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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呢?”姜北慕問道。 “都在后頭?!笔捯疤帜粗钢噶酥干砗?,眾人又等了片刻,那張家之人與衙役才姍姍來遲。 談秋只看一眼那張家婦人的臉色便知曉了答案,事情果然如他所料。 張家婦人面色尷尬,低著腦袋一言不發走進堂來,待人到齊,姜北慕才不慌不忙道:“可以繼續了,大人?!?/br> 知府粗觀全局便知大概,只是依照規矩仍需問上幾問。 “此物如何?!?/br> 蕭野回道:“符鶴已經測過了,其樹干之中確有毒素,已經被我拿東西給鏟了,你來看看,你當日砍的,可是這棵樹?!笔捯罢f話間側頭看向那男子。 男子安撫似地拍了拍女子的手,勉強起身上前看了幾眼,回道:“回大人,就是這棵樹?!?/br> “那你是撿回條命?!笔捯半p手抱臂好整以暇道:“幸好只舔了幾口,而且這棵樹長得也不怎么樣,毒素較輕,不然這可是見血封喉的毒?!?/br> 姜北慕與談秋皆不發一語,此時此景,已無需多言。 知府朝那婦人問道:“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婦人垂著腦袋,低聲道:“民婦任憑大人決斷?!?/br> 談秋側身看向府衙門外,較之一開始的人頭攢動,現在早已沒什么人在外等了。大多只看個熱鬧便離開。 “無需管他人如何?!苯蹦讲煊X到了談秋的意圖,輕聲道。 談秋點點頭,便聽見知府在上道:“既如此,本府認為,張家三郎中毒之事與仙水樓所售糕點無關,若幾位無異議,那么便在這供詞之上畫押罷?!?/br> 知府一揮手,身旁的文官便捧著幾張寫滿了字的紙張來,姜北慕、張家三郎與那張家婦人先后在供詞之上按了手印。 張家之人沒了之前的傲氣與咄咄逼人,只擁到那三郎身邊將人攙扶起來,不發一語地朝府衙外走去。 談秋深深看了眼那張家幾人的背影,輕哼一聲,嘀咕道:“就這么空口白牙地污蔑人,還沒讓他們賠錢呢,這么一鬧,咱們鋪子要受多少風言風語啊?!?/br> 姜北慕失笑搖了搖頭,談秋依舊覺得有些惋惜,姜北慕見他一副小財迷的模樣,打趣道:“這點損失九牛一毛而已,下月府中設宴,都能收回來?!?/br> 談秋知道姜北慕在打趣他,當即鼓著小臉伸手戳了一下姜北慕腰肢,登時被他拽進掌心。 “既然事情都結束了,那不如去我那兒吃個飯?前幾次姜哥你和嫂子來我都沒能好好準備,這回說什么也得讓我們請一次!”蕭野攬著符鶴上前幾步,對姜北慕笑道。 姜北慕松了握住談秋的手,“不用了,總是往你們那邊跑像什么話?!?/br> 蕭野知曉姜北慕性子,因此也未堅持,只與談秋道:“嫂子可得幫忙勸著點姜哥,現在不去那年后一定得去,知道不?!?/br> 談秋當即應下,拍了拍胸脯道:“當然?!苯蹦胶戳艘谎壅勄?,輕輕搖頭。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門外那匹馬要不給姜哥你用?”蕭野道。 “不用了,府衙離你家比較遠,還是你騎馬帶符鶴回去,我與談秋自己走回去便可?!苯蹦酵窬芰耸捯暗暮靡?,說道。 “姜哥怎么老這么客氣?!笔捯皳u搖頭,無奈朝姜北慕一抱拳,隨后攬著符鶴朝門外走去。 “那我們便先走一步了?!?/br> “慢走?!苯蹦轿⑽㈩h首,與談秋一道目送蕭野帶符鶴離去。 談秋一路心中惴惴不安,一想到書房之中的那個碎玉便感覺心口發緊,想和姜北慕坦白卻又怕自己承擔不起后果…… 直至二人走至姜府門口,談秋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知道自己若是打算坦白,也就在這時間內了。 “餓了么?一路上心不在焉的?!苯蹦讲饺胝T,見談秋依舊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耐心問道。 談秋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氣,盯著姜北慕的雙眸,心中默念死就死吧…… “怎么了?”姜北慕見談秋似是下定了什么決心般,忍不住好笑道。 談秋:“我不餓?!?/br> “就這樣?”姜北慕笑著問道。 “就這樣?!闭勄飯远ɑ卮?。 姜北慕莞爾,“那就好,要是餓了可以吩咐廚房備一些糕點?!毖粤T姜北慕側身便邁步欲行。 “老爺??!”談秋驀地開口喊道,聲音之高近乎破音,姜北慕嚇了一跳,邁出的步子硬生生被攔住。 二人面面相覷,一時庭中無聲。 談秋尷尬道:“那個……老爺要去哪兒?” “我去拿一下賬簿,待會兒還要再去一下鋪子籌備些許事情?!苯蹦降?。 “賬簿在哪兒……?”談秋小心翼翼。 “書房?!苯蹦接行┢婀?,“你今日是怎么了,是有話要與我說么?直言便可?!?/br> 書房!談秋一聽登時膽戰心驚,書房之中那碎玉還被他壓在案桌上,姜北慕如果現在回去一定能發現,至少得等他去處理一下才行! “我突然想起來!”談秋磕磕巴巴地走到姜北慕身前,擋住了他去路,“就是寶寶說他想你了,想和你玩,要不老爺先去寶寶那邊看看他?” “這個點他應該在睡覺,還是不去打擾了,等我回來后再去找他好了?!苯蹦近c了點頭,側身欲繞開談秋繼續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