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被迫海王 第1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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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冉冉覺得自己這個天賦是靠玉佩來的,小柒不可能有這個奇遇,也不想誤人子弟耽誤他,便苦口婆心的道:“小柒,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你達不到我的高度很正常,但你依然可以在你的人生中閃閃發光?!?/br> 小柒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無玄實在看不下去,道:“冉冉,你不是還有正事要做么?” 云冉冉“嗯”了一聲,既然不用逃走了,那正好可以去禁地,她得找個與馭鬼宗的弟子帶路。 就在這個當口,馭鬼宗躺倒的人里,忽然響起了動靜,云冉冉扭頭看去,便瞧見鬼芯捂住腰腹爬了起來,指縫間都是血。 這不是巧了么? 她立刻走到鬼芯面前,鬼芯失血過多,臉色煞白,瞧見她來,嚇得立刻退后,差點跌倒在地。 云冉冉伸手扶住她,從兜里掏出一顆止血藥喂給她,鬼芯也不敢不吃,恐懼的吞下了那顆丹藥。 云冉冉也不同她多話,只道:“帶我去禁地?!?/br> 鬼芯聽到這個,驚恐的望向她,連連搖頭。 云冉冉嘆口氣:“我進去,又不要你進去,怕什么,你把我送到門口就行?!?/br> 鬼芯艱難開口:“你去那做什么?我們馭鬼宗鎮壓蒼玨多年,除了維護結界以外,根本不靠近半步??拷蜁恍?,你不知道么?” 云冉冉道:“不知道,蒼玨不是挺好的么?” 鬼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她,道:“你瘋了么?那人做的事你不知道么?十二宗折了多少人在他手上?” 云冉冉道:“你先帶路嘛?!?/br> 鬼芯見識了她的厲害之處,又能和無念結契,又能一劍削平馭鬼宗,哪敢說半個“不”字,只好一瘸一拐的帶路。 云冉冉一邊走一邊問:“說來也奇怪,你們馭鬼宗敢打無念的主意,怎么不去打蒼玨的主意?” “若真要論起來,他不也算是鬼么?你們怎么可能放棄他?” 鬼芯打了個哆嗦道:“我們又不是瘋了……” “我們敢打無念的原因,是他太善良,把所有咒術引渡到自己身上,發瘋了,那是無法自控的發瘋,而且他再發瘋都不愿傷及無辜,這才把自己困死在了東區,他有原則,講道理的?!?/br> “但是蒼玨……可是徹頭徹尾的瘋子?!?/br> “這些年誤入結界的修士,可都死的渣都不剩?!?/br> “這人根本不在乎任何人,他會殺光靠近他的所有人?!?/br> “我們哪敢靠近他,他只要不脫困而出,我們就謝天謝地了?!?/br> 云冉冉想,蒼玨應該就是那次對人性徹底失望之后才變成這樣的吧。 說話間眾人便到了禁地入口,禁地在一排竹林之中,只要穿過面前整齊的竹林,便會進入結界,蒼玨的分魂就在其中。 鬼芯恐懼的掃過禁地,同云冉冉道:“我們平日里最多到這個位置,再進去就危險了,我勸你還是算了,別枉送了性命?!?/br> 云冉冉瞧了她一眼,她立刻道:“我知道我先前對你不尊敬,但我這次真沒騙你,我也不是擔心你,我是擔心那人若是出來,我們馭鬼宗也要完蛋?!?/br> 云冉冉看著竹林,問:“你說無人敢靠近這結界,那這些年來,他都是獨自一人待在里面么?” 鬼芯道:“那肯定啊,這禁地我們在外圍還設立了結界,別說人了,就是連只鳥都飛不進來?!?/br> 云冉冉便想起先前在逍遙宗見到蒼玨的事兒了,那時候他一個人住在荒村那間痛苦了十年的房子里,日日守著那些不會開的花兒,沒有人,什么都沒有,只有一片望不盡的黑霧。 他們太華宗的地淵也是不見天日,常年黑暗,馭鬼宗的下面也是如此吧? 她心里一酸,便問:“你們結界下面,是不是什么也沒有?” 鬼芯道:“當然啊,鎮壓結界還能有什么?當然是鎖鏈、鎮石、血液、枯骨之類防止他逃脫的邪氣之物啊?!?/br> “如果我沒記錯,他應當會被困在記憶中最脆弱的時候,這樣才能保證他沒有逃脫的能力?!?/br> 記憶中最脆弱的時候? 云冉冉一愣,難道是他八歲那年被拋棄的時候么? 她攥著鬼芯的手微微用力,疼的鬼芯尖叫了一聲,她這才反應過來,松開了手。 鬼芯揉著手腕膽怯的退到一邊。 云冉冉不想再等了,哪怕這個蒼玨不認識她,她也想快些下去。 她回頭看了一眼三個大人,道:“我去了?!?/br> 小柒:“早去早回?!?/br> 無玄:“別待得太久?!?/br> 卿和笑瞇瞇:“別聽他們的,好好玩兒?!?/br> 云冉冉“嗯”了一聲,便抬腳朝竹林入口走去。 結界的排斥感撲面而來,她按照鬼芯告知的方式,踩著進入的鎖鑰,很快眼前的竹林便變得虛幻起來,不多一會兒,一絲一縷的黑霧便出現在眼前,將視線盡數遮擋。 