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童話]穿成女主的媽 第2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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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師……難道發光器難道不是受驚的時候、激動的時候、威嚇敵人的時候、引誘食物的時候會發亮嗎……?啊、對了,還有求偶的時候……” 與往常不同,這一次格洛特沒有再向對他本身充滿了好奇心與探究心的孩子們說“無聊”這個詞。 “會讓我發光的存在,已經不在了?!?/br> “……?” 對于孩子們來說,老師的話過于晦澀。無法理解老師是帶著什么樣的心情來說這句話的他們也無法越過老師鼻梁上反光的眼鏡,看清老師的表情。 “好了,回去吧。別忘了你們只有今天一天放假,從明天開始,你們又要為了成為海中學者而努力了?!?/br> 格洛特的話成功讓孩子們回想起了被學習支配的恐懼。發出“嗚噫!”、“不要啊~~??!”、“老師是魔鬼!”的喊聲,孩子們迅速從格洛特面前跑走。 望著孩子們跑走的背影,格洛特微微勾起唇角。 能予他光芒的存在帶走了他絕大部分的情緒。唯一讓他能感到快樂的就只剩下實現她在他面前為他展示的未來構想。 她說:希望有一天無論是人還是神都不會再污名化海巫。 她說:希望有一天無論是人還是神都能意識到擁有知識的存在不是“巫”,而是“學者”。 她說:希望有一天,無論是人還是神都會珍惜學者,都能培育學者,學者們能擁有光明的未來,能夠引導更多的存在奔赴光明的未來。 ……只要他還在實現她的構想,她一定就還存在。窮其一生也罷,他要她的存在會滲入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成為引導一切生物進化的源頭。 這就是他向她獻上的愛。 …… “阿黛爾,我愛你哦?!?/br> 本忒?;еⅦ鞝栕诳罩谢▓@的吊椅上。她懷中的阿黛爾靦腆地笑了,旋即伸出枯枝般的手,替本忒?;ǖ袅四樕系臏I痕。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br> 兩百年的時間對于人類來說已經長到幾乎可以算作是三生三世,哪怕阿黛爾是被賦予了神力的大祭司,她的生命也宛如燭火,燃到了盡頭。 “真rou麻呀……我也愛你,本忒?;??!?/br> 一邊說著本忒?;玶ou麻,一邊又老老實實地用言語回應了本忒?;膼矍?,垂垂老矣的阿黛爾面色羞紅,只不過在本忒?;难壑?,她還是初見時的模樣。 作為神裔,本忒?;€是兩百年前的模樣。她輕輕撫摸著阿黛爾頭上的白發,笑道:“能和你共度兩百年的時光,我非常地幸?!?/br> 阿黛爾看她一眼,把那句涌到喉頭的“你不后悔嗎?”給咽了下去。 得到過幸福的人才最不能承受失去幸福的痛苦。阿黛爾清楚這一點,因此她比誰都害怕自己死去后本忒?;谕纯嘀泻蠡谠裾媲閷嵏械貝圻^自己。 不過比起逼著本忒?;兄Z她不會后悔,阿黛爾還有更重要的話對本忒?;f。 “那么答應我,本忒?;?,若是今后的某一天又出現了一個能夠讓你感覺到幸福的存在,你還會和讓你感到幸福的存在相思相愛,你不會舍棄幸福的未來?!?