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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過午,楚嵐提前回到了宮里,往常這個時候雁歸都應該在御書房的,他去時,被內侍官告知皇上用過午膳之后就回寢宮去了。 乾安帝自登基以后便始終勤于政務,像這種早早回寢宮的事情還從來沒有過,于是,楚嵐心里焦急,腳步也快了許多。 今早起床時,雁歸有些發熱,他替自己診過脈,只說是偶感風寒,讓他別擔心,其實,他們這些習武之人的身體照比常人都要康健許多,雁歸更是有一身好武藝,而且還懂醫術,別說沾染什么病癥,平常即便是頭疼腦熱都極其少見,可今天才剛過晌午就回寢宮去了,讓他怎么能不擔心!難不成是熱癥加重了?還是又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了? 關心則亂,楚嵐心中止不住的七上八下,穿著一身硬甲走路都帶起了風,一路火花帶閃電地飆回寢宮。 一進門,他就直奔床榻而去,還沒等走近榻前的屏風,眼角余光驀地瞥見右手邊書案后面有個人影!便立即停步,轉頭朝那邊看去:“雁歸?” 雁歸在書案后面坐著,正好也抬頭看過來,一見是楚嵐,唇邊立馬漾開笑紋:“云舒?今天怎么這么早回來?”說著扭頭去看窗外,“我看看今兒太陽是從哪邊出來的?!?/br> “別看了!天陰著呢,沒出太陽!”楚嵐見他還好好坐著,心就先放了一半,走過來一步跨上兩級臺階,彎腰伸手去探他額頭,隨即皺起眉頭道,“好燙!這么熱還不去床上躺著?在這兒坐著干嗎?藥呢?喝了沒有?” “哪有那么嚴重,是你手涼,來,我給你捂捂?!毖銡w握住他摁在自己額頭上的爪子,放在手里輕輕揉搓。 見他給自己捂個手都捂得一往情深,讓人簡直不好意思拒絕,楚嵐只得就著他的拉扯往書案旁邊一坐,問道:“喝了藥沒有?既然不舒服就去床上躺著休息一會兒,若是沒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就暫且放一放,休息好了再處理?!?/br> 雁歸抬眼,看著他笑道:“這天底下果然只有我家大將軍最疼我了!藥喝過了,放心吧……你不回來,那么大一張床我自己躺著發冷,剛好兵部送了封戰報來,我看了,也琢磨琢磨怎么批復他們,你不在,我總得找點事做,打發一下時間。來,云舒,坐過來我先幫你把甲卸了?!?/br> “你……”楚嵐張嘴卻不知道該怎么說他才好,這人!怎么就能做到把公事私事給攪和到一起來說,而且還不顯得那么突兀的?真是……“等等!你剛說了兵部送戰報來了?是北邊來的嗎?” “是,戰報在這兒,拿去看?!毖銡w見楚嵐沒動,一聽“戰報”二字,楚將軍的腦子瞬間被這兩個字給填滿了,便伸手拿起桌案上那封藍標戰報,塞給他,自己也跟著挪了過去,伸手去解他肩甲上的扣袢。 楚嵐坐著不動,由著他擺弄,自己則翻開戰報,仔細地讀了一遍:“左老將軍受傷了?!” “嗯?!毖銡w應了一聲,答道,“北方山匪雖然彪悍,但通常不擅于用毒,戰報上只說忠勇公被流矢射中了肩膀,所以我想老將軍應當無大礙,不過我按照他之前上過的折子,將原來的臨州軍舊部給他調派過去,和靖國公帶的江州軍兵合一處,光復了被山匪流寇侵占的長白郡,將那些為禍多年的悍匪逼進了玉冠山,也算是大功一件?!?/br> 玉冠山,位于舊景東北邊境,西臨白頭峰,東、北兩側都是萬丈深淵,可稱之為十足的天險,易守難攻。此地始終匪類橫行,多年聚集漸成匪患,數十年來,這些悍匪就仗著這塊天險之地與朝廷官兵對峙,匪首是一個江湖上人稱“瘋狼”的老土匪,頗有謀略,他不僅下山劫掠,還指揮手下嘍啰們在玉冠山中開荒種田,如此便可在官兵圍困之下自給自足,等官兵一撤,他們又從玉冠山下來,繼續為禍,加上他們常年在山中活動,對地形無比熟悉,官兵再來清繳,他們可打可退,能攻能守,久除不盡,就像一塊久治不愈的頑固皮癬般萬般難纏。那“瘋狼”雄踞北地多年,窺伺四方,不壞好意。 雁歸在景國大都登基后,也曾經決心徹底拔除這伙匪患,待根基稍穩再圖中原,卻不料荊華先等不及了,指使心腹對楚嵐下手,有人敢碰楚嵐那無疑是動了乾安帝的心頭rou,因此他不得不改變計劃,直接南下中原,以摧枯拉朽之勢先取虞國,再徐徐圖之。但北方的瘋狼似乎并不打算給這位年輕皇帝站穩腳跟的機會,反倒看準他根基不穩的時機瘋狂擴張自己的勢力,只用了短短半年,瘋狼的悍匪大軍就吞沒了玉冠山下整整一個長白郡,還大有向鄰近幾個郡縣擴張的勢頭。靖國公沈玠始終率領沈樵麾下的江州軍與之對抗,雙方勢均力敵,誰也占不著誰的便宜,直到不久前,忠勇公左恕上書,自請出戰,率領曾經的臨州舊部開往北方,與靖國公合力,才收回了長白郡,由此,這伙悍匪之兇猛可見一斑。如今悍匪退守玉冠山中,居高臨下,不僅有還擊之力,尚有突圍之能,兩位老將軍連圍帶打,久攻不下,直到今天,戰報又傳來左恕將軍受傷的消息,雁歸又不得不考慮換帥的問題…… 楚嵐突然放下戰報,抬起頭來:“地圖有嗎?”他一邊說,一邊扭頭在書案上搜索。 雁歸伸手替他拿了過來:“給?!?/br> 楚嵐接了,把那工工整整折成一沓的地圖直接在地上鋪開,雁歸這會兒已經輕車熟路地替他把腿甲也都卸了下來,擱在一邊,剝去了硬殼的楚將軍就直接半跪著,趴在地圖上,一心一意地用手指在北方玉冠山一角圈圈點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