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被迫海王 第1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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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長名嘲弄道:“這小孩很喜歡你啊,這么貴重的木麒麟都肯送你,灌注這么多魔力,有那鎖魔環在,一定受了很重的傷?!?/br> 陳眉撿起木麒麟,收進儲物袋中,冷聲道:“我冒著生命危險接近他,這點報酬算什么?!?/br> “不過這樣他都不生氣么?怎么也應該沖進來質問我吧?” “昨天那樣說不行,今天換套說辭也不行,難道還要再加重些么?” 書長名道:“再試試別的,要不然你當著他的面扔掉他的木麒麟,說這么骯臟的東西你不要?” 陳眉想了想,道:“試一試吧?!?/br> · 【四月初六】 陳眉看著儲物袋里堆滿的木麒麟,心里多少有些惶恐。 同樣的事情又上演了幾次,可那小孩卻沒有絲毫失控的跡象。 昨天她當場扔了那孩子送來的木麒麟,說不想要這么骯臟的東西。 那孩子吃了一驚,俯身撿起了木麒麟,低著頭不說話,就在她害怕的打算捏碎傳訊器的時候,他仰起臉看她,捏著自己雕好的木麒麟,沒有生氣沒有憤怒,而是問:“那你喜歡什么?” 這句話給她問住了,她半天說不出話,那一刻她突然很慌亂,她無法看向他的眼睛,干脆將他趕出門外,“砰”的一聲將門反手甩上。 她靠著門板捂住眼睛。 她聽到那孩子站在門外,輕聲問:“你信我么?” 指縫間滿是濕氣,她很想大聲告訴他她信,可她實在做不到,她光是看見他,就害怕的發抖,他是背負著血煞劍的怪物,他可以輕易殺死任何人。 她狼狽的道:“我不信,我從來不信你,我害怕你,我們所有人都怕你?!?/br> “你是個怪物,你不知道么?” 那孩子在門外立了片刻,轉身走了。 她心頭一跳,拉開門,看見薄薄的月光下,擱著一只漆黑的木麒麟。 魔氣繚繞,明明猙獰可怖,可如今靜靜的立在月色中,卻顯得乖巧又可憐。 · 【數年前·魔域蒼龍殿】 空曠的大殿中,壓抑又陰冷。 漂亮蒼白的女人躺在鋪著厚實棉墊的床上,不住的咳嗽,她抬手掩住唇,將唇邊的血漬悄悄擦去。 坐在床邊的男孩兒擔憂的望著她:“娘親,你還好么?” 女人輕聲道:“我沒事,別擔心?!?/br> 男孩兒攥著女人的手,悶不吭聲。 女人便問:“怎么?又有人欺負你了?” 男孩兒輕聲道:“娘親,我沒有被魔劍cao控,我就是我自己?!?/br> 女人溫柔的道:“你當然是你自己?!?/br> 男孩兒仰起臉看她,問:“娘親,除了你以外,這世間會有人信我么?” 女人眼眶一紅,揉揉他的頭發:“會的,你這樣好,會有人信你的?!?/br> 男孩兒露出有些難過的表情。 女人將他摟進懷里,眼淚落進他的頭發里。 “世界這么大,一定有人知道你的好,一定會有人毫不猶豫的相信你?!?/br> 男孩兒輕輕“嗯”了一聲,可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下來。 “可是娘親,我覺得……好辛苦啊?!?/br> 第67章 少年蒼玨 【殺光他們,殺光他們?!?/br> 血煞劍日日在耳邊叫囂,小孩兒充耳不聞,只是守著自己荒蕪的院子,日日去澆那不會盛開的花兒。 村民換了一茬又一茬,只有他一直在。 隨著年歲的增長,他們對他愈來愈害怕,便給他戴上了只要走動便會響起的鈴鐺,好時刻監測他的方位。 他不太反抗,總是很乖巧。 荒唐的劇情依舊每日都在上演,而他抱著善意和期待,卻總是傷痕累累。 他漸漸長成了一個安靜挺拔的少年。 他精心料理的花兒始終沒有開。 一晃便是十年。 十年間,他一直很穩定,沒有任何失控發瘋的跡象。 這一日,隔壁的少年出現在院子外,說自己叫虎子,叫他同自己一起去參加村里召開的大會。 他應了聲“好”,看了一眼自己的花園,跟著虎子走出了院落。 村民們都陸陸續續往村中的廣場去,氣氛比平常沉重的多。 今日的廣場與平日不同,廣場中置了幾把椅子,每一把椅子上都坐著一個威嚴的修士,衣衫之上所繡花紋皆不同,乃是不同宗門的大能修士。 村民都安安靜靜的立在四周,莫名將蒼玨空了出來。 