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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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啼霜眼下暈的都有些找不著北了,只瞧見這位余娘子的紅唇一開一合,卻壓根沒聽清她究竟說了些什么。 片刻后,一位穿著青衣的年輕小倌翩翩然進了屋,而后與那陸旭一道將那喝得醉醺醺的方啼霜架了起來。 方啼霜手上軟綿綿地推了兩人一把:松手我要回去了。 郎君醉糊涂了吧?這會兒早到了夜禁時分了,那小倌輕笑道,您便是想回也回不去了,今夜便宿在我們這吧。 方啼霜努力睜了睜眼,迷迷瞪瞪地看著那位小倌,那小倌年紀并不比他大多少,也涂脂抹粉的,模樣更不比方才那些娘子們要差:你不成。 什么成不成的呀,那小倌將他往隔壁廂房里一推,到了這兒,就沒有什么事是不成的。 方啼霜踉踉蹌蹌地倒在榻上,那小倌看了眼一路跟進來的陸旭,媚笑道:旭郎,您也一起? 今日便不了,陸旭盯著榻上那人潤紅的唇、緋紅的面頰,饒有興致道,我看著你們這可是只雛兒,你要好好教他。 那小倌立即意會,脫了靴子爬上榻,軟聲軟語地在方啼霜耳邊喊他:小郎君。 方啼霜眼下頭暈得厲害,又困得要命,只想早些回宮休息,正掙扎著要起身,卻忽然感覺到那小倌一下黏上來,伸手要扒他的衣襟,還想吃他的嘴。 方啼霜立刻清醒了幾分,粗手粗腳地將他推開了:你做什么? 當然是和郎君做好玩的事了,那小倌有些不明所以,只以為他是頭一遭,所以才這樣緊張,郎君愿意在上在下都成,琪兒可什么都會呢。 說完他便從袖口中抖出了一罐膏藥,附耳輕笑道:您看,只要抹了這個,便不會疼了。 方啼霜看著純良無害的,眼下卻像是忽然發起了瘋,見狀便要拿枕具砸他:不成不成,你別碰我,我要回去! 說完又看向旁側那作壁上觀的陸旭:陸旭,你快去叫裴逸過來,我要回去,我不在這兒待了! 陸旭淡淡然地看了他一眼:裴逸眼下還在那余娘子的石榴裙下銷魂呢,哪兒顧得上你? 方啼霜委屈極了,心里覺得那裴逸可真不是個東西,將他帶到了此處來,眼下卻又沒了影,將他一個人丟在這狼窩里。 他醉醺醺的,又氣又惱地擋著那小倌伸過來的手,腦袋頂上的一對貓耳,就那么不爭氣地冒出了尖。 那小倌見著了,忽地大驚:那那是什么? 他正要伸手去碰,卻聽這處廂房的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緊接著,又是一聲巨響,那扇薄木門應聲而落。 第八十七章 我沒有、沒有嫖。 倒在榻上的方啼霜耳朵尖稍稍一動, 總覺得來人的腳步聲異常熟悉,他努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要爬起來, 可還沒等他抬頭看清那人的臉,便被一件寬大的大氅給罩住了。 兜頭鋪面而來的,都是裴野身上那熟悉又令人心安的氣息。 他東倒西歪地跌進了陛下的懷里,然后緊緊地抱住他,一點也不肯撒手。 旁側的小倌看的愣了,心說這叫什么事?他們這兒自開張做生意以來, 還是頭一回讓人闖進來捉jian在床,樓下的龜奴難道都死了嗎?也不知道將人先攔一欄。 而另一邊的陸旭額上與后背卻全讓冷汗給浸濕了,他早料到方啼霜的身份不簡單,故而今日也不敢貿然對他下手, 姑且先讓這小倌試上一試, 若真出了什么事, 這小倌也不過是賤命一條。 可眼前這個男人身量頎長, 腰佩長刀飾龍紋,身邊還跟著一個面白無須的老翁,一看便是宦官, 就算他認不出那位青年男子, 可也決計不會認不得他身側這位老宦官。 前年他阿爺榮升禮部尚書的時候, 還是戚椿燁親自來他們府上宣的旨,戚椿燁到底是天子身邊的紅人,他們不敢怠慢,那日還留他吃了一盞茶,因此他絕不會認錯。 可見闖進來的這位貴人, 正是宮里頭東內的那位圣人。 蘇靖在后頭輕聲詢問:陛下, 這二人要如何處置? 先拿下, 裴野的聲音冷冰冰的,很不近人情道,押進牢里。 說完他便將那團被大氅裹了個嚴嚴實實的小人扛起來抱走了。 