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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萬里,今日是個好天氣。 “啊……沒什么?!闭勄雉鋈坏孛嗣亲?,見阮月手上拿著兩個大包裹,便伸手欲接,“東西都買好了?” 阮月狐疑地看了一眼談秋,遞了其中一個個頭稍大些的包裹給談秋,回道:“嗯,差不多了,還有些瓜果沒買,這家的瓜果好的都賣光了,留下的都是一些小個的,改日再買罷?!?/br> “來都來了,直接一起買回去就好,不然你后面還得再跑出來一趟?!闭勄锊灰詾槿?。 “我多出來幾趟也沒關系,倒是公子你,方才老爺叮囑過讓你在鋪子里等他,你還非得跟我一起來購置年貨,還是趕緊回去吧,不然待會兒老爺回來看到你不在,定然要問我話的?!比钤滤技胺讲乓荒?,心中還是有些擔憂,忍不住催促道。 阮月不提還好,一提及姜北慕,談秋雪白的臉頰登時如同涂了一層胭脂般紅了個徹底。 阮月:“……?”公子這是怎么了。 “公子身子可有不適?今日看起來好像臉紅了不少,若是染了風寒,可得盡快就醫啊?!比钤聸]有多想,只覺得今日談秋確實是與往常不同。 “別提他了?!闭勄镙p咳一聲,盡全力將腦海之中姜北慕的身影剔除,只是在看到阮月關切的目光之后,依舊是妥協道:“東西買的差不多的話,那我們就回去吧?!?/br> 談秋提著包裹走在前頭,不自覺又開始有些出神。 他是昨夜才知道,姜北慕竟然如此……人面獸心。談秋臉頰發燙,忍不住地回想起昨晚的事,這還真是不能小看一個禁欲已久的男人。 原先他怎么勾引姜北慕,他都是從容不迫地婉拒了談秋的相邀,直讓談秋有段時間一直在思考姜北慕是不是有什么隱疾在身…… 不過,照昨晚看來,姜北慕不但沒有隱疾,身子骨還好得很。 談秋努力不去回想昨晚的旖旎情事,但腦海之中卻總是忍不住地浮現姜北慕那精壯且厚實的身軀,以及那帶著濃重欲望在他耳畔噴灑的氣息。 談秋邊走邊出神,順著人潮往前涌動,阮月似乎也有著什么心事,提著布包綴在談秋身后幾步之遠,二人便這么一前一后地沿著街道朝前走去。 “怎么低著頭走路?方才和你打招呼也不說一聲?!?/br> 熟悉的嗓音驀地自談秋頭頂傳來,緊接著便是一道高大人影攔住了談秋的去路,站在了他的身前。 談秋急急忙忙停下腳步,這才免于撞上去,抬眼一看,只見薩木正微微垂眸看著他輕笑,雙手背負在身后立于一根朱紅廊柱之下。 “是你,你怎么在這里?!闭勄镱H有些意外,笑道。 “這里是我的鋪子,我不該在這里么?!彼_木打趣道。 談秋聽罷這才側頭看去,只見這朱紅廊柱支著的檐下,四四方方地掛著店名——鳴玉樓。 談秋訝道:“你的店在這條街上么?怎么我從前經過時都沒見過的?!?/br> “我很少來店里,店內伙計也不會主動上前邀約,你多半都是直接走過去了,今日我也是正好來鋪子里查賬,出來透氣的時候看到你,這才與你打了招呼?!?/br> 談秋莞爾,細想來,他與薩木好似大多數時候的相遇都是在街道之上。 鳴玉樓中客人絡繹不絕,男女老少皆有,上至錦衣華服,下至粗布麻衣,談秋一眼看去都能在里頭看見幾個身影。 看來薩木的店生意挺不錯的,談秋回想起自家那因風波一事而休市的鋪子,不禁心有戚戚,先前被其他事情耽誤了去,他還不覺得如何,現如今仔細想來,姜北慕的鋪子都關了許久了,現如今一大家子的花銷好像都是依靠著庫房內的存錢,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遲早坐吃山空。 “怎么?與我合作一事不算虧吧?”薩木笑道。 何止是不虧,簡直是賺了。 要知道他自己那玉石鋪子八字還沒一撇呢,薩木的鳴玉樓生意這么好,與他合作著實是幫協了他不少。 “這是自然,以后可得多仰仗你提攜著了?!闭勄镄χ氐?。 薩木“嗐”了一聲,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側頭朝鋪子內撇了撇,輕快道:“馬上也近年關了,你也算是我在這城中為數不多的朋友,也沒什么能送你的,進我鋪子里看看有沒有什么中意的玉石或珠寶首飾什么,喜歡的就拿去,算是我送你的新年賀禮了?!?/br> 薩木鋪子里的玉石都是他親自從塞外挑選來的種,其價格定然不菲,談秋自然不會真的腆著臉去拿,更何況他現在有了姜北慕送的玉鐲子,更是看不上其他的首飾了,便笑著婉拒了。 “將來你能多幫幫我的鋪子就很不錯了,哪兒敢去拿東西呢?!?/br> 薩木看出談秋是在客套,便只笑了笑不再強求。 談秋還想再說些什么,卻忽感自己衣衫被人自身后輕輕扯了扯,轉頭發覺阮月正朝他使著眼色,談秋只想著她是擔心姜北慕發現自己不在,便安撫地拍了拍她手臂,朝薩木道:“有一件事我想問一下?!?/br> 薩木頷首,“問吧?!?/br> 談秋斟酌著開口道:“我就是想著,慕哥怎么說也算是犬戎族人,所以想問一下,你們族人在過年時都會做什么呢?!?/br> 薩木似乎沒料到談秋會問這個,先是有片刻的怔楞,隨后才細細思索著笑道:“你這么問,倒是讓我不知從何說起了,犬戎人大多生性自由,不受拘束,不管什么節都沒什么說法,若是正兒八經說起來,一年到頭,也就是在你們漢人年節這會兒去跑馬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