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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北慕失笑搖頭,忍不住伸手在談秋腦袋上揉了揉,隨后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談秋望著姜北慕的身影在夜色之中消失,心中幾經糾結,還是作罷,轉身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回了房。 落霞小筑內,阮月聽到動靜,忙整理了儀容從屋內走出,正好迎面撞見談秋。 “這么晚了還不睡?” 談秋見阮月面有疲態,便知其這幾日定然被梅香那邊給磋磨了。 “正要睡下,聽見公子回來了,便出來看看?!?nbsp;阮月向談秋微微頷首。 “今日怎么回來住了,不用迎了,早點去休息吧?!?nbsp;談秋忽而想起這茬,好奇道。 “有個丫頭的meimei來尋她,我讓了一個床鋪,便回來住幾晚,不叨擾少爺吧?” 阮月輕聲問道。 談秋擺了擺手,“你的房間,你想什么時候回來都可以?!?nbsp;言罷,便哼著小調進了屋。 阮月望著談秋輕快的背影眨了眨眼,思索片刻還是未出聲,轉身將門口燈籠吹熄,自己回房歇下了。 翌日一早,談秋醒來便往姜北慕的房間跑,奈何晚了一步,到挽秋閣的時候姜北慕已經洗漱齊整,坐在偏廳用粥了。 梅香侍立一旁,見談秋冒冒失失地跑來也不多言,只匆匆一瞥便將目光移開望向別處。 姜北慕吃著飯,抬眼看向談秋,隨口道:“不去吃飯么?!?/br> 談秋眨了眨眼,十分自覺地朝姜北慕身旁坐去,兩條手臂搭在桌面之上,下巴抵著手背,聚精會神地盯著姜北慕看,直將他看的發毛。 姜北慕無可奈何,將碗放下,道:“你盯著我看做什么?” “老爺今天打算做什么?” 談秋直起身子。 “去鋪子看看罷?!?/br> “那邊還沒消息呢,現在去鋪子也沒事情做。不如上午便留在家中多陪一下寶寶?” 談秋眨了眨眼,看向姜北慕笑道。 姜北慕略微沉吟片刻,便偏過頭去,對著梅香道:“你方才不是說奶娘告假回家去了么?現在小少爺那邊是誰照顧?!?/br> “回老爺,是我與阮月輪流來?!?nbsp;梅香聲音細軟,俯首應答。 姜北慕似是有些猶豫,談秋見狀繼續道:“你那鋪子什么時候都能管,可寶寶估計也就現在這會兒粘你了,往后你想管他,可能還得看他臉色呢?!?/br> 姜北慕無奈道:“好,那就去?!?/br> 許是好幾日未見過的原因,寶寶初見姜北慕之時還有些許害怕,小手攥著談秋的衣裳,葡萄般的黑眼珠中滿是懵懂,似是想靠近又有些猶豫。 姜北慕搬了張小椅子坐在門口,兩條長腿分開懶懶搭在兩側,朝寶寶拍了拍手,“過來,來爹這里?!?/br> 寶寶咬著小手指眨了眨眼,談秋輕輕推了其一把,姜北慕也不多言,只維持著這個姿勢。片刻后,寶寶才邁動著小短腿朝姜北慕走了兩步。 姜北慕直接跨步上前,一把將人抱進懷里,笑著將臉湊上去,用那微微冒起的胡渣輕輕扎了一下寶寶滑嫩的臉蛋,將其渣地嗚嗚叫。 寶寶伸出小手推著姜北慕,忙轉頭看向談秋,似是在求救,可惜談秋看的正起勁,平日里怕把寶寶弄哭了不喜歡自己了才一直憋著,現在看姜北慕這么 “欺負” 寶寶,談秋看在眼里只覺得爽。 可惜不能自己上手欺負,談秋無不可惜想到,那廂姜北慕見寶寶眼中蓄起了淚水,這才收斂了不少,松了手將寶寶放開。 松手的一瞬間,寶寶便迅速轉頭,栽入談秋的懷中。 姜北慕笑了起來,談秋順勢將寶寶往懷中一夾,坐在姜北慕身旁,姜北慕雙眸之中蘊含著笑意看了一會兒,便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碧玉色澤的圓形玉佩。 談秋只一眼便能看出那玉佩價值不菲,日光之下那玉身透出一種瑩潤色澤,竟是一絲雜質也無,紋理清晰,并無太多刻意雕飾,只是一塊簡單地不能再簡單的圓狀玉佩。 而這玉佩,似乎對姜北慕而言亦十分重要。 只見姜北慕雙手捻著紅繩兩側,將玉佩放在掌心之中摩梭片刻,才將其掛在了寶寶脖頸之上,將玉佩塞入衣服中。 寶寶好奇地低頭去看,伸手想去扒拉幾下,那軟嫩的小手卻被姜北慕驀地握住了。 “錚兒,這是你奶奶送予我的玉佩,本來應該給你娘親的……” 姜北慕目光之中透露一絲遺憾與歉疚,談秋看去之時這絲情緒便被極好地隱藏了起來,一雙深沉眸子有的只是對自己稚兒的愛意。 “現如今我將他送予你,將來須得做一名君子,萬不可令為父失望?!?/br> 寶寶懵懂地眨了眨眼,顯然是一句也沒聽懂。 姜北慕笑了起來,伸手揉了揉寶寶腦袋。 談秋卻好似捕捉到了一絲怪異的氛圍。 一個大膽的想法自他心底萌發,姜北慕之前…… 是不是不太喜歡這個兒子,不然為什么孩子還未知事,竟自己住一個院子,平日里也是奶娘照顧,若不是談秋幾次提及,姜北慕似乎都快忘了這個孩子的存在。 而這塊玉佩,按照他的說法,便是本應該給寶寶的親娘的,只是不知為何,這枚玉佩未能送出,現在姜北慕將這玉佩送予寶寶,或許是這一刻起才從心底真正承認了這個孩子。 談秋不由得對寶寶的親娘更好奇了,她與姜北慕之間定然有什么不可言說的事情,不然一位母親,為何能狠心拋棄自己尚不知世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