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童話]穿成女主的媽 第323節
書迷正在閱讀:攝政王總想讓朕休產假[穿書]、三國:開局被曹cao逼婚、渣了仙尊后我跑路了、被賜婚給死對頭之后、她的掌中驕、為了活命被迫海王、病美人太孫懷崽了、山神和我結婚是為了搞開發、老爺與美人、一枚硬幣(py轉正)
他痛苦到哭著對伊扎克喃喃:“好疼、好疼……閣下、求求你閣下……結束我的痛苦、讓我解脫……” 伊扎克很想說“不要死,就算你死了于我而言也算不上是報仇”??伤麑嶋H說出口的卻是:“……你也配向我討要解脫?” 身體微微抽搐的孩子口中吐著血泡泡,他笑了,微微翕合的嘴唇像是在說:“也是……” 又痛苦了一會兒,孩子才徹底咽了氣。那雙曾經充滿了希望與憧憬的眼睛徹底黯淡了下來。 最后的三位親人一并逝去,伊扎克這才從家仆們的口中得知自己從未見過面的親戚,包括自己本應有的兩位哥哥、一位jiejie死在邊境上后,皇室與貴族是如何薄待、甚至是嘲諷伊諾克斯家實力不行,家族成員一個個死亡全怪他們自己實力不濟的。 這些事情伊扎克的父母與祖父都沒向他提起過,只因這一樁樁、一件件都令他們痛苦不已、悔恨不已,每當提起一次,就仿佛又要回到剛失去親人的那個時候。 現在,伊扎克能理解他父母與祖父當年的感受了。 他甚至恨祖父沒有更加嚴厲地對待他,告誡他,用“儀式”讓他銘記自己家族所承受的痛苦與災難。 伊扎克成了教會中反對與皇室、與貴族共存共進的反對派的新魁首。 加拉赫在世時,三位樞機主教之間尚能相互制衡。激進的反對派,任何事都“總之先看看情況”的保守派,以及希望神權與君權能相輔相成的少數派,以及并不關心國家局勢如何,只想管好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的固守派……所有派系之間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加拉赫一死,這種平衡直接崩盤。 梅薇思作為女性,在三位樞機主教里是地位、立場以及實力都相對最弱的一位。她無法像接近百歲、已經修煉成精的加拉赫那樣制衡教會內所有的派別。 可要是領頭人換成了伊扎克…… 不用說,反對派一定會碾壓教會里其他的派別,主導今后的教會。教會與皇室、與貴族的全面對抗只是時間問題。 皇室和貴族絕對不會允許伊扎克成為教會的下一個領頭人,也因此他們得到加拉赫的死訊后隱瞞了真相,并抓緊時間試圖送伊扎克去見加拉赫。 “感謝你愿意信任我,在第一時間把這些告訴我。你想好下一步要做什么了嗎?伊扎——伊諾克斯主教?!?/br> “還是像以前那樣叫我伊扎克吧?!?/br> 神情里充斥著怠倦與煩悶,因頭痛而眉心緊皺的伊扎克早已經沒有了當年溫和好青年的模樣。 身披滾著紅色邊緣、內襯也是一片鮮紅的黑色主教服,他就像是一只被關進了囚籠里的猛獸。即便因為疼痛而咆哮不止,不停踱步,卻依舊無法掙脫束縛,釋放出自己的本性。 碧綠的瞳孔看了葉棠一眼,又看向了地面。 “……你很危險?!?/br> “嗯?身陷危險的不是你嗎,伊扎克?還是說你的意思是我對于教會來說是個危險?” 葉棠微微瞇細了眼睛。 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伊扎克沒有對上葉棠投來的視線:“兩者都是。所以——” “和我結婚吧?!?/br> 第413章 賣火柴的小女孩的養母 42 ?。。???? 隱匿了身形的惡魔、天使乃至死神都滿頭問號。 話題怎么就忽然跳到了這兒呢? 被求婚了的葉棠本人倒是好整以暇。 “謝謝你,不過請容我拒絕?!?/br> 見葉棠沒有半分緊張感地朝著自己微笑,早料到自己至少會被拒絕一次的伊扎克皺眉:“——你真的明白自己處于什么狀況嗎?” “至少比伊扎克你想象得要清楚?!?/br> 如果說伊扎克與他的一派是皇室與貴族們的眼中釘,那葉棠就是皇室與貴族們的rou中刺。 在葉棠為甘木樹、甘木果洗禮之后,甘木果就名正言順地被收錄進了《藥用植物全典》之中。 這個時代,醫院基本由教會以及皇室成員開設,數量很少。并且這些醫院并不是什么救死扶傷的地方。 本質上,這時代的醫院就是一個讓人等死的隔離機構。 醫院里不存在科學的治療方式,只是一股腦兒地把所有病人不分種類的集中在一起。 好一些的醫院會有修士去為其祈禱一下,灑兩瓶圣水、點些熏香在醫院周圍。