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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十風只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江瑾則是完全不會,如今還受了傷。 不過沈牧亭并沒有什么問題。 月燭溟還想再說什么,沈牧亭已經開始數一二三了。 三字一落,沈牧亭便提劍沖了出去,由于他先沖,那些箭齊齊對準了沈牧亭,沈牧亭手中的劍揮得幾乎只剩殘影,他身輕如燕,將那些利箭全部擋了去。 與此同時,地面發出陣陣龜裂聲,站在戰王府門口的人大半都掉下了坑底。 那坑深丈余,一般人根本爬不上來。 沈牧亭跟月燭溟動作神速,在他們掉坑的下一刻,立即一人拽了兩個人就朝戰王府返身而退,連帶那根長長的旗桿。 月燭溟落地時踉蹌了一下,到底才剛剛恢復,有些力不從心,月燭溟立即返身回了門房將那機關關上。 沈牧亭一刀挑斷綁著他們的繩子,幾人得到自由,除了江瑾都站了起來。 “江瑾……”沈牧亭看著不??妊慕?,他渾身是傷,身上有著濃重的血腥氣,外面是月凜天震天的怒吼。 “放心,死不了!”江瑾隨意地抹掉唇角的鮮血,他身上的外傷很多,衣裳上的鮮血已經干涸,緊緊貼在他的傷口上,讓他臉色異常慘白,他道:“你們應該早點離開?!?/br> 昨天他已經告知了沈牧亭,為何不早點走,王府里的其他人都走了,為什么要做這甕中之鱉?他知不知道宣臨城已經再無他們國公府跟戰王府的容身之地? 沈牧亭卻沒有說話,他離開得晚,除了要給月燭溟時間恢復之外,也是想賭一把,他想賭自己能不能救出這個人來。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晏十風忽然開口,他轉頭看向月燭溟,也發現了他已經站了起來,只是現在實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道:“王爺可有退路?!?/br> 晏十風覺得月燭溟不是這種莽撞的人,明知道月凜天要他的命還在戰王府等死,這不是他知道的戰王,也不是他寧愿投靠的戰王。 “有!”月燭溟現在雙腿有點發虛,沈牧亭朝晏十風看了一眼,晏十風立即會意去扶月燭溟。 沈牧亭跟月燭溟:…… 他會錯意了啊喂。 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黑嘯對著沈牧亭方才放在院子里的金絲蟬衣吼了兩句,一身盔甲在他跳起來的時候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沈牧亭剛剛才扶起江瑾,見此輕笑一下,“差點忘了!” 林緋鈺從沈牧亭手里接過江瑾,疑惑地看著他,只有月燭溟懂他要做什么。 “王爺,我想把它們還給月凜天,王爺可有意見?” “沒有!”月燭溟對月凜天失望透頂,當然不會有什么意見。 沈牧亭將金絲蟬衣破了一個洞,費力朝著月凜天所在的龍輦扔了出去。 他的記憶力頗好,方才一瞥知道月凜天的龍輦所在方位,如果他沒移動,這一扔分毫不會差。 絞藤在半空便已經從那破洞里掙扎出了觸須,攀上龍輦就朝溫熱之處掠了過去,外面很快就傳來聲聲哀叫。 那絞藤昨晚被沈牧亭扯斷成了四份,那四份會如何攀爬,沈牧亭就不知道了。 “走!”月燭溟深吸了一口氣,被晏十風扶著就往機關道的地方跑。 半道被沈牧亭換過,晏十風跟林緋鈺就扶著江瑾。 江瑾身上流血頗多,幾乎不能站立,全靠兩人扶著,幾乎呈拖行狀態,地上留下兩行長長的血印,沈牧亭想,若是再不給江瑾醫治,他恐怕會失血而亡。 機關道道路蜿蜒復雜,若不是有月燭溟指路,他們很可能會迷失在這機關道里。 他們在機關道中走了將近一個時辰,沒有觸發任何機關,這才從其中安全出來。 沒想到他們初出機關道,在外面就遇見了正帶著幾個人準備進來的伏琴。 伏琴一見道月燭溟跟沈牧亭便焦急地迎了上來,還沒等伏琴開口,沈牧亭就道:“不是叫你們走?” “其他人都送走了,我們正準備回去接主子跟王爺?!?/br> 留下的人有十來個,一見沈牧亭他們竟都不敢再說話。 沈牧亭揉了一下伏琴的頭,“乖!” 黑嘯一直安靜地跟在月燭溟他們后面不曾出聲,現在聞言委屈地“嗚咽”一聲,沈牧亭看了眼它戴著頭盔的頭,最后只好捏了捏他的尾巴。 黑嘯:…… 它委屈極了,只是沒人關心它。 “公子,現在我們去哪?”這條機關道通往的方向并未出城,至于伏琴說的送走究竟是送到哪里的沈牧亭并不清楚,他回頭看了一眼戰王府的方向,戰王府已經燃起了大火。 “先給江瑾找個大夫?!苯軅車乐?,根本不適合跟著他們逃命,可是城中又太危險,他們必須出城,月燭溟在城外有個宅子,不在他名下,現在應該是安全的,只是現在根本出不去。 “我……”沈牧亭想說他能救江瑾,卻被月燭溟一個凜冽的眼神掃了回去,沈牧亭血的功效除了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江瑾也不行。 沈牧亭卻懂了他的意思,他也知道自己這么做莽撞,可江瑾失血太多了,身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傷。 “王爺,我去?!狈匍_口。 “不行!”伏琴曾經跟在月燭溟身邊,認識得他這張臉的人很多,伏琴去實在不是明智之舉,而且這個節骨眼上若是沒有信得過的人,找大夫也不是很明智的決定,不論怎么想,都是沈牧亭來做這件事是傷害最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