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被迫海王 第1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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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山初遇的時候,他憎惡她胡言亂語,在意識回到本體時,用紫雷轟碎了她。 清溪村再遇的時候,他掙開繩索,用靈劍捅穿了她的臟腑。 清溪山她誤入卿和領地,背著登登下山的時候,他沒有回頭救她,而是冷眼看著那巨大的斬擊將她切成兩斷。 太華城常府,她救阿丁的時候,他走的毫不留情,她被執劍捏碎了頭顱。 還有后面的無數次,她在境云城被昊天欺騙,為了阻止聚殺陣啟動,自刎于眾人眼前,他冷漠的站在一旁,無動于衷。 而他的結局無一例外,成了一柄喪失自我的殺戮之劍。 那細節太過真實他完全支撐不住,好在清醒過來,發現一切都是夢。 秦子期還在眼巴巴的看著他。 他回道:“夢見我親手殺死了心愛的小姑娘,很多次?!?/br> 秦子期目露悲傷。 小柒笑瞇瞇的道:“所以以后,要加倍對她好呀?!?/br> · 云冉冉走到深坑面前,才發現自己誤會了,這并不是深坑,而是一個巨大的黑色窟窿。 流放之地是個島嶼,底部是懸在深淵之上的,如今玄龜甲破裂,島嶼變得脆弱,中央地帶便坍塌成了一個空洞。 俯身望去,這個黑色窟窿直通深淵,底下黑魆魆的,什么都瞧不清,只有嗚嗚的風聲不斷響起。 內里傳來熟悉的氣息,她可以確定,蒼玨就在下面。 比別處更為濃郁的精神力將深淵牢牢封死。 她要如何進去,又要如何將他帶出來呢? 而且,她忽然想起一件讓她心驚rou跳的事情,流放之地十日,外界不過半柱香,云諫在流放之地約莫待了三個月,可蒼玨卻被鎮壓了十數年之久。 外界的十數年…… 他如今,還活著么? · 【流放之地·深淵】 周圍是追擊而來的趙家護衛,憤怒的嘶吼聲在身后響起。 姑娘距離他很遠,她小臉一白,逆著人群沖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拉著他就往遠處跑。 他剛剛捅死趙元翼,身上都是血,手里還握著刀,猝不及防被她拽住手拉著跑,一時有些詫異。 她在做什么?難道是要保護他? 可是,怎么可能呢。 沒有人會保護他。 十年間他信任了無數次……都是騙局…… 沒有人會為了他這樣做,她一定有她的目的…… 那姑娘拉著他跑了許久,終于抽空回頭。 “師兄,這會兒消息肯定傳城主那了,城門怕是出不去,你往南郊跑,躲起來,我去接小柒,接到了就來找你?!?/br> 她說的的確真摯,可要他怎么信? 從前也不是沒有過…… 那姑娘又道:“師兄別擔心,我會保護你?!?/br> 身后是叫囂著追上來的趙家護衛,前方是姑娘跳動的黑發。 他晦澀難明的視線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保護么…… 他半斂著眼睫,藏起眸中深不見底的黑暗,薄唇輕抿,忽而松了力氣。 假的吧…… 不可能的…… 原本就跑的極快,后方突然撤力,前方自然握不住,姑娘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離的極遠。 他站在原地,看見她驚愕的模樣。 她會回來救他么? 沒人會回來救他。 身后是潮水般握著刀追上來的護衛。 明明知道不會有人來救他,心里也這樣篤定,可莫名的又升起期待。 如同那永不會開花的十年。 就在這時,他看見那姑娘拼命隔開人群,不顧一切的沖過來,奮力朝他伸出手,大喊道:“師兄,抓住我?!?/br> 身后的追兵已到近前,刀鋒落下,那姑娘卻并未轉身,而是硬生生的擠進了刀光劍影之中,一只手祭出靈劍勉強格擋,另一只手死死的握住了他的手。 