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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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心以為著,兩個人互相吃嘴該是夫妻倆躺在被窩里才該做的事,他和裴野不是夫妻,卻吃了嘴,已經是干了一件大壞事了。 更別提這事是發生在正堂里,雖沒被旁人看著,可方啼霜還是覺得羞極了,也荒唐極了。 羞惱之外又不免有些慶幸,還好他與陛下都是公的,否則這樣不知分寸地一吃嘴,說不定就要懷上崽子了。 他可還這么年輕呢! 沒過多久,裴野便也追了回來,在正門外敲了敲,見里頭沒人應,便又繞了一圈去到側門。 方啼霜眼下腦子里一頓漿糊,哪里記得這殿內還有兩扇側門沒關,正趴在床上胡思亂想著,床邊卻忽地傳來了裴野的聲音:霜兒? 方啼霜差點跳了起來,口不擇言道:你怎么進來的?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你走開! 第八十二章 還要再親幾回? 裴野并不聽他的, 在床邊站了一會兒,而后靜靜地在床沿坐下了, 過了半晌,才抬手隔著那一床錦被拍了拍他的背:親個嘴而已,你尋常也沒少往孤臉上親。 那怎么能一樣?方啼霜忿忿道,嘴又不是臉,哪是能隨便親的? 哪兒不一樣了?裴野循循善誘道,不都是身上的rou嗎?這還分高低貴賤的? 方啼霜差點就被他繞進去了, 忖了一會兒后還是覺得他這話說的很不對:你少胡說八道了!反正都是身上的rou,你怎么不去親戚公公的嘴? 裴野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然后刻意激道:你要是不肯給孤親,那孤就只好去立后封妃了, 到時候 還沒等他說完, 方啼霜便從錦被里翻了出來, 面紅耳赤地罵道:你敢! 他氣得不輕, 有些語無倫次道:你和我親了嘴,你怎么還敢再娶妻,你要是敢 孤要是敢, 裴野忍不住笑了笑, 你要如何? 我就打死你!方啼霜兇巴巴地瞪著他, 打斷你的腿,再把你綁出宮去,把你丟到山洞里喂大黑熊! 陛下也不惱,只那樣溫和地盯著他笑,繼而又反問道:那你不愿意和孤親嘴, 難道留著給你未來妻子么? 方啼霜紅著臉, 誠然道:我不想娶妻。 那不就得了, 裴野理直氣壯道,你不娶妻,又不讓孤娶,咱們倆徒留著這嘴的清白又什么用? 方啼霜仔細想了想,竟覺得他說的確實是有幾分道理在。 那也不能在大堂里,方啼霜有些糾結地說道,讓旁人瞧見了怎么辦? 裴野笑了笑,順著他的意道:好,那以后就不在正堂里,咱們躲起來,偷偷的在這兒成嗎? 不成,方啼霜下意識否決了,不成不成,一日里哪能吃那么多回嘴你害不害臊? 陛下一點也不害臊,伸手撐在他耳側,而后一俯身,又是一個吻,不過這回卻并不是一觸即分。 兩人唇瓣相貼,方啼霜頓時覺得自己鼻尖忽然只剩下了裴野身上那股淡淡的熏香氣味,混雜著還沒散干凈的桃子甜香。 慢慢地,將他越烘越熱。 方啼霜覺得自己就快要喘不上來氣了,偏那裴野卻和鐵鑄似的,推也推不動,于是方啼霜便只好往他唇瓣上咬了一口。 裴野嘶的一聲,吃了痛,這才稍稍退開了:做什么咬人? 方啼霜迅速又把那床被衾蓋到了臉上:說好了親嘴,你做什么伸舌頭? 不對,我都說不成了,你還貼上來,方啼霜找不到詞罵他,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你實在太不要臉了,心太壞了,太可恨了。 吃嘴都要伸舌頭的,裴野一本正經地與他解釋道,方才是在正堂里,眼下回了寢宮,門都關嚴實了,是要好好親一回的。 方啼霜也沒聽別人細說過這親嘴是怎么親的,故而只是稍微想了想,便輕信了他。 他緩緩地露出半對眼睛,然后道:那你也不能親得這樣久,我方才差點就要憋死了。 裴野其實也就比他多見了幾分世面,他雖讀書不少,可那圣賢書上卻并不寫兩個人要怎樣親嘴,故而他方才也是胡啃一通,并不比方啼霜熟練多少。 孤也差點要憋死了,裴野復又意猶未盡地湊上去,狀若無意地蹭過他的鼻尖,你再和孤吃幾回嘴,不就熟能生巧了嗎? 