少年安靜的站在中央,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絲毫火氣。 上首那人身著灰衣,乃是逍遙宗的長老沈休,他淡淡掃過少年,看見少年脖頸上的鎖魔環,知道這少年只有前一日的記憶,他下面說的話他根本不可能聽懂,便不再看他,而是同身邊的人道:“十年了,你們如何看?” 這話一出,除了少年的所有人都神情一凜。 所有人都知道百草村這十年發生了什么,只有少年對自己的境遇一無所知。 沈休旁邊的魁梧壯漢是煉器宗的昊運,他率先開口:“十年來我們試了各種方式,他都沒有失控,說明他控制的很好,也許以后都不會失控了?!?/br> 有人道:“那怎么說的準,我們修士壽元綿長,不過區區十年,能看出什么?!?/br> “對啊,而且我們起初接受他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要他失控,好利用他體內的血煞劍么?這十年他都控制的很好,我們不就失敗了么?” “會不會他根本沒有得到血煞劍的認可?他體內其實根本沒有血煞劍?不然怎么可能有人經歷這樣的十年,還能不被cao控?” “我也如是想,我們是不是被蒼龍騙了?” 眾人神色凝重的討論,每一次都在不斷拉扯著少年的命運。 “已經十年了,如今照結果看來,他要么沒有血煞劍在身上,要么控制的很好,以后都不會失控?!?/br> “怎么可能控制的很好,沒人能做到的,你們信么?” “自然不信,可萬一……如果他能控制的很好,你們不覺得很可怕么?一個可以隨意cao控血煞劍的人,出身魔域,并且不為我們所控制……” “對我們靈域來說,可是大劫……就這樣放著不管的話,不好吧……” “言之有理?!?/br> “雖然如此說,可更大的概率是他體內根本沒有血煞劍,亦或者只有少許血煞之氣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魔域修士,其實也沒必要趕盡殺絕……” “沒必要么?” 有人看向中央安靜的少年,冷笑著道。 “一個普通人,在十年間不斷遭受背叛,利用和絕望,也該瘋了吧?” “如果這樣都不瘋,不也是個可怕的怪物么?”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即便有鎖魔環不斷的消除記憶,可那些痛苦是實打實存在的,一個人真的可以在十年間承受這么多么? 他沒有怨恨、憤怒,始終平靜如水,比起一個瘋子來說,不是更可怕么? “還是……清理了吧……” “反正他不失控,我們也無法cao控血煞劍,他對我們全然無用,留著始終是個禍害?!?/br> “而且經歷了這一切,他根本不可能是個正常人了?!?/br> “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br> “為了讓大家省心,趁他什么都不知道,魔力被鎖,便在今日解決了吧?!?/br> 眾人互相瞧了一眼,就此達成了共識。 沈休一抬手,場上的村民便心領神會的開始尋找陣法站位,放置靈石準備激活攻擊陣法,另一部分已經開始為戰斗凝出了細長靈劍。 少年孤零零的站在中央,一如當年孤零零的來。 · 誰都知道,蒼龍最討厭的是自己的大兒子蒼玨。 蒼玨本就是作為蒼龍的祭品出生的,蒼龍無法煉化血煞劍,便將血煞劍封印進了尚未成型的蒼玨胎體中,打算等蒼玨出生,利用血脈壓制直接吞噬,可惜千算萬算,沒算到血煞劍竟認了蒼玨為主。 蒼龍唯一突破瓶頸的機會被毀,對大兒子恨之入骨。 他將小小的蒼玨關在陰暗的地牢之中,用盡了魔域禁術,想要重新奪取血煞劍,卻都未能成功。 蒼玨差一點便死在他手上,是夫人拼命沖進禁忌陣法中,才將他從鬼門關中救了回來,可也因為如此,夫人染上重病,自那之后,身體機能逐漸萎縮,只能躺在床上。 蒼龍恨他,唯一能保護他的母親重病在床,他又繼承了母親那溫和的性子,在張狂肆意的魔域,活的頗為艱辛。 娘親去世的第三年,蒼龍戰敗了,他親手將他送給了靈域做質子。 他走的那天,蒼龍握著他的肩膀,俯下身看他。 他以為父親終于對他有一絲在意,便認真的湊近他。 然后那男人便一字一句的同他道:“別回來了好么?就死在那種地方吧?!?/br> 他一怔,眼淚一瞬間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