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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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剛躺下,方啼霜便壞笑了一聲,而后騎馬似地,跨坐在他腰腹上,很得意地將那本偽裝成策論的春畫集往他胸膛上拍了拍:我方才在你枕頭底下摸到了這個,陛下你瞧瞧,這是什么? 裴野撿起那本畫冊,面上卻連半點羞愧之色都沒有,方啼霜很失望地搓了他一把:說話啊,心虛啦? 這是春畫。裴野回答道。 方啼霜這才又滿意地繼續往下說道:好啊陛下,你那日不是讓戚公公把它拿去燒了嗎?它是自己長了腳逃了嗎?怎么跑到陛下的枕頭底下去了呢?嗯? 陛下臉不紅心不跳,很理直氣壯地答:孤年紀大了,可以看。 方啼霜對這個審訊的結果不滿意極了,氣急敗壞之下,便忍不住說了句臟話:你放屁! 說完他便撲了上去,眼里盯著裴野的脖頸,哈著氣撓他癢癢: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憑什么我看這個你就能罵我,你自己看就理所應當,你太欺負人了陛下! 裴野本來并不覺著癢,可見他這樣齜牙咧嘴地囔囔,頓時便覺得可樂極了,抱著他笑了好半天。 方啼霜原本已經氣上心頭,暗暗下定了決心,今日不撓死他誓不罷休,可被他摟著這么一笑,他便莫名其妙地也跟著樂了起來。 兩人貼在一起鬧了好半晌,而后忽然又膩在一起,一道看起了那本春畫集。 那畫冊看到一半,方啼霜便覺得自己整個人從頭頂燙到了手指尖,也就是此時,他忽然聽見裴野在他耳邊問了一句什么。 方啼霜沒聽清,便側耳問:你說什么? 我說,裴野的聲音微沉,帶一點啞,要試試么? 方啼霜不記得自己答了句什么話了,而接下來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一場醒來之后還會腰酸背痛的春|夢。 次日清晨。 裴野今日難得沒早起去習劍,陪著方啼霜在被窩里多躺了一會兒。 方啼霜掀開了半只眼睛,但很快又閉上了,他實在是醒不過來,裴野稍一低頭,在他下巴上碰了碰:要替你向夫子告假嗎? 方啼霜氣呼呼地嘟囔道:你看我還能去上學嗎? 他身上的痕跡從腿根爬到了脖頸,眼下又是夏季,再圍著那一條毛領子遮掩,肯定是不能了。 裴野笑了笑,而后哄勸道:那就不去了,你別氣了,總撅著嘴可不好看。 不好看就不好看,方啼霜翻過身去,拿后背對著他,知道我今日去不了了,你還要這樣裝模作樣地來問,你煩不煩? 他才背過身去,便不由地又想起了昨夜的事來,方啼霜現在回想起來,依然還覺得臉熱,很不明白他的陛下在床上怎么會是這樣一個不要臉的人。 裴野將他摟得更緊,而后又強硬地掰過他的臉來親:弄疼你了?哪兒疼了?孤給你揉揉? 方啼霜很想將他按在床上臭揍一頓,可苦于現在手腳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了,于是便只能冷著臉哼道:哪兒都疼,你揉了也沒用,不如你也讓我一回,陛下讓我還回去,我就能立時好起來。 好啊,裴野瞇著眼一笑,很爽快地答應了,下回讓你。 真的?方啼霜忽然支楞了起來,他的那對貓耳朵到現在還沒能收回來,在腦袋頂上一晃一晃地扎陛下的眼,你自己答應的啊,到時候可不許食言,我要在你上頭。 裴野面上笑意不減,依然那個回答:好。 方啼霜心里頓時便沒那么氣了。 再過了一會兒,陛下便要去上朝了,方啼霜黏糊糊地捉住他的手腕,不許他走,可他知道他最是勤勉了,故而也沒有撒嬌讓他留下,只是悶聲道:你不要和他們說那么多話,今日早些回來。 嗯,陛下揉著他的手,很溫柔地答,孤一會兒就回來。 裴野今日心情好極了,現下就是方啼霜說要天上的日月星辰,他都肯為他想盡辦法,架著天梯爬上去,將那廣寒宮里嫦娥和玉兔都捉回來送他。 裴野一走,方啼霜就一個人躺在床榻上,盯著頂上的橫梁開始胡思亂想。 他直到昨夜才忽然發覺,他家陛下簡直就像那話本里寫的要吸人精氣的狐貍精,昨晚那一番折騰下來,他今日連課都上不了了,可裴野居然還能生龍活虎去上朝。 方啼霜越想越覺著氣人,又覺著自己是受到了侮辱,他現在仿佛真像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小娘子了。 