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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亭看著對面的應少安,聽聞孖離北國國風彪悍,人人驍勇善戰,面前的應少安長得并不魁梧,甚至帶了幾分書卷氣,他為什么孤身入宮,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協助沈蚩逼宮?還是有更大的陰謀。 “哦?”應少安舉起手中的小鼎,“我這個,它可喜歡你的緊?!?/br> 沈牧亭不予置評,這些毒物喜歡他是必然的,誰讓他體質特殊呢?不過…… “喜歡我的代價可是很大的?!鄙蚰镣つ樕系男υ絹碓角鍦\,“應公子確定要讓它喜歡我?” “公子……”伏琴看得心驚,應少安身后的箭已經全部對準了沈牧亭。 沈牧亭回首看著馬車上的月燭溟,朝他打了一個手勢,這是他們進宮之前在馬上約定的,不到萬不得已,月燭溟不能出手。 可月燭溟現在恨不得馬上把沈牧亭拽回來,他怎么敢,他明明不想動,明明什么都不想管,現在卻站在所有文武大臣之前,他想做什么?想要以一己之力敵萬箭嗎? 他當他是什么?又當自己是什么? 仇軒帶著護城衛將沈牧亭護住,其余人正想動,箭矢“咻咻”朝他們落下,沉悶的聲響響起,利箭沒入□□的聲音響起,沈牧亭臉上的笑稍稍定格些許,轉頭看著月燭溟,道:“王爺,你欠我的,這輩子怕是都還不清了?!?/br>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沈牧亭卻身形極快地朝應少安還有沈蚩掠了過去,應少安表面看不出功夫,輕功確是極好,在沈牧亭朝月燭溟說完話的瞬間便察覺到不對勁,飛身后退,沈牧亭首要砍的便是他,此時卻被他躲了過去,反手就朝沈蚩一道砍下。 他也沒追應少安,退出去的應少安周圍不知何時有著許許多多的小石子,那些石子在黑暗中并不起眼,出現得無聲無息,幾乎誰也沒有發現。 沈蚩哀嚎一聲,周圍更多的侍衛營的人朝沈牧亭砍了過來。 方時鏡見此先是一驚,隨后回過神來立即沖到林緋鈺跟林淵身邊殺了那幾個侍衛營的人,林緋鈺輕功雖好,最近也有加強拳腳,跟侍衛營的人相比,自保能力還是有的。 上泉殿前除了廝殺聲便只余慘叫聲,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月燭溟換上了護城衛的衣裳,提刀便沖到了沈牧亭身邊,極力以一種保護的姿態護著沈牧亭。 沈蚩被抓了起來,他捂著被沈牧亭砍傷的左肩,不停地呼喊著不遠處的應少安。 應少安只是無動于衷地看著他,沈蚩不行他早就知道,并沒有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沈蚩身上,而現在,他有更想要的東西。 沈慕華到底手無縛雞之力,月凜天幼時習過武,現今趁亂已經掙開了,揀了一把刀就朝沈慕華身上砍了下去,當場身首分離。 “保護皇上?!狈綍r鏡吼了一聲,率先站在了月凜天身前,月凜天視線陰鷙地在中間轉了一圈,只看到月燭溟的馬,并沒看到月燭溟人,他皇叔去哪兒了? 兵器相撞的聲音刺耳極了,聽得月凜天紅了眼睛,他朝方時鏡道:“殺,殺了這幫人,殺了他們?!彪S后他看向沈牧亭的身影,轉而望向沈蚩,“我要活的沈蚩?!?/br> 月凜天最恨別人欺騙他,他不會讓沈蚩死的安逸,他不會。 護城衛的人聞聲,齊齊看了方時鏡一眼,只聽方時鏡道:“拿下?!?/br> 沈蚩本就受傷在身,很快就被捉了去,連退都沒地方退。 沈牧亭白衣染了血,可他面上依舊在笑,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讓人膽寒,可心里卻惡心得緊。 一個多時辰后,侍衛營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全部被關進了天牢,包括沈蚩,也包括了——沈牧亭。 “皇上……”晏十風凝眉看著月凜天,明顯不贊同,還沒等人開口,沈牧亭卻道:“想死就盡管抓?!?/br> 他語氣森寒,這是任何人都不曾見過的模樣,不遠處傳來聲聲慘叫,一個人很快便被石頭蟲寄生,上泉殿前密密麻麻的小石子在滾動。 伏琴立即去燃燒的大殿中抱了一根燃著火的房梁放在最前,那些石頭蟲撞上房梁被燒出了陣陣rou香。 那些護城衛也有樣學樣,很快這里便被火圍了起來。 應少安帶來的蟲子顯然不夠燒,可等沈牧亭等人再抬眼時,哪里還有應少安的影子。 “搜,給朕把應少安搜出來?!?/br> 沈牧亭還是入了獄,月燭溟原本要陪他,沈牧亭沒同意,他渾身是血,勾著月燭溟的脖子,“你也進來了,誰給我送東西來?!?/br> 沈牧亭把牢坐成了度假,除去陰暗了點,什么都有。月燭溟每天準時給他送東西來,也會在獄中陪他呆一個時辰,晚上也會給他送來浴桶,還有干凈的換洗衣裳,就連他常窩的那張軟塌也抬了進來。 宣臨城近些天來成了地獄般的存在,不出所料,月凜天果然要定月燭溟的的罪,原因是皇城內進了這么多陌生人他竟分毫不知。 月燭溟是不知道,因為那些被替換了的侍衛營的尸體都找到了,全部藏在冷宮中一座荒廢的殿里,幾千具尸體,前段時間都被凍成了冰,近些天才開始融化,只是那邊人煙稀少,就算宮中的巡邏侍衛也不常去那邊,是以才沒被人發現。 那些人究竟是怎么被替換的,誰也不知道,何時開始被替換的,據仵作所言,是在入冬第一場大雪之后。 宣臨城天氣特殊,只要下了第一場雪,那么連續幾個月積雪都不會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