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童話]穿成女主的媽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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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挑掉血泡還得有消毒劑在手邊才能這么干。亞貝村的醫療條件不是惡劣,是接近沒有。葉棠手邊既沒干凈的針也沒酒精碘酒,更沒創可貼。為了避免感染,血泡她只能這么留著。 葉棠甫一換完鞋子回到廚房前的餐廳就見雙胞胎坐在餐桌前,舉起剛剛收來的rou就要吃。 “不行哦。這些rou可不是你們的東西?!?/br> 兩只大張著嘴的小狼崽從興奮到失落。身后的尾巴不搖了,頭頂上立著的耳朵也耷拉了下來。原先是口水流到嘴邊,這會兒是淚水在米米和琪琪的眼眶里打轉。 瞧見meimei們可憐兮兮的模樣,方才還想阻止meimei們吃rou的休一下子生出逆反心理。他獠牙一露,朝著葉棠吼了一聲,這才用人類語言道:“為什么不行???這些可是我們收來的rou!” “你們收來的?” 被獸人吼了葉棠也不怵。走到了桌邊,她雙手抱胸,瞧著與自己身高差不多的休,竟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先不說一路與我唱雙簧的朗先生。你們家最小的三只都努力張牙舞爪做了鬼臉,而你跟在我的后面,什么都沒做不是嗎?” “況且,這里的每一塊rou我都拿了木鞋去與人交換。難道你以為你們一家跟了我一路,我用木鞋換來的rou就算你們一家收來的?” 明明是個纖細得看起來風一吹就要倒的人類女子,明明她的大-腿還沒有自己的胳膊粗。偏偏自己的爪子就是沒法朝著她抬起來,再揮下去。 休還在努力思考著自己為什么會被一個人類女子用氣勢壓倒,他的尾巴已經十分誠實地耷拉在了他的身后。 “我……!” “休,夠了?!?/br> 葉棠說得每一句話都無可指摘,但不得不說,被利用了一把還什么好處都沒得到讓朗稍微對葉棠有些失望。 失望歸失望,理性上朗也明白人類就是這樣的生物——對待除了自己的生物,人類總是能利用就利用,不能利用就一腳踹開。這是人類的本性,也是本能。他與面前的人類女性不過兩面之緣,他有什么必要為她露出本性本能而感到失望? 他只會試著與她交涉,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好一些的結果…… “這些rou雖然不是你們一家的,但作為你們的雇主,我會支付你們一家的午飯作為雇傭你們的酬勞?!?/br> 葉棠說著就拿起兩大塊鮮rou進了廚房。 葉棠做起飯來很快。 面包是她早上就發酵好的面包胚,鮮rou她快速切塊,跟著讓朗到廚房里幫她把鮮rou剁成rou末。 熱鍋下黃油,黃油化開后倒入一半豬rou末,豬rou末炒至出油再下另一半的牛rou末。 豬rou末油膩,但肥香逼人。牛rou末滋味極好,卻因為rou中富含油脂較少,容易在炒制的時候變干變柴。 葉棠兩種rou末一樣用一半兒,牛rou末得到了豬油的滋潤,豬rou末被牛rou吸走了過度的油脂。兩種rou的香氣交互層疊,氤氳出一種言語難以形容的美妙香氣。這種香氣在葉棠往炒至褐色的rou末里撒上兩大勺黃糖,黃糖被充分攪散化開時達到了頂峰。 “好、好香……好香好香……” 本的口水已經快流到地上去了。米米和琪琪含著指甲,凝視著葉棠背影的眼神虔誠得仿佛教眾在參拜圣女。 休很想轉身離開,偏偏他的腳一步都動不了,他的眼睛完全無法從葉棠的鍋里移開! 朗很想調侃眼神都被香氣熏呆滯了的弟弟幾句,偏偏他沒法張嘴——他怕自己一張嘴,口水就會流出來。 炒混合rou末除了要加糖,最好還能加點兒耗油或者味極鮮醬油。葉棠手邊沒有這些調味料,就只能將就些放了鹽與村口一扯一大把的百里香、甜羅勒。起鍋之前,葉棠還切了不少辣椒進rou末里。 甜辣馥郁的氣息混合著面包的香氣被葉棠端上餐桌,葉棠擦了擦手,對面前已經餓到眼神發虛的五只道:“rou末可以夾在面包里吃,自便吧?!?