方啼霜嗅到他身上的氣息,便安靜了不少,只嘴里還不停地絮叨著:你放開我,我得回去了,明日還要上課呢 裴野心里帶著氣,見他還說著胡話,想必是醉的不行了,也不知道方才有沒有讓人占去了便宜,這心里越想,便越發覺得他可恨,于是便恨恨地隔著那大氅,在他腿上摜了一巴掌。 方啼霜一點沒吃著痛,反而還傻笑起來:好容易夢見你全須全尾的一回,你怎么還打人呢?這就是你不知禮數了陛下! 孤今日便是打死你也不冤。裴野冷冷地吐出這一句,而后才將他囫圇塞進了馬車里。 陛下是抄近路回的長安城,這些日子里,他帶著一批精銳,晝夜不停地趕路,就是想早些趕回來,給方啼霜一個驚喜。 可他按捺著心思回到宮里,卻發現明明已過了宮禁時分,方啼霜居然并不在大明宮里。 蘇靖等人早一步便得知了裴野要回京的消息,可信件里皇帝卻讓他先不要與方啼霜說,他便就沒與方啼霜提起這事。 眼見方啼霜被那懷親王拉進了平康坊,他也沒敢攔,畢竟裴野只吩咐他要保證方啼霜的安全,卻沒說不許他去逛窯子。 可他心里到底是怕皇帝回來時找不著人,要與他問責,故而便事先遣了一個內衛在宮里頭候著,等見著了趕回宮的皇帝,便與他解釋道:小主子今夜去了平康坊。 天曉得裴野聽見那句話的時候,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陛下一路緊趕慢趕地來到了這兒,而后破開門,一眼便瞧見了那樣的場景。 那一瞬間,他心里說是氣急敗壞也不為過。 裴野將方啼霜抱上了馬車,然后便將他隨手丟在旁邊不管了。 馬車緩緩動起來,方啼霜迷迷糊糊地扒開那件大氅,搖搖晃晃地便要往皇帝腳下摔。 裴野下意識撈了他一把,而后將他攬進了懷里,終于還是忍不住,在他耳邊恨聲道:孤才走了多久,你就學的這樣壞,小小年紀,還知道要去窯子里嫖妓子了? 方啼霜大著舌頭辯解道:我沒有、沒有嫖。 那你衣裳怎么亂成這樣? 這是那個人扯的,方啼霜說著說著,面上還不自覺地露出了幾分委屈情緒來,他力氣大,我頭好暈,他還要來親我的嘴,我不讓他 裴野忽而欺近他,接著又不輕不重地掐了把他的臉頰泄憤:為什么不肯讓?那小倌生得分明也不丑。 方啼霜卻忽然伸手,掰過他的臉,在他唇上落下了一個酒氣熏天的吻,目光燙熱,一雙霧蒙蒙的杏眼里寫滿了認真:我只和陛下親嘴,不和旁人親嘴的。 他平日里憨乎乎的,并不怎么和裴野說這樣的情話,因此這話落在陛下的耳朵里,便覺得相當受用,心頭的氣不免也消了一些。 等說完了,方啼霜又傻笑著撲上去,沒輕沒重地捏了一把裴野的臉:你今天好真啊,都被我給捏著了。 裴野心里仍有氣,便伸手捏著他的下巴,狠狠地覆上去,方啼霜前些日子總和他廝混在一起,那會兒是已經學會了擁吻時該怎么用鼻子呼氣了,可眼下吃醉了酒,便又傻乎乎地只會用嘴吐氣了。 陛下風塵仆仆地從關外趕回長安城,連衣裳都來不及換,下巴上一圈青色的胡茬也沒時間刮,刺癢癢地扎人,方啼霜覺得難受了,便拳打腳踢的,意圖將他推開去。 可這幾拳對裴野來說,根本就是不痛不癢的,他這樣抵抗排斥,反而叫陛下心頭的怒意又升騰了起來,于是唇分之跡,他便在他的下唇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 方啼霜終于吃痛,嘴里還嘗到了血腥氣,頓時又清醒了不少,他睜大眼睛看了眼面前那有些陌生的情郎,終于意識到這并不是夢:你是你是真的陛下? 裴野真是氣壞了,冷冷地夾了他一眼:不然呢? 方啼霜的眼眶刷一下便紅了,他緊緊摟住了裴野的腰,把腦袋埋進了他懷里,嘀嘀咕咕地說:我可想死你了陛下,你不在的時候,我天天做噩夢,夢見你死了,就再不回來了 聽他這樣說,陛下頓時便心軟了,覺得自己怎么不該同一個醉鬼置氣,等他明日清醒了再問責倒也不遲。 回宮之后,裴野將那小醉鬼抱進了寢殿里,然后將他輕輕地丟在了那張小床上,方啼霜在床榻上滾了一圈,而后很順手地環住了裴野的脖子。 陛下,他忽然沒頭沒尾地問,妓館里不都是郎君嫖娘子、娘子嫖郎君的嗎?為何那小倌說,我要上要下都可以,還要涂藥往哪兒涂???是嘴上嗎? 裴野立時打斷他:別胡思亂想了,趕緊去睡。 方啼霜不肯睡,大著舌頭紅著臉,理直氣壯地說:我已經長大了,很懂事了,陛下要是不肯告訴我,我改日便還要去找那小倌問一問。 裴野惱得不行,偏偏又舍不得打他碰他,只好一欺身,將他那雙亂動的手按在榻上,而后放狠話道:你要是再敢踏足那些風月場所,孤便打斷你的腿! 