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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隱煉搖頭,為避免說多錯多,干脆把鍋推了:“要不你問問劉福?” 他說著,也不管聶臨風同不同意,直接沖外頭喊了劉福的名字。劉福作為原身的貼身太監,知道的肯定比他這個“外來”的清楚。 劉??瓷先ヅ聵O了聶臨風,進屋后腳步虛浮不說,額角都在冒冷汗,連聲音也有些不易覺察的抖:“陛下,有、有何吩咐?” 聶臨風也沒多啰嗦什么,直接問了那天晚上昏君的所有行程。 劉?;叵肓艘幌?,答道:“陛下召人侍寢素來不喜我們在旁伺候,那日陛下翻完牌子,便讓我們在殿外守著,這里頭的事,我們也不敢亂聽?!?/br> 聶臨風點頭:“喝酒了?” “喝了?!眲⒏4鸬?,“陛下好酒,每晚都要喝?!?/br> 聶臨風聞言看向連隱煉,眸光微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言不發,搞得連隱煉有點發憷,也嚇得劉福兩股戰戰,沒一會整個人就跟從水里撈出來似的。 直到聶臨風忽然很輕地笑了一聲,其他兩人皆是一愣,劉福剛抬起眼皮沒來得及看一眼,聶臨風忽然“啪”一聲往桌上重重一拍,怒道:“婉婕妤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 劉福臉色瞬間轉白,“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連連磕頭:“不、不關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王爺明察!” 聶臨風冷笑道:“婉婕妤肚子里的酒里查出迷藥,除了你這個貼身伺候的,還有誰能下?” “我、我沒有!”劉福慘著臉色連忙解釋,“酒是御膳房準備的,奴婢只是、只是送來而已,怎么敢在酒里動手腳!” 連隱煉也懵了,不是在討論嗎,怎么忽然變成審問現場了? 聶臨風聞言沒再看他,而是轉向連隱煉,問道:“陛下以為如何?” “???”連隱煉被問懵了,猶豫著看了劉福一眼,一咬牙,還是把鍋往人身上扣,“你說吧?!?/br> 劉福聞言身子一頓,試探地看向連隱煉,看到連隱煉眼底的堅定時遲疑了一下,忽然猛地磕了一個頭。 “王爺饒命!”劉福顫著聲音道,“是陛下吩咐的!” 連隱煉:“……?” 劉福不知道他的情況,應該也不敢當面污蔑他,所以那人真是他殺的?! 聶臨風抬眼,看見連隱煉眼底的震驚時眉心蹙了起來,又看向劉福:“說?!?/br> 劉福見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見聶臨風沒有發難的意思,心下松了口氣。 他答道:“那晚大約子丑時分,陛下忽然傳喚,奴婢進屋時婉婕妤就已經、已經沒有聲息了?!彼f著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聶臨風跟連隱煉的臉色,見兩人都沒有阻止的意思,這才繼續說道,“陛下吩咐把尸體處理掉,奴婢便照做了,具體發生了什么,奴婢也不清楚?!?/br> “他沒說原因,你也不問?” 劉??戳诉B隱煉一眼,恭敬道:“陛下不讓說?!?/br> 連隱煉蹙眉:“說!” 劉福嚇得身子一震,原本放下的膽子又提了起來,顫著身子道:“陛下說、說婉婕妤是天狼國的細作,可、可能……可能和王爺有關?!彼f著聽見聶臨風杯子放在桌上的聲音,嚇得臉都白了,連連磕頭,“王爺饒命,奴婢只是照吩咐做事!” 聶臨風閉了閉眼,他執政以來風言風語很多,說他意圖篡位的流言他早已習慣。前段時日天狼國不安分,屢次進犯,是戰是和他一直沒有表態,便有傳言說他暗中勾結天狼,欲奪取皇權。 他看了一眼眼前的人,連隱煉眼中的震驚始終沒有褪去,好像這件事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聶臨風在心里苦笑,這么多年了,他真想掌權,還需要這么大費周章嗎? “為什么不把尸體葬了?”聶臨風目光撇向劉福,又問道,“也不準備追究?” “這、這……奴婢不知?!眲⒏喩眍澏?,“陛下吩咐完便睡下了,屋外又、又有王爺的人,奴婢怕被發現,便、便自作主張了,本想等次日再借自殺的理由把人葬了,沒想到嚇著陛下了……” 聶臨風眉頭皺得更緊:“沒有陛下授意,你敢私自處理妃嬪尸體?” “這……這不是頭一回了?!眲⒏*q豫著看向連隱煉,見他依舊沒有阻止的意思,這才繼續說道,“陛下有時候玩得比、比較過火……” 聶臨風臉色難看起來:“聽你的口氣,還不止一次?!” 劉福不說話了,但這和默認基本沒區別。 那瞬間連隱煉感覺聶臨風掃向自己的眼神都帶著刺,像是鄙夷,又像是別的什么東西,看得他心里毛毛的。 他也知道原身就是個人渣,但現在這身體里是他,“與我無關”四個字他是說不出口的,只能沉默著算是默許了。 聶臨風抬眼看向連隱煉,他看上去有些無措,低著頭,手指攪著衣服,像是做錯事又不知道怎么認錯的小孩,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沒再追究這件事。 “尸體穿的衣服有幾處破損,上面涂了致幻的迷藥,指甲里還有血rou,跟你背上的傷吻合,是打斗時留下的,應該是刺殺未遂?!?/br> 言盡于此,連隱煉差不多明白了,聶臨風應該早就猜到兇手可能是他,但找不到證據,今天看見他身上的傷才差不多確定的,現在說的也不過是猜測,畢竟真相如何,早就隨著連隱煉的穿越被埋在了那天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