/br> 本忒?;徽?,她懷里的阿黛爾能夠感覺到擁抱著自己的本忒?;莺菀活?。 “……你是要我背叛你?” “錯了,本忒?;?。我是要你不要背叛愛……” 阿黛爾慈和地微笑著,她的眼皮越來越低垂下去。 先前還能含笑的本忒?;酥撇蛔〉亓鞒鲆坏螠I、兩滴淚……終至淚如雨下。 “你愛我,所以給了我幸福的一生。而我也愛你,所以比起愛我這件事,我更希望你能幸福?!?/br> 枯枝般的手指與纖長白皙的手指十指相扣,阿黛爾用力握了握本忒?;氖?。 “本忒?; 阒绬??只有你得到了幸福,我才會是幸福的……” 帶著幸福的笑容沉入永不會醒來的睡眠之中,阿黛爾完成了她沒有缺憾的一生。 無聲地將至愛之人的面容深深地刻入眼底,本忒?;谙﹃栁飨聲r才終于彎了彎唇角。 “阿黛爾,你會笑話我的愚笨嗎?” “因為到了現在,我才發現你早已經給了我‘靈魂’?!?/br> 老祖母茉芙自己也沒有觸碰過靈魂,她對本忒?;v的那些關于靈魂的事情,也只是她從她的祖輩們那里聽來的故事。 茉芙的故事里只有人類男子擁有給成為他妻子的女性一半靈魂的能力。本忒?;谡J清自己的感情與什么是愛之后便早早地放棄了對靈魂的追求——對于本忒?;珌碚f,阿黛爾比虛無縹緲的“靈魂”更加重要。她不會再為了不滅的靈魂而去找一個人類男子來“愛”。 本忒?;珡奈聪脒^會自己其實早已擁有了曾經無比渴望的“靈魂”。 “……不是靈魂不滅,是不滅的才是靈魂?!?/br> 抱緊阿黛爾,本忒?;翋壑寺冻鏊钕矚g的璀璨笑容,以笑容送別阿黛爾。 “你與母親,都給予了我重要的靈魂?!?/br> ——《海的女兒》與神代更迭(完) 第299章 “廢物”的假母親1 葉棠一睜眼就被水灌進了鼻腔與嘴巴里,這讓神志本來還不怎么清醒的她一個激靈,渾身肌rou繃緊。于是葉棠的身體下沉得更快了。 穿成投湖自盡的女性、還穿來時原主的身體就已經在往湖底落了,不得不說葉棠這次的穿越一開始就走了霉運。 然而在上一個世界葉棠就已經做好了自己神形俱滅的準備,加之比這更加危險的開局葉棠經歷過不止一次,事到如今哪怕剛穿來就遇上生命危險,葉棠依然無法產生恐慌害怕的情緒。 閉嘴屏息,放松肌rou讓身體自然上浮。在身體抵達湖面后葉棠仰頭冒出了水面,終于吸入這個陌生世界的第一口空氣。 原主跳湖的位置不在湖水的進出口,因此原主的身體沒有被水流帶離岸邊多遠。以漂浮的姿勢稍事休息了一會兒恢復體力,葉棠很快游回了岸邊,水鬼一樣從湖里爬了出來,開始擰身上的女仆裝。 與二十一世紀流行的、在結構上比較接近情趣服裝而非工作服的女仆裝不同,葉棠身上的女仆裝是非常古典的款式,里面的黑色長裙裙擺直接遮住腳踝,外面的白色圍裙則樸素到連荷葉邊的裝飾都沒有。 耐磨耐臟還抗寒的服裝對身份低微的女仆來說是無疑是高級貨,奈何這吸飽了水的女仆裝沉得跟沙袋一樣。原主在水里丟了一只鞋子,頭上的白帽子因為被發卡與頭發別在一起倒是沒丟,就是在葉棠上岸后拽得她頭皮發痛。 盡可能擰干衣物,又拿下帽子散開頭發。葉棠一邊回顧著原主的記憶,一邊盡量把自己打理得算是能夠見人了。 死過一次的身體十分沉重,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回原主工作的地方,葉棠剛一進兩層小屋的后門就發覺有人不快地站在樓梯上,明顯是等著要對自己發作。 “真不愧是下賤的娼婦!我父親前腳才咽氣,后腳你就丟著他的尸體不管,直接出去接客了!” “塞萊斯汀小姐……” 罵人的是個身著華服的女人,女人身邊還站著兩個手持火把的男人。 雙眼適應了夜色的葉棠被男人們幾乎要懟到她臉上的火把晃得一時間睜不開眼睛,男人們趁機上前拽住葉棠的兩條手臂,跟著一把將葉棠推向女人腳下。 葉棠踉蹌了一下,但沒有如男人們所預料的那樣直接摔跪下來。這讓女人越發生氣,整張涂滿白粉的臉都兇狠地抽搐起來,臉上的皺紋溝壑也因為抽搐而微微落粉。 兩個拿著火把的男人見狀就要來抓葉棠,葉棠卻是越過面前的塞萊斯汀,先一步向著塞萊斯汀身后不斷用手帕擦著額汗的中年男性開口:“馬登先生,您來了?!?/br> “是、是啊……我一接到梅你的電話、就馬上趕來了……” 戴著眼鏡的中年男性緊張地咽了口口水,握著公文包提手的手也無意識地緊了一緊。 葉棠知道他在緊張些什么。 馬登·杰佛遜是一名律師。原主投湖自盡前伺候的老爺盧布克·羅巴·馬里埃爾就是馬登的雇主之一。 盧布克之所以會雇傭馬登并不是因為盧布克犯了什么罪,或者是身上有什么需要洗刷的嫌疑;僅僅是盧布克有預感風燭殘年自己即將迎來生命的最后,他需要有信得過的人來處理自己的遺囑。 馬登為盧布克已經去世的老友做過遺囑律師,風評也一向不錯。盧布克相信馬登不會因為被自己的女兒塞萊斯汀與她的丈夫威脅就與女兒一家竄通繼而篡改他的遺囑,這才把遺囑還有遺產分配的事情交給了馬登。 看馬登面上這不尋常的出汗量,葉棠可以輕易想見在自己回到這個家之前,塞萊斯汀已經充分地威脅過馬登了。至于馬登有沒有屈服于塞萊斯汀的威脅,葉棠暫時還無法判斷。 當然,她相信自己馬上就能知道結果。 葉棠穿的女性名叫梅·沃克,是這個家唯一的女仆。這個可憐的女人數年前遭到強暴,旋即懷孕。 墮胎在這個國家、蘇維斯是犯法的,不論是自行墮胎還是協助墮胎的人都會被處以最低五年的監禁與巨額的罰款。梅不過是一個大字不識,每天只能挎著籃子在街頭販賣賣烤面包的小販,她哪里有膽量去墮胎?又哪里有錢財能夠承受巨額的罰款?就這樣,肚子一天天大起來的梅被街坊鄰居發現了她有身孕的事情。 未婚少女有身孕,這在蘇維斯是無比恥辱、丟臉又不貞的事。梅的鄰居們不僅視她為洪水猛獸,跟她擦肩而過都要說害怕被她傳染了臟病,更以她的“不貞”為借口霸凌她的家人。 成天遭受街坊鄰居的指指點點,梅的父母姐妹乃至兄弟都陷入了抑郁之中。然而這還不算完,有人竟是將梅的“不貞”告發到了梅的姐妹還有兄弟工作的地方,質疑養出梅這種“不貞”女兒的家庭是否道德,并以此引申到質疑梅的jiejie與哥哥的人品之上。這使得梅的兩個做女仆的jiejie以及做馬夫的哥哥都遭到了解雇。 ——上流人家最怕與糟糕的傳聞扯上關系。若是被同樣身處上流社會的人家嚼舌根說“包庇”不道德的下人,那么這個上流人家在上流社會的地位很可能會被動搖,甚至會被其他上流人家列入斷交的黑名單里。 梅的jiejie們丟了工作只是在家里成天哭哭啼啼,梅的哥哥卻是暴跳如雷,直接把梅趕出了家門,讓她有多遠滾多遠,不要連累家里。 當時八個月身孕的梅身上沒有一分錢,她求遍了可以求的親戚朋友,愿意施舍她一餐飯的人卻都是寥寥。 梅很快早產了。為了養活瘦小如猴、哭個不停但依然活著的孩子,梅破罐子破摔去做了街邊流鶯。 梅賺到了錢,這錢卻來得太遲。