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爽文中的工具人覺醒了 第207節
因為晏承修嗎? 不,他只是太驕傲,他無法接受曾經王府偏院,一個人人都可以欺負的可憐蟲爬到他頭頂,比他高貴,比他尊榮,比他高不可攀。 他才是最耀眼的那個人,他才是…… 周裕卿放聲大哭,怎么也不愿接受現實。 “昨日因,今日果。既然你們窺視天地運道,如今,天地運道重啟,便由你們祭天吧?!?/br> 白湛聲音淡淡,雙手結印,直接將司元正父子分別打入地宮中八卦中。 “不要,不要,啊……”周裕卿魂魄失去控制,驚恐尖叫。 但一切都于事無補。 恩怨需了,因果要還。 轉瞬間,父子兩人就被封印進了地宮陰陽兩處的太極眼中,成為陣法啟動的鑰匙。 從今以后,世界靈氣將停止枯竭,慢慢恢復。 末法結束,玄術盛行的時代,馬上來臨。 在陣法啟動的那一刻,下面空洞機械交戰的士兵鬼魂們,也同時得到了超渡凈化,眼中慢慢恢復神智。 想起自己與同伴在這地宮中多年仿佛傀儡般毫無理智的煎熬與殺戮,不禁落下熱淚。 他們終于可以去投胎了,終于不用再重復生前最后的殺戮執念了。 “多謝老祖超渡?!?/br> 鬼魂們紛紛下跪磕頭,熱淚盈眶的感謝完,魂魄消失,前去地府報道。 晏承修看著鬼魂們一個個消失,視線落在周然的鬼魂身上,難以割舍,不愿離開。 “丹姜……”他哽咽呼喚。 只可惜周然對他的呼喚沒有任何反應,仍舊像平時一樣,眼神純澈,猶如幾歲稚童,依賴的抱著錢宇手臂,像抱著自己心愛東西的小孩。 錢宇摸摸少年的頭發,笑容滿足。 那笑容刺痛了晏承修的眼睛,那本該是屬于他的笑容,本該是屬于他的啊。 眼前彌漫白霧,他視線被擋住。 卻是白湛出了手。 白湛看著晏承修,淡淡道,“看在你還有一絲良知的份兒上,去投胎吧。錯過便是錯過了,你若真的愛他,就不要再去打擾他?!?/br> 想起剛剛看到周然依賴抱住錢宇手臂笑得依戀的畫面。 晏承修閉了閉眼睛,最終魂魄慢慢消失,只留下晶瑩的淚珠。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再動搖本心??上?,世界上沒有如果,他弄丟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 白湛看著晏承修消失的地方,良久收回視線,身體從半空落回地上。 他望向前方,那個身姿挺拔的男人,正緩緩朝他走過來。 “殊,我回來了?!鼻亟鶞Y笑著將白湛擁入懷中。 白湛伸手回抱男人,腦袋用力在對方胸膛蹭了蹭,聲音哽咽,“嗯,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我等你,一直都等著你?!?/br> 他等到了,以后,再也不會分開,再也不會了。 第165章 轟隆…… 漆黑的夜晚,天空中突然電閃雷鳴,大雨磅礴。 淅瀝瀝的雨聲密集的響起,噼里啪啦的落下在屋檐、地面上,濺起渾濁不堪的泥水,弄臟路過之人的鞋子。 但匆匆走過的年輕男子卻并沒有在意這些,他臉上滿是化不開的愁容,心情沉重來到了東陵門所在的山腳下。 山腳看守的道童看到來人,立刻恭敬跑過來迎接, “布大師,這雷雨天的您過來,怎么也不坐輛馬車???快快山上請,換身衣服稍作休息,我這就去稟報門主?!?/br> “不用了,直接帶我去見你們掌門,我有要事與他相商?!?/br> 布大師擺擺手,攔住道童的動作,聲音憂愁又著急,很顯然半點時間都不想耽擱。 見布淮山這幅模樣,是真有要事,道童不敢多說,一邊朝山頂發出通信符篆通知消息,一邊領著人上山。 布淮山是神算門剛接任的新掌門,不僅道行高深,與他們東陵門的新掌門,更是情同手足的友人,兩人在名聲鵲起之前,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所以對于布淮山,東陵門上下都是十分尊敬和歡迎的。 只是,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一向淡定出塵的布大師,竟然會以這幅急切狼狽的姿態前來拜訪。 齊淶看到好友的模樣,也是有些驚詫。 兩人相交多年,齊淶也沒有客氣,直接就問了出來,“淮山兄,出什么事兒了,你怎的如此慌里慌張過來?” 還是這個么不便出行的雷雨天,一路上也不知用符篆法器避水,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布淮山也不想如此,可他昨晚卜算出了大事,實在急得很,真顧不得那么多了。 他從乾坤納戒中拿出一副畫卷攤開,然后才憂心忡忡跟好友解釋, “前些日子我們不是收到元正兄的信件,得知元正兄即將喜得麟兒嗎?昨日我睡不著,心血來潮便打算給元正兄的孩兒算上一卦,待到孩子出生之時,當做賀禮。誰知,我算出元正兄的孩兒命格,竟是天生壞種!” 司元正雖然是嬿國異性王室中人,但幼時被東陵門一位長老路過發現天賦,帶回門中學術多年,期間與布淮山和齊淶兩人相識,三人關系非常不錯。 