他在心里暗暗下了決心,打算以后就和裴野一道早起練劍去。 而與此同時,裴野還在上朝路上。 陛下昨夜終于得償所愿,食了髓知了味,不由得覺得從前那個總是心有顧慮的自己簡直像個大傻子,早知道就早點要了他,還省得他忍得這樣辛苦。 昨夜那事,裴野早在心里演習了無數次了,生怕心愛的小貓兒到時候受疼,卻不想準備得再充分,頭一回還是那樣生澀。 兩人互相折磨了好半天,這才終于無師自通地領悟了其中究竟。 臨到坐上龍椅之前,裴野心里還在忍不住回味,將方啼霜昨夜的模樣在心里翻來覆去地溫習數遍,再意|yin數回。 坐在龍椅上的時候,他依然還是那個威嚴的天子,可等下了朝,他卻時常要無端發起笑來,如若戚椿燁沒有出言提醒,陛下甚至都沒發覺。 * 方啼霜又小睡了一覺,然后才爬起來用早膳,他走了幾步路,只覺得渾身都像是散了架,坐著也變扭,站著又難受。 他身殘志堅地走出了寢殿,可到廊檐下便不成了,于是便只好就近找了個位置落座。 他在那兒坐了沒一會,曬到了半身陽光,不多時,便有只小黑貓跳上了他的膝頭,這小黑貓是小咪的幺兒,有一雙很漂亮的碧眼,方啼霜給它取了個名字,叫煤球,不過它大概并不喜歡這個名字,每次方啼霜這樣叫它,他都不肯應。 你阿娘呢,方啼霜撓了撓它的頭頂,最近怎么都沒見著她? 煤球甩了甩腦袋,應聲答道:捉鳥去了。 方啼霜有些嫌惡地嘖了一聲,很鄭重地同它說:你去和你阿娘說,撲鳥還行,千萬別去捉耗子,太嚇人了。 煤球并不能理解他的話,很迷茫地答:可我們看見了就想捉啊。 方啼霜覺得它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故而便很寬容地退了一步:那你們捉完了,別叫我看見就成。 這一人一貓你喵兩聲,我喵兩聲的,有位小宮婢在路過方啼霜時,忍不住便好奇地多看了他幾眼,不慎卻將袖中的手帕弄掉了,那帕子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她似乎也沒發現。 方啼霜卻一眼就見著了,下意識便蹲下身去,將那方手帕撿了起來,而后艱難地小跑著追上去還給她。 蕓兒jiejie,你帕子丟了。 那宮婢頓時紅了臉,正想伸出手去接,可她一扭頭,卻忽地瞧見了裴野的身影,便連忙改口說:這帕子不是奴婢的,小主子認錯人了。 方啼霜不明所以,還傻乎乎地把那帕子往她手里塞:明明就是你的,我看著你掉的。 那宮婢使勁搖著頭,就是不肯要,而后干脆紅著臉跑了。 霜兒。裴野在他后頭喚了他一句。 方啼霜回頭應了聲,然后依然看著那小宮婢匆忙離開的背影,有些疑惑。 裴野從后頭走上來,攬過方啼霜的腰,看見他手中那塊香帕,不由得皺了皺眉。 他搶過方啼霜手里的帕子:她不要就丟了,你抓這么緊做什么? 方啼霜不解道:可是明明就是她丟的啊 女子的手帕可做定情信物,裴野恨鐵不成鋼地掐了把他的腰,你應該把她叫回來,讓她自己撿,別地上掉了什么你都要拾起來。 方啼霜吃痛,回頭瞪了他一眼,又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做:不就是個手帕嗎?陛下老是大驚小怪的。 大明宮里統共就裴野和方啼霜兩個健全男人,陛下雖貴為天子,而且容貌與身量都是一等一的,只可惜不近女色,那些小宮婢們試探了幾回,便死了心思。 可她們也正是青春年少、知慕少艾的年紀,方啼霜的樣貌同樣出眾,又生的親人,只在裴野面前做壞,在外人面前,從來靦腆又乖巧,一直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少年郎。 陛下已經不止一次見這些宮婢們偷看他,還試圖給他塞自己的貼身手帕的事了,他心里恨恨的,覺得方啼霜實在是太招人了。 可偏方啼霜每次還都很高興地同他炫耀,說那些宮女jiejie們有多疼他,還把自己心愛的珠花摘下來贈他,他還很臭美地往自己鬢邊戴。 裴野將他按在椅背上教訓了兩回,他才肯知錯,這之后是不把那艷麗的珠花往頭上戴了,可下回若再有旁人要送他,他還是照收不誤。 一回兩回的,陛下便只當他是不知事,可那頭花他都沒收了一箱匣了,方啼霜還在那裝傻充愣,便實在是很欠教訓了。 方啼霜后來倒是和他坦白了,說自己很樂意看見裴野為他吃味的樣子,陛下本來要生氣,可常常是被他主動一吻,便忘了要氣了。 你再這樣,裴野不太高興地說,往后孤便也要她們的手帕,戴她們的珠花。 方啼霜立時便往他腰上捶了一下,惡狠狠道:你敢! 