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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景翰也并不答話,直接抄起筆來,如法炮制,蘸墨涂滿了自己手里其中一塊墨玉的側面,用力壓在紙面上一滾,果然有一行與上面已經半干的回字紋幾乎相同的紋路躍然紙上,紋路中也同樣有幾枚蠅頭小篆清晰可辨,甚至比雁歸那對的刻字更多,赫然刻著“乾安初年九月制”和“大都葉氏”字樣。 景翰的臉色頓時一片鐵青,他猛地扭頭,難以置信地瞪著韓太后。 韓太后也臉色大變,抬眼盯著葉王爺,咬牙切齒道:“你……你們葉家……” 葉王爺干咳一聲:“葉家做的是清白生意,每一件經手物品自然要刻字標示,為的就是日后容易辨認……”話未講完,葉王爺竟是憋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看來……圣上的‘九州帝王書’經世已久,或逾百年,而殿下這對,成于今年……孰真孰偽一看便知,究竟是誰想謀國篡位不言而喻?!?/br> “母后!您竟然騙我!原來您一直都在騙我!”景翰兩眼通紅,嘴唇也打著顫,“兒臣的確處處不如皇兄,可從來都沒想過要與他爭權奪位!”他咆哮著,一把抓起桌案上那兩塊墨玉,使盡全力砸在了地上,兩塊玉石幾乎同時落地,“啪”一聲碎成齏粉,“這都是你要的權勢!你要的地位!你為了這些不惜去做傷天害理的事!你就不虧心嗎?!這都是偷來的東西我不要!還給你!全都還給你!” 整個大堂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一齊落在了韓太后身上,只見她面容漸漸扭曲,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摑在景翰臉上,尖聲咆哮道:“生了你這么個不成器的東西!是哀家的不幸!哀家恨你們景氏所有人!早知你如此爛泥糊不上墻,哀家當初就該把你和景昭一起毒死!早知如此,哀家自己奪了大位就不會落到今日這個地步!” 景翰吃驚地瞪著韓太后,心中似乎有什么東西突然間碎成了一片一片。然后,他看著這個讓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突然沖向了公堂旁邊的柱子,一頭撞了上去! 眼前的一切仿佛就此定格,那個女人的身體一歪,緩緩地倒了下去,仿佛一尊衣著華麗,了無生氣的舊人偶…… 韓太后人一倒地,立即就有衙差趕過去,蹲在韓太后身邊查探了半晌,然后起身對孟廣彬搖頭道:“大人,天靈碎裂,此人已氣絕身亡?!?/br> 雁歸淡然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嘆了口氣:“孟卿!” “臣在!”孟府尹立刻應聲,連忙來到圣駕跟前聽宣,“陛下,韓太后她已經……”。 “朕聽見了?!毖銡w說道,“著人將韓太后尸身運回陽泉,以普通妃嬪規格安葬?!?/br> “臣遵旨!” “至于景……”雁歸才一開口,便聽堂中傳來一陣大笑。 “碎嘍!碎嘍!都碎嘍!”所有人視線齊刷刷地移了過去,只見方才還傻愣愣地杵在公堂中間的二殿下突然像個小孩子似的蹦蹦跳跳,繞著韓太后的尸體和那根柱子快樂地轉圈,一圈又一圈,嘴里還沒完沒了地重復這句話,“碎嘍!都碎嘍……” 淮安王蹙眉,說道:“勞煩孟大人差人去請一位太醫過來,看看二殿下這是犯了什么毛??!” “是!王爺?!泵蠌V彬應聲,剛要轉身傳喚屬下,卻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見陛下在他身后說道:“不必看了,無論他是真瘋還是假瘋都沒什么差別,孟卿,差人將景翰送回陽泉山莊,禁止外出,俸祿減半,著人好生照料?!?/br> 孟廣彬道:“臣遵旨!” “今日之事,命史官如實記載,但知情者嚴禁外傳,違令者以抗旨論處!”雁歸站起身來,最后瞥了景翰一眼,宣道,“回宮!” “遵旨!”秦章立即應道,快步出門去準備車駕。 少時,圣駕一行自應天府出發,經皇城大街緩緩朝西而行。 冬至,是一年之中最長的夜。 華燈初上,將黑暗冬夜暈染出一片昏黃的黯淡。 一如來時那般,楚嵐策馬走在龍駕之右,冬寒撲面,將他一身的盔甲凍得冰涼??蓪λ?,這種早已經習慣了的事情不算什么,他側頭瞧了一眼車內的雁歸,紗簾半透,在夜里卻看不見車里的人,只能依稀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一動不動地端坐在里面。 在夜色掩蓋下,楚嵐策馬靠近,抬胳膊將手搭在了龍輦的車窗上。車內,那只溫暖的手果然立刻覆了上來,楚嵐唇角一揚,反手與它交握在一起。 無論何時,我都陪著你…… 有些事情,無需開口,彼此都懂。 楚嵐這么想著,車內那只手果然握得更緊了一些。 ☆、除夕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快樂~~??! 一年最長夜,一陽初起時。 冬至一過,便是除夕。 這一段時間,京中的一切事務按部就班,倒是十分平靜。朝中最忙的就數淮安王葉檀,他在江南督建,冬至前趕著回京隨皇上祭天祈福,待了結了景翰叛亂之后,他又急匆匆地南下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葉王爺十分感慨,感嘆自己過個冬至居然連口熱乎餃子都沒吃上!不過,這一回,楚嵐送到江南的那幾萬戰俘可派上了大用場,徹底解決了修筑工人手不足的問題,葉王爺知人善用,管理有方,還田建舍,將流落在外的大部分災民都召回家鄉,安置妥當,在除夕之前就將督建事宜給安排得明明白白,以至于淮安王不但能抽出身來回京城過年,還能提前交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