她回頭望去,卿和三人已經沒了蹤影,她應當是已經進入了結界之中。 到處都是黑霧與陰寒之氣,這里果然很黑,什么也瞧不清,不知是哪里吹來的冷風,讓她寒毛直豎。 結界中很安靜,她摸索著往前走,她想既然將蒼玨困在最脆弱的時刻,那這里應當有同逍遙宗一樣的宅子。 視物不清,她只好用雙手向兩邊摸索,除了風聲以外,這里真的空無一物。 逍遙宗萬墳場還有月光和荒村,這里卻如此死寂。 她一想到他在這樣的地方待著,心里就很難受。 她一點一點向前推進,不知道走了多遠,鼻端忽而傳來了濃郁的血腥味兒,她心頭一跳,蒼玨極有可能在這里。 她哆哆嗦嗦的伸手去摸,指尖濕漉漉的,有些粘稠,是血…… 這兒一定有什么…… 她再次伸出手去,這次真的摸到了一具枯瘦的身體,并無一絲一毫的熱度,這……這該不會是…… 她努力用手撥開黑霧,想要看清眼前,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眼前竟然真的有了淺薄的光線,她立刻往手指的方向望去,這一眼,整個人都愣住了。 眼圈頓時一紅。 就見面前是荒廢的宅子,院子里盡是荒草,同她在萬墳場見過的一模一樣。 而就在院子的中間,一個小孩兒被用血紅的鐵鏈釘在一柄巨劍之上,那劍被鮮血染紅,縈繞著猩紅煞氣。 小孩兒四肢都被鎖鏈穿過,牢牢釘在巨劍之上,身上血rou模糊,掌心還攥著一把花種。 他雙眸緊閉,嘴唇與臉色皆蒼白,表情驚恐不安,也不知還有沒有意識。 云冉冉眼淚一下子掉下來,她小心的將手伸到鎖鏈上,想嘗試著解開,可剛碰觸,那小孩便眉心一擰,痛呼出聲,而被鎖鏈扣住的地方,則緩緩流出血來。 他還有意識…… 云冉冉心疼不已,忙道:“對不起對不起?!?/br> 小孩兒在這兒痛楚之下緩緩睜開眼,喘、息著道:“好疼?!?/br> 他這么小,就要受這種苦,云冉冉心里實在難受,眼淚便控制不住的一直落下來,便道:“我要怎么才能救你下來?要如何才能解開這鎖鏈?” 小孩兒疑惑的望著她,緩了半天才再次開口:“這里沒人來的,我是在做夢么?” 云冉冉道:“不是在做夢,是真的,我來救你,你告訴我,要怎樣才可以解開這鎖鏈?” 小孩兒垂下眼,輕聲道:“沒用的,解不開,別費勁兒了?!?/br> 云冉冉:“不會的,你別怕,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我來想辦法?!?/br> 小孩兒便驚訝的望著她,隨后閉上眼又睜開,道:“是夢吧,一定是夢?!?/br> 這副樣子太讓人心疼了,她擦擦眼淚,想試試往鎖鏈中注入靈力,她看著小孩,安慰道:“你忍一下?!?/br> 小孩兒咬著嘴唇,乖巧的點了點頭。 云冉冉這便握起鎖鏈,往里注入了一點兒靈力,可誰知這靈力一進入,那鎖鏈陡然收緊,小孩兒立刻發出痛呼,全身都往外冒血。 云冉冉立刻撤回鎖鏈,那鎖鏈這才停下來,小孩兒全身都是血,看著比方才更慘了。 云冉冉內疚不已,正要說什么的時候,忽而身后傳來喝聲:“什么人?” 云冉冉一驚,扭頭一瞧,便瞧見一個中年男人,正怒氣沖沖的望著她。 這是什么?不是說結界里沒別人么?這是怎么回事? 中年男人惱怒道:“你做什么?誰準你碰鎖鏈的?” 云冉冉想,這男人難道是看守么?也許是結界時間久了幻化出來的守衛,她凝出靈劍,道:“怎么,你要攔我?” 中年男人無語道:“當然要攔你,你瘋了么,要救這種人?” 云冉冉:“他怎么了?他明明什么都沒做錯,我為什么不能救?” 中年男人眼睛一瞬間睜大了,他道:“他什么都沒做錯?他殺了那么多人,他罪無可赦,你趕緊走,我不可能讓你救他的?!?/br> 云冉冉氣的眼圈發紅:“一個兩個都說他殺了那么多人,可誰又知道他究竟為什么發瘋,今日我一定要帶蒼玨走?!?/br> 中年男人在她說出這句話之后,整個人都愣住了,隨后冷汗直冒,全身發抖的跑到她面前,緊張的道:“小姑娘,你、你、你怎么敢直呼那位大人的名號,你不要命我還要呢,求求你,行行好,別再胡說了好么?!?/br> 云冉冉被他說的一頭霧水,問:“你在說什么???我身后這個不就是蒼玨么?他不是被你們釘死在了巨劍上么?你又裝什么???” 中年男人快氣哭了,他道:“你這小姑娘怎么胡說八道,這巨劍上怎么可能是那位大人,這家伙殺戮成性,惹惱了大人,才被大人鎖在這里受刑的?!?/br> 云冉冉更糊涂了:“你到底在說什么???” 中年男人終于明白了,問:“你是新來的?” 云冉冉不懂他這個新來的是什么意思,想著自己的確是第一次來,干脆點頭。 中年男人道:“你早說啊,真是的,跟我來?!?/br> 他說完便在前面帶路,云冉冉便稀里糊涂的跟上了他。 就這樣走了一會兒,中年男人說了一聲“到了”,便示意她往前走。 云冉冉向前跨了一步。 眼前忽而風云變化。 黑霧在一瞬間退去,耳邊陡然響起喧囂。 眼前是一片寬闊無比望不見盡頭的無邊海域,是黑色的忘川之河。 那河水之上佇立著廣闊又巍峨的城池,城池上懸掛著無數紅色宮燈,黑紅兩色照亮了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