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被迫海王 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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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個什么? 云冉冉眨眼間,那紅衣鬼影竟離開墓碑,往前移了一段,他居然在靠近他們? 云冉冉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將尹書白背上身,隨后一咬牙,往鬼影靠近。 就在下一瞬間,鬼影驟然閃現到了她面前,漆黑的頭發一瞬間鋪滿她的視野,她來不及尖叫,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鬼影驀然抬眸,她一下子看清了他那張蒼白的臉。 莫名的熟悉感撲面而來。 她驚愕的睜大了眼。 她想起他是誰了! 第26章 信我還是他 在與那張蒼白的臉對上的一瞬,云冉冉想起了他的名字。 也不是名字,是那個人有些無奈,卻又帶著笑意說出口的話。 “小景心地善良,可惜是個懦弱的笨蛋,打不過又沒本事,只會哭鼻子?!?/br> 那是她進入阿丁在半月魔域的記憶碎片時,看到的清秀少年,他第一個救人,第一個安慰阿丁,卻又因為無法承擔后果而選擇哭泣沉默。 這個紅衣鬼影,正是云諫口中的小景。 他為何會困守在靈光鎮中,還變成了這副樣子? 她腦中驚濤駭浪,正要追問的時候,紅衣小景猛然將額頭向她的腦袋貼了過來。 就在額頭貼上的一瞬,冰涼至極的氣息將她包裹,世界在她眼前消失了。 一片漆黑。 · 我叫景樂,乃太華宗凌絕峰弟子,師從宋界長老,最討厭的人是云諫師兄。 他太過優秀讓身邊的人都黯淡,他太過善良讓我的懦弱與偽善無所遁形。 尤其是去半月門魔域那一趟遠行。 我修習不為長生,不求大道,我只希望能在遇到想做的事情時可以勇敢去做。 但被趙師兄踩在泥濘中的時候我是還是退縮了。 他質問我能否承擔責任,能否面對可怕的后果,我害怕的不知所措。 阿丁就站在對面紅著眼看我。 她在等我肯定的回答。 可我……真的無法說出口…… 我拿什么保證?如若無辜的人因此喪生,我就是罪人,如果事態無法遏制,出現不可挽回的局面,我又該如何? 阿丁可憐,可也許會有更多的人因我這個逞強的選擇喪生,我不敢選。 我哭泣和逃避,我是個懦夫,我的善良不過是口上說說,我其實什么也做不到…… 后來云諫師兄偷偷帶著一群小孩跑了,再之后信誓旦旦的保證,上交魂牌,每次回宗門都跑去藏經閣翻閱典籍,更是同藥王谷的那票師兄弟打的火熱,研究各種草藥藥性。 他為什么不害怕么?我真的不明白。 他總是神采飛揚,無懼無畏,我羨慕他,也更加討厭他,他讓我看上去像一個廢物。 后來那幫小孩出事了,有兩個無辜的人在這場事故中喪生,我一方面很難過,另一方面卻又有些難言的喜悅,好像我那些懦弱和退卻才是正確的,讓我多少有些輕松。 師兄會怎樣呢?會像我一樣躲在角落里自責的哭么? 我不知道,我想象不出來他那種樣子,他總是笑瞇瞇的說著“沒關系,有我呢”這種討人厭的話。 我甚至有些想要看到他頹廢崩潰的樣子,想看他魂不守舍一直喃喃自語“我錯了”,想看他遇事時因為受傷而猶豫不決膽怯的樣子。 想看那個男人墮進深淵,像我一樣無助。 后來我看到了,可我并沒有想象中高興,我特別難過,差一點就哭了出來。 那是在靈光鎮,我歷練的第三站,因為再也沒有師兄的消息,我干脆下山歷練,不知怎的到了一個從未到過的小鎮,鎮上的人體質特殊,不能吃世俗的食物,只喝一種藥草釀成的藥液,靈花釀。 那滋味兒挺不錯,喝了后通體順暢,甚至還能細微的提升修為,這個鎮挺大,因為鎮民善種植,草藥稀世罕見,來往旅人很多,甚至還會定期舉行拍賣會。 我聽人說靈水鎮附近有一種天材地寶,名喚“幽冥”,蘊含大能,對修士大有裨益,我便想著,若是運氣好,能得到一朵也不錯。 我來的時候正是花開時節,整個鎮上都飄散著濃郁的藥香,許多旅人坐在樹下,一邊飲酒作樂,一邊賞花賞水。 我在鎮上唯一的酒肆買了酒,剛坐下沒多久,便聽見周圍傳來吵鬧之聲。 因為旅人多,又大多是修行者,爭吵打架都是常有的,不過大家通常礙于鎮長的面子,比較克制。 我遇事猶豫,卻又慣常心軟,時常害人害己,但還是忍不住朝吵鬧之處看去,幾個五大三粗的修士正在調戲一個女孩子,那女孩兒生的白凈,是鎮上的住民,正抱著一壇靈花釀送給客人,被他們幾個圍住不放。 那幾個修士胳膊上都有暗黑龍紋,像是魔域那邊來的修士,脾性放肆混賬,那姑娘柔柔弱弱,害怕的連連后退。 