等梅跌跌撞撞地回到出租屋里時,孩子已經永遠地不會哭了。 支撐著梅的最后一個理由也像風中的燭火那樣,“噗”的一聲就消失了。 拿為了養活孩子而賺來的錢付了安葬孩子的費用,衣衫不整的梅魂不守舍地游蕩在街上,準備找個地方尋死。 塞萊斯汀當時正坐在馬車上尋找著能夠“照顧”自己的父親盧布克的下人。就指望著盧布克早死的塞萊斯汀沒打算找什么正經人,瞧見流鶯打扮還恍恍惚惚的梅,她二話不說就讓下人把梅帶到了自己跟前。 當時的盧布克剛經歷了腦中風,雖然大難不死卻是無法再正常的說話走路。塞萊斯汀立刻以讓父親去“療養”的名字把盧布克塞到了鄉下的兩層小屋里。 在馬車上,塞萊斯汀幾度暗示梅,說只要她“全心全意”地“照顧”盧布克,就能得到一大筆錢。實際上塞萊斯汀是想煽動低賤又不知自己幾斤幾兩重的流鶯,讓流鶯去爬無法進行抵抗的盧布克的床,最好折騰到能送老盧布克一張去往天堂的直通票。 梅并不是塞萊斯汀想象中的那種人,她沒有聽懂塞萊斯汀的弦外之音。她會答應塞萊斯汀去照顧盧布克是因為她想到了家人、想到了幫助自己的人。 梅一輩子沒遇上過什么好事,難得有賺錢的機會自己送到她的面前,她想在自己自絕性命以前,賺點錢留給家人、寄給恩人也是好的。抱著極為深重的罪孽意識與罪惡感,認定自己給家人臉上抹了黑的梅就這樣成了盧布克身邊唯一的女仆,真心誠意地照顧起了盧布克。 已經去過一趟鬼門關的盧布克對于女兒安排的下人充滿了戒心,但他很快就發現梅真的是個沒有什么復雜心思的好女孩。 在梅無微不至地照顧之下,盧布克居然也一天一天的好了起來。他可以逐漸活動手指,也可以慢慢地說些詞語句子了。 一個是親女兒都要提防的孤獨的老人,另一個是被親人趕出家門、不被任何人接納的女孩,祖孫一樣的兩人就這么安靜地在鄉下度過了幾年平緩的時光。 可惜,美好易逝,盧布克到底還是死去了。 為老爺擦洗過身體,又為他換上衣柜里他最體面的衣服。把自己這些年攢下的所有工資寄給了家人與恩人,妥帖地打點好了小屋里的一切,梅去打了電話,將盧布克的死訊告知了馬登與塞萊斯汀。 之后不過二十出頭的她頭也不回地去了葉棠剛才爬出來的那個湖,縱身往其中一跳,葉棠也就隨之穿了過來。 梅見過馬登不止一次,她也知道馬登是盧布克的遺囑律師,但她并不關心盧布克的遺囑——對梅來說,盧布克是位親切的老爺,是比她親祖父還要更像她祖父的好人。她從來不去思考盧布克究竟有多少錢,她也沒想過自己要從盧布克的遺產里分一杯羹。 不,應該這么說,梅根本就沒把自己和盧布克當作一個世界的人,盧布克的遺囑在她看來完全與她無關,她光是能拿到每個月的定額工資就對盧布克感恩戴德了。在這之上的東西她沒有想過,也不敢去奢望。 但看過她的記憶,葉棠馬上就知道了:老盧布克就是把自己的財產換成紙鈔來火化自己,也絕不會再多給女兒塞萊斯汀一分錢。畢竟塞萊斯汀明擺希望老盧布克趕緊閉眼,她只差沒有親自動手謀殺老盧布克了。 與此相對的是梅對待老盧布克是用上了全心全意,就算老盧布克剛開始的時候討厭她、嫌棄她、不信任她,故意踢翻水盆、打破東西找她茬,梅也始終溫柔地對待這個成天掛著一張司馬臉,不言不語找麻煩的老頭子。 對上馬登的眼睛,在馬登的眼里捕獲了難以言說的復雜,哪怕馬登還沒有公布老盧布克的遺囑,葉棠也能猜到遺囑上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