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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猶猶豫豫地睜開眼,發現他和賀行章正坐在懸崖上的一個山洞,抬眼能看見極遠處叢林邊緣村莊的燈火。 賀行章低頭看他,神色隱在鬢發的陰影中,卻能讓江宴感到他的情緒。 他仰起頭,扶著賀行章的臉頰親了親那總是主動的嘴唇,蜻蜓點水似的。 “對不起,讓你老是找不到我?!?/br> 從每年一次的約定起,他都在等著賀行章找到他,從江家精致復雜的庭院里,從南嶺十八峰難以數清的山脈里,在日漸動蕩的修界里找到到處游蕩的他,把他從臨江謁的腥風血雨里挖出來。 賀行章和他這么久以來,真正快樂平靜地不用去擔心是否下一刻就要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分開的時間,算起來到底有沒有足以占據心的大部分呢? 責任和要事永遠無休無止地壓在所謂的醫毒雙絕身上,但賀行章一個自由身,卻陪了他那么久,就算轉世了也要再跑回來。 他都一直在讓賀行章過來找他,卻又好幾次讓他尋不見蹤跡。 “不,我們現在就結為道侶,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tedeng~ 怎么說呢,賀行章對江宴的愛更像是非常努力的笨拙的愛,他就像文里寫的一直在各種找江宴同志,在從16到30歲一直在得了空(指江宴得了空)就滿世界找對象啊慘!然后以為江宴就要掛了慌的一批被騙了,然后掛了(?然后轉世都在奔著離江宴最近的地方去的。 純情大狗狗一個啦雖然我可能沒寫出來 第72章 山洞與虛驚一場 修士結為道侶要比凡人間的成親結姻嚴肅得多。 因為道侶意味著二人的命格從此相連,刻上對方的印記,若是二者入了輪回那么會在天命撮合下再次相會,不僅僅是一生一世,是生生世世都要與這一個人相看的。 江宴咽下哭聲,眼角余光掃過山洞外那輪皎潔明月,忍不住回想起融入他和賀行章兩人一藍一綠兩束靈力的白蒼花。 想來日后會結出很好看的白蒼珠。 其實很早之前賀行章就把那株白蒼花的花種送給他了,這簡直就是在原地求婚,哪想到他竟然直到整日昏睡的時候才終于把這白蒼種下,并小心溫養著讓它維持在可以立刻融入靈力的狀態。 “這是我當時送你的白蒼,對吧?” 見江宴從乾坤袋里捧出被幾層結界罩著的白蒼花,賀行章幾乎是立刻就揚唇笑了,把懷里的人緊了緊,還親了下江宴的額角。 “嗯,種了有一段時間了,來?!?/br> 他把手指探入結界,一縷青綠色的靈力從他之間溢出,隨后被賀行章的藍色靈力纏住,交匯融合,環繞在那株還沒有巴掌大的靈植周圍。 兩人對著這小東西傻笑了好一會兒,江宴才想起來小心翼翼地給它再蓋上一層結界,準備給它收起來。 他低著頭雙手捧著白蒼花,耐心等靈力裹住這過幾天就會結出象征著他和賀行章彼此相連見證的嬌嫩植物,賀行章垂眼看他專注布結界。 “白蒼這名字也真是簡單粗暴,白云蒼狗,取了其中二字便當做名字了?!彼H吻著江宴耳朵,小聲咕噥。 “仙祖知道你這么說肯定要發脾氣?!?/br> 江宴把花放入乾坤袋深處安置好,側過身去親賀行章嘴角。 賀行章探過身來叼住江宴嘴唇,纏綿繾綣地親吻著這個他從初見就難以忘懷的人,滿心都是輕盈的歡喜。 “這地方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的?” 吻畢,江宴紅著眼圈問。 賀行章這熟門熟路的,肯定很早以前就發現了這個懸崖上的山洞。 “第一次跟著我師尊下山歷練的時候就發現了,大概十四歲?!?/br> 這早得讓江宴都有些吃驚,“這么早?” “嗯,”他解開江宴的發帶,揉了揉江宴發根,“師尊他每次帶我們下山都會讓我們自己到處游玩一番,我就發現了這里?!?/br> 江宴枕在賀行章溫暖的掌心里很是舒服,“但我記得你們一年里下山機會不多?!?/br> “嗯,所以我不怎么經常來這里,” 江宴認真聽著,順從地打開手臂讓賀行章把他衣服拉開,在賀行章停住話低頭親吻那顆紅痣時才有些不自然地縮了縮手指。 “但是后來每年與你見面之后我會來這里坐一會,也算是一年來一次?!?/br> 紅痣周圍的皮膚都被烙上牙印,賀行章吻掉江宴眼角細碎的淚珠,把人按在自己懷里。 “后來師尊飛升,我也算整天都在游手好閑,就比較經常來這里發呆,有時候會在這里修煉冥想,洞外的山風很好聽?!?/br> 江宴在混沌里打起精神去聽,果然聽見山風在滑過山洞時的輕微低語,他往賀行章懷里躲了躲,想避開那微涼夜風。 “之后你終于知曉我的心意,我本想著就帶你來這里看看,但是你那時候很忙,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br> “我現在來了,你看……” 江宴伏在他露出的肩上,身體顫抖著向后靠了靠,捧著賀行章的臉頰在他眼睛上落下一個親吻。 “嗯?!?/br> …… 還好修士身體素質以及清理能力強,不然江宴覺得他必須得在那山洞緩個大半天才能重新趕路。 不過這么迅速收拾好外部環境也有個很難以啟齒的難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