他向來是寬于待己,嚴于待裴野的,他自己可以和小宮婢們鬧在一塊,可陛下要是敢和旁人眉來眼去,他便要吃味發火,鬧好大的脾氣。 孤怎么不敢,裴野酸溜溜地說,就許你同她們鬧來鬧去,不許孤多瞧她們一眼了?好沒道理。大明宮里這樣多的宮婢,每人的名字你都記得清清楚楚,你害不害臊? 方啼霜推了他一把:我和她們清清白白的,記名字有什么了不起的,陛下不也記得清清楚楚的?你還知道云太妃宮里的宮婢們都叫什么名字呢,你才不害臊。 裴野也就是嘴上抱怨,他心里是清楚的,方啼霜與這些宮婢們干干凈凈的,出不了什么事,道理他都明白,可回回看見了,不免還是要吃味。 好了,裴野將心頭那點火氣壓了下去,打算攢起來以后一起放在床上報復,于是臉色一變,又上前摟著他哄,是孤不害臊,行了吧?一會兒孤批完了奏章,帶你去行宮里泡湯泉,好不好? 方啼霜只聽聞過那幾個湯泉名,但卻從來沒去過,裴野不愛享樂,平日里總忙得要死,也沒空帶他去,這回忽然提起,方啼霜當然是樂意的。 要帶點吃的去吧?方啼霜自言自語道,一會兒泡著泡著該餓暈了。 裴野笑了笑:你要吃什么便讓小廚房去做,權當是踏青去了。 方啼霜很高興地點點頭,眼下正值春末夏初,踩著春日的尾巴,也能勉強稱得上是去踏青。 做好決定后,他便推搡著把裴野搓進了正堂,要他快些把那些奏章批完,而自己則回了寢殿里去,央婉兒替他收拾換洗的衣裳。 第九十四章 你我成親,愿不愿意? 裴野一直都很勤勉, 平日里無論有多忙,也不會將當日的奏章留到第次日再批, 今日為著能早些和方啼霜一道去驪山行宮,效率便更高了,只費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將那一桌的奏章都看完了。 待陛下批完了奏折,方啼霜那邊也張羅好了吃食與換洗衣裳,兩人黏在一起, 歡歡喜喜地上了轎輦。 方啼霜才上轎不久,便往前一傾身,而后掀開轎簾往外望。 裴野順著他的動作望過去,只見他半張臉都埋在了外頭的金光里, 那長而卷的睫羽頃刻變得透明了起來。 他下意識伸出手, 勾攬住他的腰, 將他往回一拉, 扣進了自己懷里:看什么呢,這么好看? 沒看什么,方啼霜倒不是為了看著什么才探出頭去, 只是每回乘車, 下意識地就想往外頭張望一張望, 他稍一皺眉,然后道,我不要和你擠一塊,熱死了。 裴野卻不肯遂他的愿,他越是躲, 陛下就越想使壞, 他用那只很燙的手捂住了方啼霜的臉:胡說, 今日天哪里熱了?孤還覺得有些冷了呢,你快來抱抱我。 太嬌氣了,方啼霜很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很大方地攬住了他,哪有你這樣的一國之君?說出去可是要讓人笑掉大牙的。 裴野笑了笑,反問他道:除了你,誰還敢不要命地來嘲笑孤,嗯? 兩人眼下有了枕席之情,只覺得關系比原來還要更加親近了,從前他們只是心意相通,雖說愛也愛極了,可卻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但如今兩人連心帶身,都已經到了毫無保留地步,那兩顆一直微懸的心,也都安定了下來。 阿野,方啼霜忽然把腦袋枕在他胸膛上,我以后要與你一道早起去練劍了。 裴野心里倒是很樂意他能陪自己一起練劍的,可瞧一瞧他那小身板,還是覺得有些愁人,也不知道他能使得起什么劍,一會兒再把手腕給閃了,拿不了畫筆,恐怕又要哼哼唧唧地來折磨他了。 可陛下到底舍不得挫滅他的斗志,于是只道:那你也得起得來,天不亮就要從床上起來了,你受得了? 方啼霜卻很堅定地說:當然你看不起我呢? 以前阿娘帶我趕路來長安的時候,每日也是天不亮就上路了,方啼霜有些驕傲地說,我勤奮的時候,陛下你恐怕還在床榻上睡大覺呢。 孤哪能看不起你?我們霜兒最是了不起了,只是這點早起的苦,想必你還是吃的了的。裴野笑著搓了搓他的腦袋。 這么多年下來,就這一件事兒,方啼霜都快和他吹過無數遍了,那上京途中是多么多么的辛苦,如何如何挨餓受凍,陛下都要倒背如流了。 可裴野只消仔細一想,便能發現他話里有些細節根本經不起推敲,想是他那時候年紀太小,如今對這段記憶早就模糊了,可為了吹噓得夠勁,便還是順口補上了一些細節。 裴野從來不拆穿他,每回聽他提起,都是不厭其煩地充當一個傾聽者。 末了還要捧他幾句,諸如什么你怎么這么厲害啊霜兒?要是換作孤,恐怕都要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