糟糕的醫院滿地都是病人的大小便、身上流出的膿液與咳出的痰血,各種傳染病悶在室內如同養蠱一般瘋狂變異進化,再交叉感染病人。 也因此許多醫院開個三、五年便因病人死光,供職者全員感染怪病、發瘋、乃至集體死亡而閉院,并被封鎖。 有些醫院的遺跡哪怕過了二十年、三十年依舊會帶有“詛咒”,讓去過遺跡的人突發高燒,甚至是迅速死亡都是因為殘存在遺跡里的病毒仍舊沒有全部死亡。 希流斯十四世沒有兄弟姐妹,他的姑姑去世之后他姑姑所開設的慈善醫院就在希流斯十四世的刻意漠視下一并沒落,直至荒廢。 教會所開設的醫院少歸少,但始終向著所有人開放。 教會開設的醫院稍微要比皇室和貴族們開設的“醫院”要好那么一點點。因為有的神職者確實懂得一星半點的醫學常識,還有的神職者是自學成才的赤腳大夫。 由于幫人治病、療傷、驅魔都屬于教規中“救濟”的一環,治病、療傷、驅魔乃至做“圣餐”都需要大量的藥材,教會從幾百年前就開始花費大量的金錢在購買藥材、儲藏藥材以及培植藥材之上。 過去曾有商人以藥材騙取了教會大量的財物,卻沒把相應的藥材給教會送去的事情。教會以此為契機,直接向當時的國王抗議。國王無法,只得允許教會插手藥材市場。 說白了,丹馬克的藥材市場,從培育到賣出買進,每一步教會都有權拿捏。教會是供貨商,是收購者,也是指標與秩序的建立者。也因此到了現在皇室與貴族們也奈何不了教會對藥材市場的干涉。 甘木果從玩樂用的奢侈品搖身一變成了官方認可的“藥材”,那它就和其他藥材一樣需要加以管制,并制定統一的售價。 教會給甘木果制作的藥物定了一個不上不下的價格。這個價格對于一般人來說絕不便宜,對于貴族而言卻是低得可憐。 溫飽都成問題的一般人沒事不會去買不便宜的藥吃。也不會有人用高于藥物的價格去買甘木果來嘗鮮。 貴族們手里的甘木果根本沒人買。起初貴族們是舍不得用低于藥物的價格去出售甘木果。而后來,貴族們是想低價甩賣甘木果都賣不出去了。 ——由于教會方面的大力宣傳,人人都知道甘木果制成的藥就是那個價格,甘木樹治療的就是那個方面。甘木果吃多了會上癮不說,那方面的功能還會越來越弱,不增加吃藥劑量就再也不能用了。 沒那方面的障礙,去買甘木果這種只有一個效果的藥物干什么呢?買甘木果等于自曝自己那方面有問題,得靠甘木果才能一展雄風。 絕大多數男人可受不了被質疑那方面的功能。這下子別說平民,就連貴族都不怎么碰甘木果了。一個個生怕被人看見了傳出去說自己不行,自己有病。 教會、家庭、社會一貫向女性宣揚貞潔、柔順、服從。這個時代的丹馬克,女性大多沒有自己的財產,也事事都以家中男人的想法為準。男人們如此忌諱甘木果,女人們也跟著對甘木果有了忌諱。 西萊特利斯教會從不向女性宣揚貞潔、柔順、服從,但西萊特利斯教會譴責放縱與沉溺于癮品。并認為沉溺于癮品,以至于荒廢了人生是一種極端的墮落。神職者有必要拯救墮落者,又或者是送無法拯救的墮落者到不會影響到正常人的地方去。 用大白話說,那就是西萊特利斯教會有一套嚴厲的禁毒、戒癮守則。 帶頭管制成癮物質,做大規模的禁毒教育,開設戒毒機構,并且會在眾人的面前帶走癮君子,強制將其送入戒毒機構。西萊特利斯教會以神之名管制、鏟除誘使人們墮落的癮品,其手段雷厲風行,讓貴族們都感到害怕。 偏偏貴族們還無法阻止西萊特利斯教會的神職者。因為神權高于君權,葉棠這位滿身“奇跡”的大主教在人們眼中又是神的代言者,神讓其降臨在人間的使徒。 西萊特利斯教會連貴族都能拖進“凈化院”,既戒毒所。就算貴族的家族向希流斯十四世抗議都沒用。 西萊特利斯教會會定期向人們展示癮君子的現狀。要是那一天癮君子們恰好表現出戒斷癥狀,人們就能親眼看到癮君子發癲發狂,還能聽到癮君子說出世界上最可怕的話。 ——癮君子是沒有理性也沒有良心的。他們在物理上已經被成癮物質破壞了腦子,精神也在不正常的腦激素分泌下逐漸崩潰。這些人不光能毫無道德感的拋棄妻女,還能沒有一絲罪惡感的傷人殺人。只要給這些人癮品,他們什么話都能說,什么事都會去做。哪怕你讓他們去喝糞水,他們也能甘之如飴的干杯。 癮君子的保證沒有半點兒可信度,他們活著就只是為了那一口癮品。 渴求著癮品的癮君子和渴求著活人的血rou的喪尸沒有區別。他們都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了。 同情喪尸要么會被喪尸當成食物吃掉,要么會被喪尸啃上幾口自己也變成喪尸。