方啼霜瞪著眼睛看他:還要再親幾回?你這是貪得無厭! 裴野稍稍垂下眼,面上看起來有幾分落寞:這么多年了,孤身邊連一個體己人也沒有,你總不能讓我真去找戚椿燁吧? 方啼霜仔細又忖了忖,想著他阿爺在陛下這么大的時候,阿娘早懷上他了,心腸不免又軟了幾分。 那你以后不許再去吃旁人的嘴,方啼霜很認真地說,只許同我一個人親嘴。 裴野想也不想便應下了。 而后兩人便又貼在一塊,膩歪了小半個時辰,裴野再低頭看他的唇,又濕又粘的,艷紅紅地腫了起來。 陛下直覺不能再和他這樣鬧下去了,再鬧下去,恐怕只吃吃嘴是不夠了,于是這才終于舍得松開了他。 兩人有些尷尬地對望半晌,裴野才沒頭沒尾地問他:餓了嗎?要不要讓小廚房做些點心來? 吃什么?方啼霜盯著屏風上的山水畫、看著床頭擺的花瓶,目光跑來跑去,就是不肯看他,你把我的嘴都吃成這樣了,我還怎么吃東西? 他的語氣很委屈,聽得裴野既心疼又想笑。 與此同時,戚椿燁在外頭輕輕敲了敲門:陛下、小主子,該用午膳了。 走吧?裴野道。 方啼霜又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現在怎么出去?讓人看見了,還以為我又遭蜂蟲給蟄了我不出去! 裴野為他這話笑了半天,方啼霜眼下正羞惱著,腦袋暈乎乎的,也懶得爬起來打他。 你還好意思笑,方啼霜恨恨道,一點也不知羞,哪有你這樣的一國之君? 裴野眼下心里餮足,任由他怎么罵,心里還是欣雀不減,面上笑意也絲毫不淡。 他不肯出去,裴野也不舍得讓他真這樣餓著,于是便同外頭的戚椿燁道:把飯菜端進來吧。 戚椿燁心里覺得奇怪,可還是應聲退去了。 皇帝的脾氣他雖然說不上是門清,但到底還是知道些的,他自己是從不肯在寢殿里用膳的,故而也從不許方啼霜躲在寢殿里吃東西。 今兒這是怎么了?這青天白日的,兩人也不知道躲在屋內做了什么,竟要在寢殿里用膳了? 戚椿燁不敢多想,轉眼便拋了邪念,往小廚房方向去了。 * 半月之后。 自先帝上位之后,突厥對中原便sao擾不絕、邊境沖突不斷,朝廷對此本以安撫為主,因此兩邊一開始至少還勉強維持著明面上的和睦。 然而就在十日前,鄒老元帥闔然長逝,突厥那邊才不過一兩日,便聞風而動,隨口找了個理由,便動了兵。 裴野早料到有今日,去歲便遣了幾萬兵馬駐扎邊關,只是朝中從前握有兵權的幾個將軍,大多都與寇黨有著扯不斷、理還亂的關系。 因此后來入獄的入獄,革職的革職,臨到戰時,竟無人可用了。 裴野于是便提攜了一名年輕副將,副將受寵若驚,當朝立下了軍令狀,而后領兵去了西北。 如今這場戰事才剛打到一半,眼看西北那已經落了一場初雪,若再耗下去,他們這些來自中原的將士們恐怕要吃虧。 故而裴野做了一個決定,他要御駕親征,一是為了鼓舞士氣,二是正好帶兵支援前線,以助他們在入冬以前拿下突厥。 方啼霜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半日都沒和裴野說上一句話。 陛下問他怎么了,他也不肯說,就悶悶地貼著他坐在椅上,過了很久才道:你要去多久? 快的話一兩月,裴野誠然答道,慢的話興許要小半年。 方啼霜一聽他要去這么久,頓時覺得天都要塌了,自從他們認識以來,兩人還從沒有要分開這么久過。 什么時候走?方啼霜又問。 明日午后。 說走就走,方啼霜氣呼呼地嘀咕道,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和我商量商量 裴野順手攬過他的細腰,把下巴蹭在他肩頭:怎么?舍不得孤呢? 誰舍不得你了,方啼霜嘴硬道,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等你走了,我每日想睡到傍晚都成,也不用日日辛苦地練字練畫了,多好! 他嘴上說著高興,可面上扯了扯,卻沒能露出半分笑意來。 裴野很怕他鬧脾氣,二人忽的要分別這樣久,他心里也不好受,方啼霜若真鬧起來了,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可眼下見他不瘋不鬧,只是在那可憐巴巴地生著悶氣,陛下頓時就更心疼了,于是便貼上去搓揉他的臉頰:孤盡量快些回來,回來時你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孤都給你帶。 