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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你不會真以為這個蠢貨能駕馭血鈴陣和請神龕吧?真是和他一個路色的蠢?!?/br> 簡仲秋的身體隨著話音一同落在地上,撲起一陣灰塵,身下緩緩彌漫出鮮血來。 手里的衣擺被抽出,靈傀用著賀行章的身體背對著他走入黑暗中。 江宴覺得眼睛燙得像在用火燒,身體里是遏制不住的想要沖入黑暗中揪出罪魁禍首殺了對方的想法,卻只能坐在原地動彈不得。 “你他媽的!你他媽的到底是誰?!” 他的暴喝聲末帶著撕裂的沙啞,但那黑暗里的人卻不再搭理他,周圍一下陷入了死寂。 江宴望著趴在不遠處的簡仲秋,眼見著那灘鮮血越來越大,拼死了運轉靈力去突破禁制。 指尖被自己的靈力沖破,迸裂出一個蜘蛛網狀的傷口,鮮血裹著淡綠色的靈力滾落,但好歹是沖破了禁制的一角,江宴立刻凝神去給簡仲秋療傷。 還好簡仲秋只是被刺破了腹部,沒有傷及魂體,不然這種情況下他真的是束手無策。 但他的心跳剛平靜些許,靈傀再次走了出來,臉上是江宴從未在那樣眉眼下看到的淡漠無神,哪怕是最初要把他放血獻祭給血鈴陣做走尸也沒有這樣的表情。 心下最先升起來的情緒不是難過,而是無法言喻的憤怒。 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該死的東西把賀行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靈傀走到江宴面前一步遠的距離,用那種毫無感情的視線看了眼他,然后抬手給江宴下了一個結界,切斷了江宴給簡仲秋療傷的那縷靈力。 不止如此,江宴明顯感到自己手指上原本逐漸自行止血的傷口又重新開始往外滴著血珠。 又想把他的血放給血鈴陣獻祭嗎……江宴垂眼掃了下他身下的陣圖,卻被自己的判斷震得連心跳都停了一下。 這是請神龕的陣眼! 而且看這個規模應該是他在船上所看見的那個請神龕陣法的陣眼,江宴抬頭沖著剛才聲音所在的方向質問:“你是在哪里找到的請神龕陣圖和心法口訣?!” 雖然問了也是白問,但還是要盡可能套點隨便什么信息出來,再來試試看能不能觸發這個反派開啟回憶殺。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盡可能拖時間,不然…… 用他來獻祭請神龕,那能讓這里的陣法綿延千年而無法被破,而且只要布陣者想要,這個被加了buff的請神龕可以被他隨便收起來放到別的地方去再次殺人。 因為他曾經以身飼神,體內存在著神力的印記。 難以置信,江宴竟然把這件事給忘了,如今的請神龕雖然和最開始的效用已經大相徑庭,但依舊會受到神力的影響,比如讓江宴帶著所有人轉移到瀧酈城,比如用江宴來大大增強陣法威力。 難怪他們那么多人能在請神龕里不受什么重傷活下來,盡管依然無法探明到底為什么會去到瀧酈城,但煙絳仙君在他體內留下的神力印記無疑是造成那一切的源頭。 而現在要是他真被請神龕吸收殆盡,有了神力融入,這次進江家祖宅的所有人必死無疑。 而且今后這個布陣者就能憑著這一個請神龕在修界難逢敵手,憑他在請神龕里看到的那些尸塊數量來看,恐怕這個人和杜鳴闕是一樣的喪心病狂。 到時候修界定會大亂,往小了看可能會重演臨江謁的慘案,嚴重了就是腥風血雨人人不得安寧,恐怕情況會比當年和鬼界開戰還糟糕。 現在他的命已經不再只關乎他自己了,要是這次真死了那是真的拉著一個紅塵的人陪葬。 眼下他的傷口不夠,對方為了快點完成獻祭肯定要給他來上一個大驚喜直接大出血,江宴覺得自己在那種情況下扛不了多久,所以還是先試著轉移一下這反派的注意力。 不過顯然他剛才說的不足以吸引對方,江宴下一秒就發現賀行章蹲下來與他視線平齊,暗道不妙。 布陣者一直躲在黑暗里,明顯不想讓他看到真面目,那所有的行動都要驅使賀行章這個靈傀來完成,按他的推斷下一個要完成的任務應該就是在他胸口開個洞,賀行章現在這個高度很難讓他覺得下一秒他的心臟還安然無恙。 但他呼吸都緊張起來地和賀行章對視了片刻,依舊沒有受到什么攻擊。 “欸?” 黑暗里的聲音再度響起,透著戲謔。 “他好像不忍心殺你???” 作者有話要說: tedeng~ 賀行章:我就算是被做成傀儡了,也不可能傷害我老婆! 江宴:感動 反派:切 第68章 江家祖宅4 賀行章的眼睛是很干凈的琥珀。 這一點江宴還是在那個賴在賀行章住的客房睡午覺時發現的,夕陽照進賀行章的眼眸里,把那對比他們家嫡女戴的水晶步搖還晶瑩剔透的琥珀描得動人心魄難以忘懷。 可惜這里太暗了,不然他還能檢查檢查死了這么久,這副身體是否還保持著那樣一雙漂亮眼睛。 “可是他都已經死了……啊大概有個好幾百年了吧?” 江宴看見賀行章的手里浮現出一柄雕著復雜花紋的錐子,心頭先他的反應一步涌上一股刻在骨髓深處的恐懼。 等自己的背砸上賀行章的結界時江宴才發現他竟然被嚇得一直在往后退去,但即便這樣眼前這個賀行章就如那個聲音說的一樣,已經死了幾百年的人……是不會記得他愛著面前這個人的,他握住那柄錐子,下一秒便不顧江宴的反抗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