/br> 第6章 小紅帽的親媽6 桌面上一陣噼里啪啦的風卷殘云。米米和琪琪這對雙胞胎吃得滿嘴流油,雙雙捧著臉頰看起來極為享受。本蓬松的尾巴在身后不停地搖啊搖,速度之快甚至讓它尾巴的殘影看起來像一朵盛開的蒲公英。 休滿臉寫著心不甘情不愿,可惜它的尾巴有自己的意識。哪怕休騰出一只爪子來按住自己不安分的尾巴,他灰色的尾巴尖還是會在他掌下搖晃。 朗把頭側到一邊,肩膀不停得抖。他越是這樣不笑出聲來,注意到他反應的休就越是面紅耳赤?;疑男±轻躺砩夏呐律仙舷孪露几采w著厚厚的絨毛,還是有幾分赤色從他的臉上顯露出來。 “已經吃飽了?我還以為你會吃得更多些?!?/br> 葉棠端了兩杯烏黑油亮的東西從廚房里出來。 “謝謝你的慷慨,我確實吃飽了?!?/br> 朗笑瞇瞇地說著違心的話。按照人類的算法,他已經成年了。他這只成年狼餓一點也不會有事,重要的是他的弟弟meimei們必須吃飽。 葉棠點點頭。她在朗對面坐下,自己先喝一口那黑漆漆的液體表示這液體真的可以飲用,之后再把另一杯黑漆漆的液體遞到朗的面前。 鼻頭翕動,嗅到些奇異香氣的朗對著葉棠遞過來的那杯黑漆漆的玩意兒后腦勺冒汗。他明白葉棠的意思是讓他也試試看這黑乎乎的液體,但他的生理本能還是可恥地抗拒著那可怕的顏色。 葉棠誤解了朗的遲疑,她把自己喝過的杯子與朗面前的杯子對調。再次喝了一口杯子里黑色的東西。 她那玻璃珠一般的藍色眼睛像是在說:看吧,我真的沒有在里頭下毒。 無論種族,“信賴”這種東西都是至關重要的。稍微振作精神,帶著視死如歸的氣魄,朗朝著那杯倒映出他模樣的黑色液體伸出了爪子。 黑色的液體如同一灘異形,涌入喉嚨時發出了“咕?!钡穆曇?。舌頭感覺到極為刺-激的強烈苦味,朗差點兒沒把嘴里的液體吐出來。之所以是“差點兒”那是因為在強烈的苦味之中,他嗅到了同樣強烈的香氣。 前一秒還翻著白眼像是要砸倒在地的朗突然精神百倍地看向了葉棠,眼中有著閃亮的光芒。 “看樣子狼人和人類的味覺確實差不多?!?/br> 葉棠滿意地點點頭,她的話讓朗意識到她剛才拿他做了個味覺實驗。 不過他并不生氣。 “這是什么?它不是難喝的藥吧?怎么說呢?這個雖然很難喝,但也很好喝。有種……有種‘芳醇’、對!你們人類形容為‘芳醇’的味道!” 第一次喝到咖啡的朗搜腸刮肚地試圖描述自己感受到的味道。他的話讓雙胞胎、本和休都充滿了好奇。 雙胞胎對視一眼,一撲而上抱住哥哥的手臂,小舌頭就往哥哥的杯子里舔去。結果—— 兩小只分別把頭朝左右一歪,發出了“哦嘔——”的聲音。本被雙胞胎的反應嚇得尾巴都耷拉下來,他不明白雙胞胎和大哥的反應怎么會差這么多。 “這是蒲公英咖啡?!?/br> “咖啡?” 聽到新奇的-名詞,朗的耳朵尖尖抖動了幾下。 “嗯。是一種小孩子喝不慣,但大人會很喜歡的飲料?!?/br> 葉棠采百里香和甜羅勒的時候也順便采了蒲公英。蒲公英這種植物十分頑強,哪里都能長,不光是村口好大一片,就連亞貝村各處都生著不少蒲公英。 蒲公英可以拿來做藥,也可以拿來做菜,還可以炒制成褐色之后磨成粉,沖泡成味道與咖啡接近,不含咖啡因卻與比咖啡營養元素更加豐富的蒲公英咖啡。 ——飲料在葉棠的計劃里是不可或缺的一環。但根據原主的記憶,茶葉不僅在亞貝村、在這個國家都屬于輕奢品??Х纫矝]有在這片土地上流行起來。主流的尊貴飲料還是加了大量砂糖與牛奶,如同泥水一般的紅茶。 葉棠沒有磨粉的工具,早上只采了一把蒲公英回來炒制,又用廚刀把炒好的蒲公英剁碎。晚點她打算去鎮上一趟,看看能不能買到磨粉工具。 喝完蒲公英咖啡,葉棠起身:“好了,休息夠了就該繼續下午的工作了。當然前提條件是你們一家還打算再賺一頓晚飯?!?/br> ““晚飯??!”” 聽到晚飯,剛剛還被蒲公英咖啡“毒害”得滿臉苦相的米米和琪琪又激動地跳了起來。 雖然那個叫“咖啡”的黑水很難喝,但rourou很好吃!那個香噴噴的、軟綿綿的、白白的東西也很好吃!她們不想挨餓!她們想吃更多!她們想要肚子里暖暖的入睡! “工作——” 本無意識地朝著葉棠搖尾巴。這只小狼崽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工作就會有飯吃。