方啼霜耷拉著眼皮:我不稀罕那些。 再半月便是他十八歲生辰了,裴野明日啟程,便是再快也趕不回來了,方啼霜一想要那么些日子都再見不到裴野,心里便覺得一陣空落落的,還不等他走,心里便已經開始想他了。 陛下,方啼霜忽然問,不然我也同你們一道去吧? 裴野不是沒想過要帶他一塊走,但也只是想想,很快便自我否決了:此行不是去游山玩水的,為了趕路,一路上未必走的都是官道,碰到窮山惡水的地界,風餐露宿是免不了的 不等他說完,方啼霜就扯住他的手腕,很堅定地說:我從前跟著阿娘也是這樣過來的,我很能吃苦的,你就帶我一塊去吧? 就算你不怕苦,裴野輕輕摸撫著他的手背,眼下行將入冬,越往北走便越冷,到時候路上要害了病,再一路顛簸,你平日里動也不愛動一下的,身子骨能比得上那些將士嗎?一不仔細就要把小命給丟了。 方啼霜仍不服氣:覺得冷了,我多穿些不就好了? 裴野怕他真要跟去,于是便誠然道:是誰昨日里喊著冷,非要擠過來把腳丫子往孤懷里塞的?這樣嬌氣,到時候舟車勞頓,你暈了吐了,孤還得分心照看你。 方啼霜明白他的顧慮,可還是忍不住要掙扎一掙扎,他實在太舍不得裴野了,雖然有時候他偶爾會跟隨江先生一道去采風畫畫,有時候一整日也看不見裴野。 可只要想到陛下還在宮里等著他,他只需回去就能見著他,他心里便不覺得有什么的。 但這回不一樣,裴野這一去,他們便有好幾月都見不上面了,他都不敢細想,稍微想想便覺得傷心極了。 不難過了,裴野又哄了他一句,路上你可以給孤寫信,孤閑暇時會給你回的,等事一成,孤一定立刻返程,絕不在路上逗留。 方啼霜點了點頭,然后伸手環住他的脖子,雙腳往他腰上一勾,接著便俯身湊上去,在他唇上貼了一下。 這還是方啼霜第一回 主動吻他,陛下耳廓上逐漸泛起了紅,而后也回吻了上去。 那你要記得想我,唇分時刻,方啼霜忽然悶聲道,不能普通地想,要特別想。 裴野笑了笑,而后道:好,特別想,每天想你十個時辰夠不夠? 方啼霜看他一眼,不太高興道:不夠,那你還留著那兩個時辰,打算用來想誰? 行,陛下扣住他的腰,十二個時辰都想著你,成不成? 方啼霜忍不住笑:勉勉強強吧。 第八十三章 誰?荒yin無度? 翌日清晨。 裴野依著時辰醒來了, 他偏頭望了一眼那抱著他的手臂正在酣睡的方啼霜,很不忍心打攪他的美夢。 可再過一會兒, 他就得領著兵馬北上,不得不與這枕邊人告別了。 裴野低頭偷看了會兒他的睡顏,而后在他眉間輕輕一碰,方啼霜心里記掛著他今日要走,故而怎么也睡不深,他這般輕輕一吻, 方啼霜便就醒來了。 你要走了?他迷迷糊糊地勾住他的脖子,含糊地問,怎么這么快? 再過一會兒,裴野輕輕抵著他的鼻尖, 用了早膳再走。 孤得去洗漱更衣了, 松手, 乖。說完他便輕手輕腳地掰開方啼霜的手, 然后打算翻身下床。 方啼霜這廂才松了手,可等皇帝一背過身去,便又立即黏糊糊地攀了上來, 環住他的脖子, 雙腳很熟練地往他腰上一鎖, 這便把自己掛在陛下背上了。 要不然你馱著我一塊走吧?方啼霜沒精打采地趴在他肩頭。 不鬧了,和孤一道去用早膳吧?裴野心里也是悵悵然的,想來也并不比他好上多少,可他是當朝天子,沉甸甸的責任壓在肩上, 他眼下怎么也該將這些兒女私情先往后放一放。 方啼霜在他耳邊耷眉垂眼地拉長語調, 悶悶不樂地呢喃:再讓我鬧一會兒吧, 一會兒你就該走了。 裴野頓時就舍不得再趕他了,陛下也不知道方啼霜這張嘴是怎么長的,尋常時候,該氣人的時候能活活氣死個人,可偏在這時候,卻又總往他心窩子里戳。 昨日入了夜,方啼霜便抱著臥具爬上了陛下的床。 裴野難得沒趕他,任他往自己懷里鉆,方啼霜把腦袋埋在他懷里,聞他襟口的熏香,而后甕聲甕氣道:我舍不得你。 陛下的心一下便軟了,低頭在他發旋上親了一下:孤也舍不得你。 方啼霜抬頭盯著裴野的臉,搜腸刮肚地,也找不到一句應景的古詩,忖了好半晌,才不知道從哪兒刨出了一句詩,又私自篡改了,莫名其妙地抒情道:陛下,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