同情癮君子也是一樣,要么被癮君子利用到死,要么被癮君子拖入毒癮地獄,自己也變得不人不鬼,在痛苦里掙扎,直到死才能解脫。 希流斯十四世當然恨毒了讓身為貴族的癮君子在人前暴露種種不堪入目的丑態的葉棠,但他不能在公眾面前譴責葉棠、說葉棠做得不對。因為那必然是自討沒趣。 公眾都站在西萊特利斯教會與葉棠的一邊,每個人都在感謝葉棠讓他們知曉了癮品的可怕,以及沾染上癮品的人會變得多么不堪。 人們感激葉棠這位神的代言人引導自己走向遠離墮落的道路,不少貴族心里都是后怕——但凡他們行差踏錯一步,今天被當成怪物展示的癮君子可能就要變成他們了。 為了不變成那鬼樣……為了不被人陷害,被變成那個鬼樣,貴族們不光選擇停下去嘗試禁忌的手,不少家族的家主不僅清理了自己的身邊關系,輕則再也不去見過去向自己推銷癮品的“朋友”,重則直接把賣珍奇玩意兒給自己的商人抓起來、處刑。還為家族里的其他成員也清理了身邊關系。 參與希流斯十四世的計劃,原本想用甘木果大賺一筆的貴族們過去美滋滋地認為把甘木果傾銷給下等人是看得起下等人,為下等人提供了些娛樂,也能為自己還有國庫創收,讓國家人口增加。 看到了成癮者那瘋狂、衰弱、悲慘的實際模樣,這些貴族才恍然發現:這樣的國民根本沒法從事生產,上戰場別說變成rou泥了,只怕對方用半個甘木果就能讓這些瘋狂的成癮者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道個干凈。 更恐怖的是,貴族們驚覺幸好甘木果計劃流了產,否則他們自己或許不會碰甘木果,但他們的兒女后代很難說會不會就變成癮君子中的一人。 甘木果無法普及便賣不起價來。希流斯十四世與貴族們手里的甘木果要么只能等著腐朽在倉庫里,要么只能咬著指甲心不甘情不愿地按照教會定下的價格便宜賣給教會,好及時止損。 希流斯十四世與貴族們精心策劃的“偉業”就這樣被葉棠破壞,他們能眼睜睜地看著無論是在教會,還是在民間都擁有絕高呼聲的葉棠繼續做大嗎? 他們當然不會。 加拉赫的死不光會讓伊扎克有可能成為教會的下一個領導者,還有可能導致從加拉赫那里收到過黃金權杖的葉棠被教會視為下一個樞機主教的人選。 對于皇室而言,最糟的情況莫過于教會被伊扎克左右,而葉棠成為第三名樞機主教。 伊扎克要葉棠與她結婚,不外乎是因為兩點。 一,葉棠要是嫁給了他,他就能動用伊諾克斯家與他在教會里的所有力量來保護葉棠,支持葉棠登上樞機主教的寶座。 二,誠如伊扎克所說,葉棠對于教會而言是危險的。她的種種作法都表明她不認同現在的皇室與現在的貴族社會,更不同意教會過去的一些作為與態度。她若是獲得更大的權利,教會必將迎來改革。 這種改革是福是禍伊扎克根本無法估計,他知道的只有改革必然伴隨著陣痛。而他面前的女人從來不吝嗇于犧牲。無論犧牲的是她自己,還是其他人。 他只有讓她嫁給自己,才有機會將她的行動限定在自己相對能夠控制、影響的范圍內。 葉棠沒有想過的是,對于伊扎克而言,其實還有第三個原因。 “我能問你為什么拒絕我嗎?” 說來可笑,伊扎克這些年來一直有意回避和葉棠相關的所有事情。他是在教會里傳出葉棠yin靡丑聞的時候才知道這些年她游走在丹馬克各處不是像他所想的那樣在尋覓夫婿,試圖離開教會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而是在不遺余力地拯救流浪孩童。 西萊特利斯修道院早已不再是那個廢墟,它是上百孩童的新家園。 當他在葉棠就任大主教的典禮上見到葉棠與傳說中是她寵物的男孩,他立刻就明白了:伊蓮·瓦倫丁身上的丑聞都是不實的。這個女人的眼睛里沒有情愛,沒有欲望,她看誰都只帶著圣母般的慈悲。 那一瞬,他有過慶幸,卻又在察覺到自己的慶幸后感到無比的悲哀。 對于伊蓮·瓦倫丁而言,他也不過是蕓蕓眾生之一。 她不恨他反對她成為主教,也不怨他一言不合就與她斷絕了來往。同時,她不會把他看得比那些被她收養的孩子更重,更不會給予他超過給予那些孩子的感情。 他之所以對于伊蓮·瓦倫丁的離開感到憤慨,更多的是因為發現自己對她而言“不過如此”。 他情感遮蔽了他的雙眼,歪曲了他的正義。 他公私不分,已然違背了主的規訓。 葉棠沒有搪塞伊扎克。 她在伊扎克問她為什么拒絕的那個剎那,感覺到了伊扎克無法訴諸于口的那第三個原因。 所以她說了實話。 “因為我有忘不了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