他的眼神很冷酷,聲音也冷急了,若是平時還清醒著的方啼霜,現在恐怕已經知道怕了。 可今夜他吃醉了酒,膽子格外得大,不僅不知道怕,還要沖著裴野笑,有恃無恐道:陛下舍不得。 裴野被他氣笑了,冷著臉問:你怎知孤舍不得? 那你現在打我,方啼霜耍賴道,你就打死我好啦,我要看你為我傷心難過得掉眼淚陛下,我要是死了,你會為我掉眼淚嗎? 不許說胡話,裴野捏住他的臉頰,將他的唇瓣捏成小雞嘴的形狀,臭嘴,快呸呸。 方啼霜傻笑道:唔呸呸呸。 兩人又貼在一起糾纏了一會兒,情到濃時,裴野那長了一層劍繭的手掌忽地便越過他那一身衣裳,輕輕地點在方啼霜柔軟的肚皮上。 癢,方啼霜連忙捉住他的手,酒意又翻上來了,不許戳我癢癢rou。 裴野的手緩緩向下,忽而捉住了什么,而后輕輕地揉蹭,方啼霜頓時就變了臉色,這會兒倒知道害怕了:不能那兒不能碰。 就要碰,裴野沒好氣道,你不許孤碰,難道留著給外頭的妓子們碰? 方啼霜很快便感覺到了某處的變化,有些害怕地往后一退:不成不成,我要睡了,我困了。 自從那日做了那樣壞的夢以后,他晨起時便時不時會發現身上的異樣,可他不敢與旁人道,偶爾躲在被窩里偷偷蹭上一蹭,也覺得害羞極了,生怕叫旁人發現了。 那你睡吧,裴野的聲音輕啞,孤這樣碰你,又不礙著你睡。 方啼霜紅著臉吭聲道:明明哪里都礙著我睡,你 裴野手上的勁道又重了重,方啼霜頓時便說不出話來了,喉頭滾動著,只剩下了輕哼聲。 你睡呀,裴野刻意打趣他道,哼哼唧唧的做什么? 方啼霜現下腦子里混混沌沌的,可聽他這樣問,也仍是覺得羞恥極了,于是便掩耳盜鈴似地將腦袋埋進了枕具里。 過了一會兒,裴野抽出一只綢帕,將手上的臟污擦拭干凈。 而后他忽然不說話了,只是緩緩地將頭埋進了方啼霜的脖頸之間,離開長安城的這一個多月,他度日如年,收到蘇靖的情報消息,知道他和那樣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做朋友,總怕他遭人騙了,被人欺負了去。 趕回來的這一路上,他一日只舍得睡兩個時辰,原是想給這留守長安的方啼霜一個驚喜,沒想到他卻反過來,先給了他一個這樣大的驚嚇。 方才有那么好半晌,他是真想立時便要了他,叫他知道痛,也知道怕,可是陛下理智尚存,到底還是不舍得對這樣一個單純的小醉鬼動手。 裴野在他頸窩里閉了會兒眼,而后再一抬頭,卻發現那可惡的醉鬼不知何時,竟已經睡著了。 他伸出手,輕輕地在他臉頰上捏了一把,然后惡狠狠道:掐死你算了。 方啼霜無意識地拍開了他的手,翻個身繼續睡了。 第八十八章 陛下,你瘦了。 翌日。 方啼霜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醒來時腦袋一陣陣地發漲,頭疼得厲害。 他倚靠在床頭, 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緊接著昨日夜里發生的那些糟心事,便有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 讓陛下撞見他醉倒在妓館廂房內的床榻上便罷了,但昨夜回來之后,他們都做了些什么?準確地說,應該是裴野對他做了些什么。 方啼霜忍不住垂下了腦袋, 一張臉憋的通紅。 與此同時,婉兒端著銅盆入內,輕聲問:主子醒了?快些洗漱用膳吧,圣人今日替您請了假, 要您睡醒后去正堂見他。 我不要, 方啼霜果斷拒絕了, 我不見他。 圣人說, 婉兒有些為難道,您若不肯去,便罪加一等, 要將游夫子與江先生一道請進來審問您。 方啼霜忙懊惱地掀開錦被, 而后光著腳丫子跳下床, 婉兒連忙將銅盆放在一旁,捉起不遠處的一雙靴子替他套上。 這是怎么了?婉兒有些不解地問,圣人回宮本該是件高興的事兒,怎么昨夜不聲不響的,今晨起來陛下便一直冷著臉, 這幾年圣人哪里發過這樣大的火?主子您是怎么惹著陛下了? 方啼霜撿起銅盆上掛著的棉巾擦臉, 然后嘀咕道:我就是跟著裴逸他們到平康坊里逛了一圈, 清清白白的,連嘴都沒讓人親呢,我可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