跟著面前的人類女子,自己一家就能有工作做! 弟弟meimei們朝著人類諂媚討好的樣子讓休嘔得不行,偏偏他的腦子也清楚:跟著面前這女人好過與這女人鬧僵或是襲擊這女人。前者能保證他們一家吃到晚飯,后者只能讓整個人類村子里涌出無數個拿著武器的人類追殺他們一家。 他餓肚子沒關系,可他憑什么讓本來能吃飽的弟弟meimei們餓肚子呢? 話雖如此,想到被奪走的狩獵場,想到被毀的家園,想到死去的村中鄰居……休的心口還是憋著一股子無處釋-放的怒氣。這讓他很想去傷害葉棠,讓葉棠、讓人類也嘗嘗被傷害的痛苦。 “女士,有什么需要我幫你拿的東西嗎?” 殷勤的朗插-進弟弟與葉棠之間,他的動作紳士,拋著媚眼的笑卻十成十的輕浮。 葉棠也笑了:“有。有很多?!?/br> 葉棠說的“很多”那可不是一般的多。 吃力地拉著輪胎深陷黃泥之中的木輪貨車,朗開始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嘴了。 “奧圖先生,您在家嗎?我是瑪麗?!?/br> 聽到葉棠敲門,正與妻子日常吵嘴的老奧圖氣哼哼地直奔門邊,門都還沒打開就大聲罵了起來。 “噢天吶!瑪麗你又來添什么亂子???我知道你一個寡婦帶孩子不容易!可我又容易么???我早就告訴過你我沒錢給你??!上次你來我也又給了你一箱葡萄酒!你還想怎么——樣…………” 門開的這一瞬間,紅鼻子的老奧圖啞火了。狼人巨大的影子像遮天蔽日的烏云籠罩在他圓滾滾的身上,被嚇得失聲的老奧圖一屁-股坐在地上,差點兒沒尿了褲-襠。 “奧圖!這次你可別想說到一半就能找借口跑出去!別說是瑪麗來了!今天就算是女王陛下駕臨我也不允許你再逃——” 氣沖沖地跟在老奧圖身后沖出來的老奧圖的妻子也在看見朗的一瞬啞巴了。 夫妻兩個先后摔倒在地,老奧圖先摸到妻子,接著他妻子顫抖著抱住了他。夫妻兩個彼此攙扶著擁抱著縮成一團,在朗的俯視下瑟瑟發抖。 “午安,奧圖先生,奧圖夫人?!?/br> 帶著溫和的笑,葉棠從朗的身后緩緩走出。這會兒的她看在老奧圖夫妻的眼里,仿佛背后生著白翼的天使,將他們與怪物隔離了開來。 葉棠又把早上用在村婦們身上的那一套用在了老奧圖夫妻身上。只不過這次,她拿來與奧圖夫婦交換的不是木鞋,而是她家中最為精致的、讓老奧圖夫婦眼饞許久的木器。她想要從奧圖夫婦手里得到的也不是rou,而是葡萄酒。 沒錯,原主家里那么多葡萄酒,每一瓶都是來自于老奧圖。 老奧圖從小就是個酒鬼。喜歡喝酒的他因為沒錢去買好酒很是痛苦,所以在他成年之后,他立志要親自釀出可口的好酒。 老奧圖托人帶回了許多不同品種的葡萄種子。這些葡萄種子混合在一起被老奧圖灑到他家地里,幾年、十幾年、幾十年后這些種子成了綠意蔓延的一大片。 也不知道是亞貝村的環境就適合種葡萄,還是生在一起長在一起的葡萄自己完成了雜交進化,適應了亞貝村的氣候??傊蠆W圖的葡萄田年年豐收,年年擴大。 然而亞貝村是什么地方?這里只是一個偏遠的小山村。村子里對葡萄酒根本沒有那么大的需求量。老奧圖釀葡萄酒還得找人燒葡萄酒瓶,做木塞。 原主家里那么多的葡萄酒,有三分之二都是老奧圖拿來抵木瓶塞的錢的。 老奧圖的妻子瑪蒂娜與老奧圖日常吵架就是因為老奧圖釀的葡萄酒非但不讓老奧圖一家賺錢,反倒讓老奧圖一家虧錢虧得家徒四壁。 瑪蒂娜與老奧圖的兩個兒子離家出走;今年出嫁的女兒因為只有葡萄酒做嫁妝,被丈夫家狠狠嘲笑了一番。 去年老奧圖已經在瑪蒂娜的威逼之下讓葡萄爛了一大半在田里,這讓老奧圖心里疼得流血。今年瑪蒂娜又威脅老奧圖要是再不把葡萄田掀了,她就要離開村子,去投奔嫁到鎮上的女兒。 葉棠來的時候,這對夫妻正是在為這事兒吵架。 “這件事我答應了!這張桌子我要!這個柜子、這個柜子和還有這個柜子……三個柜子和兩個凳子我都要!” 在精美的木器面前,瑪蒂娜的眼睛都紅了。想起女兒遭受的嘲笑,她只恨不得現在就把這些木器運到鎮上,當著女兒丈夫的面風風光光地送給女兒。 她從老奧圖的腰間搶走酒窖的鑰匙,把鑰匙遞給葉棠。 “不行!我反對!你憑什么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