我還在猶豫的時候,一個邋里邋遢的醉酒劍客突然搖搖晃晃闖進去,他迷糊中跌倒在幾人身邊,伸手就胡亂抓,那幾人的衣衫上便落下了臟兮兮的手印。 那幾個壯漢當即目露不悅,顧不上糾纏姑娘,直接將他一腳踹開,他狼狽的跌倒在地,因為醉酒半天爬不起來。 姑娘擔心醉漢,在一旁急的直掉眼淚,我上前叫她先走。 那幾人丟了姑娘自然不忿,當即圍著醉漢拳打腳踢,圍觀者有之,幫忙的卻沒有。 我站在一旁,也沒有出手,因為我忽然想起魔域的魔尊蒼吾,他的手下便會在手臂上紋上魔龍,蒼吾雖只是個少年,但心狠手辣極其護短,天賦也奇高,年紀輕輕便在魔域闖下赫赫威名。 若是惹到這些人,自己受傷便罷了,可遭殃的是這靈光鎮,我不太敢賭。 流浪漢看著身子弱,沒想到卻很抗揍,這樣輪番踢打也只是嘔出了一口血。 我握緊劍,想起若是云諫師兄在,肯定早就拔劍沖上去了,他那樣驕傲飛揚的人,從來不會眼睜睜看別人受這種委屈。 那幾人踩著他的臉叫他道歉,他哆哆嗦嗦的說著“對不起,我錯了”這種話,那幾人發泄的差不多,便狠狠的踹了他一腳,重新坐回去喝酒。 他掙扎了幾次都沒能爬起來,我忍不住上前扶他,他錯愕的抬起臉看我,熟悉的面容讓我如遭雷劈,我萬萬沒想到,這個邋里邋遢沒人樣的醉漢竟然是云諫師兄。 他快速抽回手,沒有同我說話,步履蹣跚的走了。 我這才回過神來,急忙追上去,攔在他面前。 我想過他會自責、悲傷,消失一段時間,卻怎樣也想不到他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我嘲諷道:“師兄從前教訓人時多神氣,如今面對幾個魔修,連劍都不敢拔,還要顏面盡失的道歉?!?/br> 他垂眸不語。 我便又道:“你要陷入自責中,頹廢的過這一生么?” 他推開我,往河邊走,我氣悶的跟上,他尋了塊陰涼地兒,盤膝坐下,從儲物戒里拿出一壇酒,又開始往嘴里灌。 他已經滿身都是酒氣了,我氣不過,一把搶過,他便又從儲物袋里取,我驀然火大,一把拽起他的領子,拖著他便往河邊走,隨后一把將他推進河里。 他嗆了幾口水,但多少有些清醒,茫然四顧之后,便奮力朝河岸由來,濕漉漉的往上爬,爬上來后也不擦,頭發臉頰全都濕透了,渾身都在滴水,他就地坐下,又去取酒喝。 我氣的不輕,還想搶的時候,他抬眼朝我望來。 “都死了?!?/br> 我一怔,我看見他的手指微微發抖,看見他眼眸里都是濕氣,不知道是河水還是別的什么,他把臉埋進酒壇里,肩膀不斷的顫抖。 我忽然好難過,我想跟他說這不全怪他,但師兄這樣的人,又怎會想不明白,他還是會歸咎于自身。 所以才這樣崩潰。 后來他喝了好多酒,又吐過幾次,他全身濕漉漉的靠在樹上,掉了好多眼淚,他抬頭看月亮,說,你看,他們本可以和我一起看的,這都怪我。 我看著師兄,那雙眼里已經沒了從前的落拓不羈,只烙下了滿滿的傷痕,失去了從前的活力和積極。 我鼻尖和眼眶俱是一酸,這是我的師兄,卻再也不是那位師兄。 我想要說什么,也什么也說不出口。 這時那幾個魔修也晃到了河邊,一眼便瞧見我們,不懷好意的走過來,他們滿身酒氣,顯然喝多了。 其中一個抓著師兄的領子將他抓起來,譏諷道:“臭叫花子也學別人英雄救美?” 我原本想出手,后來卻忍住了,我想要師兄振作,自己拔劍。 云諫師兄是太華宗天賦最高的弟子,入宗門那日便被各位仙尊哄搶,想要收入門下,可他最終選了凌絕峰。 他的御劍術更是登峰造極,半月門那時候,一群弟子在身后圍追堵截,出半月魔域的時候灰頭土臉狼狽至極,而他卻帶著一群小孩平安走出,便很能說明問題。 他原先嫉惡如仇、爽快肆意,絕受不了這樣的委屈。 可任由對方如何侮辱他,他也只是護著腦袋蜷縮著忍受,沒有絲毫拔劍的意思。 直到那些人打累了、膩了,他也只是默默承受。 后來那些人歪歪倒倒的又去喝酒了。 徒留下他和地上凌亂的血跡。 我失望透頂,心里堵的要命。 他掙扎著坐起,擦掉嘴角的血,表情空洞,仿佛一切都無所謂。 你瞧,就連師兄這樣瀟灑的人,一旦斷了劍,也變得如此狼狽不堪。 微風吹落了花瓣,在空中飄搖交錯,像是一道道無法掌控的命運軌跡。 我走近他,哽咽道:“師兄,我知道你不拔劍是為了懲罰自己,可何苦這樣,如若無法釋懷,便更不能放棄自己,你得站起來,才能贖罪啊?!?/br> “你不要再自責了行么?” 他悶聲不語,只是低頭找酒喝。 我眼睛有些濕。 天空很藍,一如從前,可身邊的人,卻再也不是故人。 我在靈水鎮停留了一天便決定離開,因為我無法面對這樣的師兄,可就在我停留的那夜,靈水鎮出了一件大事。 那幾名魔修記掛著白日里調戲的那位姑娘,夜里找上門去,姑娘自然抵死不從,姑娘的爺爺沖出來保護她,卻被那幾名魔修當場砍死,就在幾名魔修欲對姑娘不軌之時,她爺爺的尸體上竟然長出了一朵艷麗至極的花。 色如鮮血,瓣如細網,招搖妖艷,惑人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