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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他回到了自己艙室所在的那條走廊。以為他最熟悉這條路,雙腳自動帶他回到了這里。 他本想轉身離開,繼續搜尋假上校布置好的道具或是法陣,可他的雙腳就像不聽使喚一樣,帶著他走向Z的艙室。 Z讓他去看遺書。 段非拙顫抖著推了一下門。果然是鎖著的。不過他也沒指望艙室門戶洞開。 他取出以太結晶,想試著用結晶內的能量熔毀門鎖,但一想起假上校釋放能量時的威力,他就發憷了。萬一控制不好把整間艙房都炸飛了,他就再也看不到Z的遺書了。 那是Z在世界上留下的最后的文字。 段非拙吸了口氣,將以太結晶中的能量轉移到Z的斷臂之中。 轉移能量比釋放能量穩妥得多,也不用擔心炸飛什么。 他剛一碰觸以太結晶,就驚覺其中蘊含能量之多。 秘術師平時儲存的能量大多來自太陽能,平時外出的時候曬曬太陽,自然而然就將能量儲存起來了,堪稱人形自走太陽能充電器。儲存的速度很慢,但勝在能量來源穩定。 段非拙握著這枚以太結晶,感覺就像握著一顆小小的太陽。里面的能源竟像是不會枯竭一樣。 不,還是會枯竭的,只不過能量過于豐沛,只儲存一點,就像從大海里舀出一勺水一樣不值一提。 不愧是能讓蒸汽空行艦飛起來的能源。難怪科學進步委員會如此重視、垂涎它。 將結晶內所有的能量轉移到機械義肢中之后,段非拙總算可以放心地提取能量而不用擔心引發什么爆炸了。他小心翼翼地熔毀門鎖,推門而入。 Z的房間總是收拾得極為干凈整潔,不知道是他個人性格如此,還是從軍經歷養成的習慣。 段非拙從床下拉出他的行李箱,打開后翻到最底層,找出那只信封。 光是看到信封上那工整的“遺書”兩個字,他的胸口就疼得無法呼吸。 “嘖,小子,幾天沒見你咋變成這德行了?”石中劍開始叨逼,“那個警夜人死啦,你以后再也不用擔驚受怕啦,為什么你還是……很不開心的樣子?” “閉嘴?!倍畏亲緪汉莺菡f。 他顫抖著拆開信封。 里面一共放了三張信紙。第一張上面的字寫得密密麻麻,說的是Z死后財產如何分配。 他作為警夜人,財產只有政府發的工資,算不上多。但是他是貴族的兒子,祖上有封地和遺產,遺產投資后每年還有年金和利息。他將祖產歸還給了王室,供他自己支配的財富則全部捐贈給倫敦的一家醫學基金會。此外還有他的個人物品,分別遺贈他的同事。比如他給R先生留了一把大馬士革鋼刀。給色諾芬留了一套福爾摩斯全集。 第二張紙上寫的是他對異常案件調查科的種種安排。他推薦艾奇遜小姐繼任首領之位,N先生擔任輔佐。他還給每一位警夜人同事都寫了幾句建言,鼓勵他們繼續盡忠職守。 第三張紙上的文字比前兩張都要短得多。只寫了四行字。 致某人 我恨你欺騙了我。 謝謝你的這個騙局。 如果一輩子都不知道真相該有多好。 段非拙覺得自己應該哭一哭,但奇妙的是,他一滴眼淚也掉不下來。 就好像身體里所有的水分都在Z下墜的那一刻被北極的寒風冰封了似的。 在經歷了那么多之后,Z其實已經不在乎他是個秘術師了。 他只是恨自己遭到了欺騙。恨自己從沒被當作一個可以交心的對象。 但是,如果不是秘術師和警夜人天然的對立,段非拙又哪里愿意去欺騙Z呢? 如果成為一個秘術師不用被追殺,不用被關進蘇格蘭場的地牢,而是向泰勒斯先生那樣可以在島上開開心心的生活,像默倫姐弟那樣可以用自己的一技之長養活自己,他又怎么會向Z隱瞞自己的身份呢? 他珍而重之地將信紙疊好,放回信封里。然后將那封信揣進懷里,放在緊貼胸口的位置。 那是Z的遺書。他要把它帶回倫敦。 隔壁的房間忽然傳來奇怪的響聲。 段非拙望向墻壁。隔壁是西蒙的艙室,西蒙已經死了,誰鬧出的動靜? 他養的那些動物朋友嗎? 段非拙釋放出五感觸須,傾聽隔壁的響動。 某種動物簌簌地爬上墻,鉆進了天花板一角的通風口。接著又順著通風管道,朝他這邊移動。 段非拙緊張地握住石中劍,緊盯著自己這邊的通風口。 一條黑色的蛇從格柵縫隙中蜿蜒而出,垂掛在半空中,嘶嘶地吐著信子。 好吧,現在段非拙知道藏在西蒙床底下的動物是什么了。 幻形葉對動物不起效,蛇的黃色眼睛專注地凝視著他。 然后對他擺了擺頭,鉆回通風口。 “它什么意思?”段非拙忍不住問。 “我想,”石中劍懶洋洋說,“它是希望你跟上它?!?/br> 段非拙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不確定那條蛇想干什么。也許蛇什么想法也沒有,只是好奇地過來湊湊熱鬧。 過了一會兒,蛇又從通風口探出腦袋,對他“嘶嘶”幾聲。像是見他半天沒反應,催促了他幾句。 段非拙不會蛇佬腔,但以他所見,只能理解為蛇要帶他去某個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