只是司元正身上還有家族重擔,又留戀凡塵,不能精心修行,因此學術有成后,便下山回了家,平時與他們時常通信聯系。 得知司元正的孩子即將出生,布淮山本是好心想送個賀禮,誰知道竟算出了如此令人驚駭的卦象。 天生壞種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并不是說擁有這種命格的人就是壞人,但這種命格的人,確實比普通人更容易做惡,而且一旦誤入歧途,這種人做出來的惡事,就遠非常人能夠想象。 在他們神算門的卦象歷史記載中,十個天生壞種,起碼有八個最后都成了大jian大惡之徒,饒得世道大亂,只有少部分走向正道,著實讓人擔憂。 司元正與他們是至交好友,他們怎么能夠眼睜睜看著對方的孩子成為惡徒呢? 布淮山滿臉愁容, “齊淶兄,以往碰到這種命格之人,我們雖說不會直接痛下殺手,但也會將消息告知所有天師,讓大家隨時注意監督,一旦發現壞種誤入歧途,必將就地格殺。但這回是元正兄的孩子……我,我這實在不知如何好?!?/br> 就算是一心求道的天師,也到底還是人,有七情六欲,對于至交好友的孩子,他難免有些不忍心。 他們不會立刻去殺那孩子,但壞種消息傳出去,對那孩子的生活,也肯定會造成一些影響,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天生壞種,可不是開玩笑的,必須小心。 齊淶臉色也凝重不已,沉默良久,嘆了口氣, “這消息你暫時別說出去,我們休書告知元正兄,待那孩子落地,便讓元正兄送入我們宗門養育吧。宗門環境簡單,正氣浩然,我再看顧一二,那孩子也不定坐實命格……” 命格并不是一成不變的,只要心志堅定,每個人的未來,都是無限可能的。 就算對方是天生壞種,可現在對方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無辜稚兒,他們不能一點選擇命運的機會都不給,否則對那孩子而言,實在不公平。 “好,那到時候就勞煩齊淶兄你了?!?/br> 布淮山松口氣點頭。 兩人商議了一會兒,又聯手煉制了一塊凝神靜氣、灌注滿浩然之氣的玉佩,休書一封,讓人送去了燕京王府。 兩人一片善心,卻不想,這番好心,害苦了另一個孩子。 若是知道后來發生的事情,兩人定不會因為太過信任好友,就這般輕易行事,定會親自前往,將孩子帶回宗門。 可惜,世界上并沒有如果。 …… 五年后。 燕京端王府,最偏僻的院落中。 時至午時,幾個丫鬟小廝正圍在院子的石桌,對著桌上的好飯好菜,吃得滿嘴流油,大快朵頤。 不遠處的角落,一個瘦小的孩童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們,眼睛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這樣的神情出現在一個幾歲大的小孩臉上,實在太不可思議,幾歲的孩童臉上應該是天真、懵懂和快樂的,但這個小孩臉上,就是沒有任何情緒。 看了一會兒,見那些丫鬟小廝將飯菜一掃而光,連菜湯都沒能留下。 司越就知道,自己今天不想餓肚肚,就又得靠自己了。 那些飯菜本應該是給他吃的,但現在全被這些丫鬟小廝吃光了,下人騎到主子頭上,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可司越并沒有生氣。 因為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實在太常見。 因為生氣跑出去的話,他就會挨打,這些丫鬟小廝對他都可兇可兇了,他很討厭他們,也很餓,但他不想挨打,挨打會痛,痛痛很難受,也沒有人會管他。 今年五歲的司越并不知道這些意味著什么,他只知道周圍的人都不待見他。 他聽伺候他的丫鬟小廝說,說他是個外室子,是外面狐貍精生出來的孩子,天生就是個下賤胚子,活該受人白眼,遭人欺負。 下賤胚子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呢? 司越小小的腦袋想不明白,周圍也沒人給他解釋,不過他知道大家都不喜歡他就對了。 剛開始被人打,被人罵,被餓的時候,他是很生氣的,他大聲的哭,大聲的喊爹爹,但時間一久,他就不這么干了。 因為每次他哭,身上就會越痛痛,每次哭完等爹爹一走,他就更加吃不到飯飯。 痛得走不動路,餓得說不出話,哭喊并不能給他帶來什么好處,只會讓他更加難受。 久而久之,他就學會不哭不鬧不說話了,然后挨打的次數,就變少了。 他很開心,藏在被窩里偷偷的想:他可真聰明! 聰明是什么意思呢? 司越還是不知道,不過每次爹爹來都會這么對他說,說他是個聰明的孩子,這應該是個很好的東西吧? 他小小的腦袋這樣想。 只是,雖然他不哭鬧,挨打的次數少了,但還是很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