朵朵紅色海棠,那海棠轉瞬又氤氳成了赤紅的牡丹。 應少安卻沒有低頭看一眼,他要的不是潑灑的血,而是凝聚的血。 “應少安——”一道震天怒吼傳來,月燭溟目眥欲裂。 透過藤繭的縫隙,他看到滕繭中有一個血一樣的人兒,那是他的阿亭。 他的阿亭那么懶,輕輕碰一下他就會喊疼,可現在,他居然渾身是血,就連皮rou都翻卷了起來。 “王爺?”仇軒驚恐回頭,就見月燭溟提著重劍殺意凜凜,無數妄想纏繞他的藤蔓都被他的重劍斬斷。 在他身后不遠處,是奮力狂奔的伏琴。 伏琴在看到仇軒渾身纏繞著藤蔓時,那雙眼睛瞬間就紅了。 他咬緊了唇,沒有說一個字,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哭出來。 他不如仇軒剛毅,也不如仇軒能隱忍。 沈牧亭卻只是遙遙看著他,沒有挪動一步,也沒有過多注目。 應少安看著沈牧亭,微笑道:“來了?!?/br> “來了又如何?”沈牧亭態度冷淡,這方天地的絞藤太多了,比任沈牧亭任何時候遇見的都多,他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 江瑾知道自己改變不了應少安的想法,他要求沈牧亭嗎?求他救救應少安來避免這可笑又滑稽的鮮血。 可是沈牧亭會同意嗎? 月燭溟在他心里,當真有那么重要嗎?重要到能讓沈牧亭服軟? 江瑾不確定,他看到的,一直都是月燭溟在對沈牧亭付出,沈牧亭好似并未為月燭溟做過什么。 “沈公子,只要你給我你的血,我便不會對戰王如何?!?/br> “你要試試嗎?”沈牧亭踏血而行,見應少安好似勝券在握,沈牧亭滿臉是血的臉上忽然綻開了一個笑,那笑帶著些許瘋狂之色。 他撕開了攔路的絞藤,步步踏血的朝應少安行了過去。 那走下的每一步都堅韌異常。 應少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輕輕擰了下眉,沈牧亭卻五指一扣,大把的絞藤朝著他掠了過來,沈牧亭將他們一捆、一捆、又一捆…… 原本的藤繭許是吃飽喝足,饜足得很,此時懶洋洋的。 “應少安,或許你不知道,我的血除了能治你之外,”他話音輕頓,捆完最后一捆,在應少安詫異的目光下,他直接將一把尖利的絞藤朝應少安刺了過去。 與此同時,應少安也察覺到了沈牧亭的意圖,猛地捏碎了手中種子,櫻色流光飄然落地。 沈牧亭依舊在微笑,手中的藤蔓甩了幾下,那四道櫻色流光直接被竄成了串,掙扎在藤蔓上。 “少安——” “阿亭——” “公子——” 幾道爆喝聲傳來,月燭溟更是不管不顧地朝中心沖了過來。 那圍困著兩人的巨大藤蔓,在沈牧亭串的同時劇烈收縮,沈牧亭更是直接朝應少安沖了過去。 “噗噗”兩聲,兩條手臂粗的藤蔓同時穿管了兩人的身體。 應少安解脫般看著沈牧亭,沈牧亭無情地抽掉插在他腹部的尖銳藤條,所有藤蔓都好似失去了生命般塌了下來。 沈牧亭已經沒有力氣了,他用血喂飽了這些絞藤,讓它們在消化的時候出現幾分空檔來點火燒了之外,他不知道還能有什么辦法來殺死絞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