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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笑吟吟應下,抱著寶寶轉身離開。 談秋這才將戀戀不舍的目光從寶寶身上挪了回來,投向站在一旁的姜北慕。 姜北慕猶豫片刻,見談秋不僅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湊地更近,忙道:“你先回去吧,我實在是累了,想好好休息?!?/br> “那我伺候你啊?!?nbsp;談秋一幅求之不得的模樣,起身便往床邊走,姜北慕眼疾手快一把抓著談秋胳膊,硬生生給人拽著轉了個圈。 “莫鬧了,算是我求你的可好?” 姜北慕實在是對談秋有些無奈,打是不可能了,說亦說不得,這幾日下來姜北慕倒是發現了談秋此人實在是慣會裝可憐。 談秋平日里行事驕縱,一旦對上姜北慕,便像那可憐兮兮露出肚皮軟rou的小刺猬,讓人看著實在是狠不下心去斥責。 姜北慕每每亦覺得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只得連哄帶騙。 談秋亦懂分寸,見姜北慕實在是困乏地緊,且方才姜北慕已經替自己出過頭了,便也不好再胡攪蠻纏,只得勉為其難地應了下來,臨了關門時還不忘飛速道了句:“我晚上再來!” “欸!” 姜北慕話未說完,談秋已經跑得不見了蹤影。 這廂姜北慕只得搖頭苦笑,徑自睡去了。而另外一邊談秋則是一下午都眼巴巴地坐在自家院落門口盯著那日頭,直盯地那在一旁灑掃的阮月都有些發毛。 日頭西斜,天空泛起一層昏黃。姜府上下點起了紅燭,阮月亦新拿了幾根蠟燭點上,罩上紅紗,正欲問談秋需不需要拿些點心來,卻見談秋風風火火地抱著一個枕頭便拔腿跑出了門,留下阮月一人捧著燈籠在檐下目瞪口呆。 談秋像極了吐著舌頭的小狗呼哧呼哧地一路小跑至姜北慕的挽秋閣,姜北慕的屋內一片漆黑,未有人掌燈。 難道是還沒醒么。談秋抱著自己的枕頭站在門口附耳貼著門,喘勻了氣息后仔細聽起了門內動靜。 半晌后一絲聲音也無。惟余那院中庭樹枝頭的白雪落地發出簌簌輕響。 難道出去了?談秋思索片刻,還是悄悄伸手將門推開露出一條縫,隨后躡手躡腳地從門縫之中擠了進去。 “老爺……?” 談秋輕聲喚道,借著些許月色,談秋依稀能看見那垂曳輕晃的軟紗,卻無法看清床榻之間。 “慕哥?!?nbsp;談秋抱著枕頭撩起軟紗,一步一步朝榻邊走去,邊走邊說道:“你不答應,我可就自便了?!?/br> …… 一室寂靜。 談秋見無人回應,登時滿腦子的姜北慕丟下他跑了,當即不干了,氣呼呼將枕頭往姜北慕的床上一扔,只聞一聲悶哼。 談秋:?。?! 談秋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人扯著手臂往床上摜去,那箍著他手臂的力道極大,好似要將他胳膊卸下來一般,談秋重重砸在了溫熱被褥間,一手被反剪至身后被人死死壓著,整張臉都埋在被子里,呼吸登時不暢,忙嗚嗚地叫了幾聲,含糊不清地喊著姜北慕的名字。 而那壓制著他的人在聽到他的聲音之后,頓時卸了力,談秋連忙掙扎著從被褥間抬起身子,連滾帶爬地朝床腳躲去,一頭黑發凌亂不堪,大口吸著氣便高聲嚷著:“慕哥——!老爺!救命??!” “是我?!?nbsp;黑暗中,傳來姜北慕的聲音。 “你怎么也不說話就進來了,還朝我扔東西,我還以為是……” 姜北慕似乎十分無奈,坐在床邊,伸手撓了撓頭發,嘆了口氣好笑道,只是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具溫熱纖瘦的身子撲了個正著,一時沒反應過來,二人齊齊朝后倒了下去。 好在姜北慕的床夠大。二人只倒在了一堆厚實而軟和的被褥之間,并未砸疼。 “慕哥你掐地我好疼?!?nbsp;談秋頓時來了勁,雙手死死鎖著姜北慕的脖頸,半是撒嬌半是埋怨道。 姜北慕本想將人拉開,但一想到自己方才確實使了些力氣,頓時心虛了起來,懷中談秋又期期艾艾地喊疼,姜北慕只好認了,握住談秋手腕,指腹按壓著幾處xue位幫其緩解。 談秋心滿意足地掛在姜北慕身上,腦袋抵著人肩膀,耳畔似是能聽見那清晰且有力的心跳聲,黑暗中更顯旖旎。 談秋心思活絡起來,當姜北慕再次按壓xue位之時,故意掐著嗓子嬌吟了幾下,手腕上按揉xue位的動作頓時一停。 談秋美滋滋地察覺到姜北慕的身子僵住了,還想再喊幾聲之時,后腦便不輕不重地挨了一掌。 “別亂叫?!?nbsp;頭頂上姜北慕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嚴。 談秋撇撇嘴,息了心思,直接道:“我今晚要和你睡?!?/br> “不行?!?/br> “來都來了!哪有再把人趕出去的道理!” 談秋很不服氣。 姜北慕只覺得哪怕在黑暗之中,都仿佛能看見談秋那雙明亮澄澈的眼,只得將那拒絕之詞吞在肚中繞了幾轉,說道:“總之,你不能和我一起睡,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br> “你當然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但我是你夫人,和我睡沒關系的?!?nbsp;談秋非常自覺,美滋滋回道。 “你若是不和我一起睡,我就站在你門口凍著,大不了凍一夜?!?nbsp;談秋不待姜北慕再拒絕,便搶著出聲說道。誰料這回姜北慕卻并未再說話。 談秋一時有些惴惴,生怕將他給惹生氣了,連忙軟聲道:“我屋子里被褥又冷又硬,連炭火盆也沒有一個,每每晚上都要被凍醒好幾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