她張著口,焦急的同他說些什么,他一個字兒也聽不清,隨后手腕便傳來一股大力,將他從刀網之中拽了出來。 她拉著他玩命的奔跑,他什么也聽不見。 這是第一次,有人…… 他看著姑娘的側臉,用力記住她的眉眼。 隨后,他凝出一把匕首,用力割開了自己的喉嚨。 鮮血一瞬間飛濺。 · 一座小巧的別院孤寂的佇立在一片黑暗中。 屋頂和院落的四角被黑暗侵蝕,剝落了灰白的墻皮,那黑暗還在逐漸向里吞噬,吞掉這座小院子看來只是時間問題。 院落內十分簡單,一棵枯樹掛著一盞破舊的煤油燈,一張石桌下是一只石椅,地上灑滿了白色的宣紙。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連一株花草都沒有,就像是主人心里清清楚楚,這些花草絕無開花之日一般。 一個白衣少年四肢攤開的躺在枯樹下,他喉嚨處破開了一個大洞,鮮血涌出來,在他身后匯聚成洼。 他雙眸緊閉的躺在血泊中,像是死了很久。 這里空無一人,黑暗孤寂,他躺了多久,是死是活,無人能知。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就在煤油燈將將熄滅之時,少年茫然的睜開了眼。 他緊抿著唇,抬手捂住喉嚨,隨后一言不發的坐起身,在原地緩了許久,才掙扎的爬起來。 他白色的衣服被血液染透,濕漉漉的,他站在枯樹下,撥了撥煤油燈的燈芯。 那微弱的唯一的光亮這才重新穩定起來。 他在石桌前坐下,松開捂住喉嚨的指尖,手掌之上全是血。 他低著頭,長而濃密的睫毛蓋著漆黑的眼,片刻之后,指尖上凝出一把血紅的毛筆,而石桌上則鋪開了一張白色的宣紙。 他開始沉默認真的在那張宣紙上勾畫。 紅色的墨汁一筆一劃的落在宣紙上,勾勒出一個女孩兒溫柔的眉眼。 隨著女孩兒畫像的成型,他身上的血液便一點一滴的消散,像是都匯聚到了那紅色的筆尖之上,融進了女孩兒的骨血之中。 他畫了一張又一張,直到整個院子里都鋪滿了那女孩兒回眸的畫像,直到他的衣衫重新變回白色才停下。 然后他扔掉毛筆,坐在冰涼的石磚上,隨手撿起一張女孩兒的畫像,看的格外認真。 這女孩兒是突然有一天闖進他夢中的。 他在這深淵之下待了不知多少年,數不清的時光都孤身一人,起先他也出去過,可一踏進黑霧中,那些埋葬的十年便將他淹沒。 他無法走出一步,便退回此處。 這是他的天然牢籠,這是他葬身的孤島。 他日日在這里眺望黑色的遠方,不知這痛苦有無終途。 直到有一天,他在黑霧中模模糊糊看到了一個女孩兒,什么預兆都沒有,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他眼前。 很熟悉,又很遙遠。 他想,應是在這里待的過久出現了幻覺。 可那女孩兒在黑霧中沖他招手,笑著道:“我保護你?!?/br> 他是不信的。 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走到院子口,忍不住朝她伸出手。 那一次,他差點沒能活下來。 他陷入了真實夢魘,跟著那女孩兒跑了很遠,最后的結果及其慘烈,他心神潰散,差一點就死在了真實夢魘中。 那天,他蘇醒后躺在冰涼的院子中,鮮血染紅了石磚。 他看著頭頂黑暗虛無的天空,抬手遮住了眼睛。 果然是一場夢…… 這世間哪會有這樣的人…… 明知是一場夢,明知是虛無,可他竟還是上了癮。 待他重復恢復行動力之后,他便跨入黑霧中,再次進入真實夢魘。 那女孩兒朝他伸出手。 他便伸手握住,認真的看著她的臉,想要銘記在心。 因為在這之后,事情的發展便會朝著相反的方向行去,他無法承受,再經歷一次必定崩潰,陷入死境,于是他便在最后一刻凝出匕首,割斷自己的喉嚨。 瀕死狀態精神力潰散,真實夢魘坍塌,他就能重新回到院子。 無法動彈的昏迷幾天,再從自己的血液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