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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瑪姑娘,扶穩?!背固嵝岩痪?,伸出胳膊讓索瑪抓著,自己則反手抽出烏金長刀,刀尖朝下,戳進地面當拐杖使,跟在他后面的軍士們,全都照葫蘆畫瓢地抽出自己的武器,學著楚嵐的法子無比驚險地走過這段要命的路。 當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走過第二座吊橋,眼前便是一片相對寬敞的開闊地,但是卻有無數黑漆漆的懸棺吊在頭頂,有些殘破腐爛的棺木里面露出殘缺不全的白骨,讓人打心里發瘆。 “將軍!您看那邊!”一名親衛突然伸手指著遠處叫了一聲。 楚嵐停下,視線順著親衛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重重霧瘴之下,竟有一座宮殿的輪廓影影綽綽地顯露出來,巨石雕鑿的殿頂、廊柱上纏滿了無數的古藤、苔蘚,從那些植物的縫隙里,隱約還能看到鐫刻在石柱子上的咒文。宮殿附近的空地上、殘破的石臺階上,數不清的傀儡尸佝僂著身軀漫無目的的游蕩……這一番景象,哪怕只是遠遠地看著,都恨不得能讓人做一輩子的噩夢。 “這是……長生殿!”索瑪忽然開口,聲音顫抖,“原來蠱書上所寫的長生殿真的存在……”。 遠遠地盯著那些猶似蛆蟲一樣蠕動的尸人傀儡,楚嵐冷笑:“長生?就用這種方法么?讓別人死后都不得安生,像孤魂野鬼似的供自己驅策,這種下三濫的污糟手段也配稱之為長生?!藥效時辰有限,我們還是盡快找到雁歸他們才是正經事,走吧!” “啊……嗯!”索瑪咬著嘴唇,急忙小跑著跟上。 這一段路說長不長,從那些破爛斑駁的懸棺底下走過去,是個人都會感覺身心嚴重不適,楚將軍卻走得面不改色。他提著長刀,第一個穿過懸棺下面的路,卻在斷崖前面突然頓住腳步,低著頭跟在他身后拼命快走的索瑪差一點撞在他背上。 “前面沒路了……”楚嵐緊盯著從對面崖頂一直垂落向下,掉進深淵里的吊橋,然后彎腰用刀尖撥開崖邊茂密厚實的青苔,發現苔蘚掩蓋之下,他們這邊殘留的吊橋藤蔓上,還能看到新鮮的,被匕首砍斷的痕跡,他立即起身,對屬下道:“橋是被人砍斷的!雁歸他們應該就在附近!大家分頭找!” “是!” 隨行的軍士立即散開搜索,楚嵐站在原地,心里竟隱約浮起一絲不詳的預感。 這地方離谷口并不遠,如果雁歸能到這里,而且還有力氣砍斷吊橋,那絕沒有理由困在這兒無法出谷,以雁歸的身手,就算帶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也照樣有本事脫身,何況阿洛還是蠱師,面對傀儡尸,一樣可以自保。這兩個人如果被困住,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受了重傷,真的沒力氣再走;二是遇見了什么事,讓他們不能出谷…… “大將軍!這里有人!” 楚嵐正分神思索,就見斷崖邊的幾名親衛朝自己猛打手勢,他心頭一緊,三步并作兩步繞到他們手指著的大青石后頭,索瑪也急急忙忙地追了過來。 青石背面,雁歸面朝斷崖,倚著石壁坐在地上,臉色慘白,雙眼緊閉,一手護著懷里昏迷的阿洛,另一只手軟綿綿地垂在地上,掌心割開了一道大口子,黑血從那傷口滲出來,慢慢地匯聚成流,把地面的青苔蘚洇黑了一大片。 “雁歸!醒醒!”楚嵐兩步跨到雁歸身邊,才一蹲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直往他鼻子里鉆,里面似乎還夾雜著一股說不出的怪味兒,“雁歸,你怎么了?快醒醒!”他用力晃了晃雁歸的肩膀。 “阿雁!阿洛!” “雁歸醒醒!雁……” 好一會兒,雁歸的手指才微微一顫,似是有了知覺,睫毛輕抬,慢慢睜開眼。 “你來了……”他瞇著眼,好不容易才看清楚嵐的臉,嘴角微微翹了翹,松開摟住阿洛的手,“阿洛他……中了瘴毒,我沒有力氣了……只能……只能背他到這兒……你們帶他……走……” “好!我們一起走?!背贡鸢⒙?,轉手交給身后的親衛,撕下自己的一塊衣擺,急道,“雁歸,手給我,我先幫你包扎!” 雁歸搖搖頭,顫巍巍地抬起沒受傷的那只手,握住楚嵐那塊衣襟,緊緊攥在手里,望著楚嵐笑了笑:“不用了……血……已經快流干凈了……” “胡說什么!你不是還能動嗎?給我起來!我背你走!把那個給我,先包扎傷口!”楚嵐劈手去奪那塊布料,雁歸卻把它死死地攥住,抬起沾血的手扯開自己衣領。 楚嵐驀地睜大雙眼,吃了一驚:“你……” 無數條黑色的血脈在雁歸身上汩汩涌動,拱動著、喧囂著,在他的皮rou之下瘋狂亂竄,像是有了生命一樣,拼命地想要沖破樊籠,從他體內鉆出來。 楚嵐大驚失色:“雁歸!你這是怎么了?” “是尸毒……我出不去了……你一定……按我說的做!把這邪門兒的地方封??!一把火燒干凈……”雁歸的眼里,此時似乎只裝得下楚嵐一個人,“答應你的事……我辦到了……還有一封……一封信……在阿洛身上,他……醒了會交給你……你應該用的到……” “別說廢話,跟我走,我帶你出去!一定會有辦法的!起來我背你!” 雁歸手腕一翻,躲開楚嵐伸過來拉他的手,自己扶著大青石搖搖欲墜地站了起來,望著楚嵐的雙眼,目不轉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