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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非拙警惕地瞪著他“嗯,我也想跟你聊一聊呢?!?/br> 色諾芬走到他身旁,扶著觀景臺的欄桿,和他一起遙望云海?!澳歉仪楹?。你先說吧?!?/br> “你為什么要替我掩飾?”段非拙問,“你明知道我的秘密,為什么不告訴Z?” 色諾芬拈著他自己的頭發,若有所思“我說了,我不想傷老大的心。異常案件調查科的每個人都有不堪回首的過去。從前過得那么慘,現在好不容易快樂了一些,為什么非要破壞人家的美好生活呢?” “真的只是這樣嗎?” “就算不是,你能拿我如何?”色諾芬笑瞇瞇道,“殺我滅口嗎?” 段非拙認真思考了一下滅口的可行性。 “喂,你難道想來真的?”色諾芬怪叫。 “那你想跟我說什么?”他段非拙。 “也沒什么大事,”色諾芬戲謔地瞥他一眼,“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千萬別在老大面前露餡?!?/br> “你會這么好心來提醒我?” “我對你好歹是有同袍之情的。你雖然隱瞞了秘術師的身份,但那也沒什么。每個人都多多少少有那么些難言之隱嘛。警夜人中的秘術師向來很團結,我們游走在光明和黑暗的邊緣,隨時隨地都在鋼絲上跳舞,要是再互相孤立,那可是活不下去的?!?/br> “看來警夜人也不是一條心?!?/br> 色諾芬笑了“我們當然是一條心啦,就是行事風格有所不同罷了。非秘術師出身的警夜人更受上面的器重,警夜人的首領向來由他們擔任。Z老大就是如此。但相對的,他們受到的限制也更多。就拿秘書官卡特來說吧。他是女王陛下的代理人,算是我們警夜人的上司,Z老大有義務對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是你覺得,卡特了解警夜人的所有秘密嗎?” 段非拙狐疑“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啦。即使是Z老大也不了解警夜人的所有秘密?!鄙Z芬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真有趣。警夜人內部也分為涇渭分明的兩個陣營。但秘術師出身的人搞這種小團體,卻不像是為了和非秘術師出身者分庭抗禮,更像是在后者的默許之下保留自己的小秘密,或者說,為了不讓上面的人知曉某種秘密,非秘術師出身者自愿放棄對這些秘密的知情權。 色諾芬拍了一下段非拙的肩膀“我只是想說,你繼續在老大面前好好演吧。別讓他發現你的那些破事兒?!?/br> 段非拙有些無語。 “聽起來你似乎把Z的快樂看得比我的命重要?!?/br> 色諾芬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你看過我的記憶了。你知道我家慘遭滅門的那一天是誰救了我。這份恩情我一直記得。我希望那天救了我的每個人都能平安幸?!麄冎杏性S多人已經永遠和幸福無緣了?!?/br> 那天救下色諾芬的警夜人中,除了Z、泰勒斯和Q女士之外,其他人都已經犧牲了。 又一個腳步聲接近他們。每一步都伴隨著機械運轉聲——是Z。 他停在距離兩個人約莫五步遠的地方,像是在刻意跟他們保持距離。 色諾芬轉過身“聽說餐廳今晚供應嫩羊排,我先走一步,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br> 他擺擺手,大搖大擺地離去,只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觀景臺上只剩下了Z和段非拙。 氣氛尷尬。 段非拙清了清喉嚨“我也該去吃晚餐了?!?/br> 他追上色諾芬。當他和Z擦身而過時,Z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剛才色諾芬跟你說了什么?” “共敘警夜人的同袍之誼?!?/br> 這可不算撒謊。色諾芬那番長篇大論的中心觀點還真就是這個。 Z微微揚起唇角。 “我有話跟你說?!?/br>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每個人都有話說? 段非拙耐著性子留了下來。 Z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便松開了手。他扶著觀景臺的欄桿,夕陽的光輝灑在他的銀發上,將發梢鍍成了金色。 “那天晚上……你看到我的記憶了?!彼p聲說。 “嗯?!倍畏亲军c頭。 “……你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 “你指哪方面?” Z摸了摸自己眼睛上的紗布“鄧肯·麥克萊恩曾質問我,我們中誰是無罪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來的。也許他天生就能聞出誰是他的同類。我的罪孽比他更深。我不是什么完美無瑕的正人君子。我殺過人,數不清的人,我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殺了無辜的傷員……如果鄧肯·麥克萊恩因為殺人要進監獄,那我的罪行足以上絞刑架?!?/br> 段非拙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不怎么擅長安慰人。 “你那個時候神智不清醒?!彼f。 “那不是理由?!盳自嘲地一笑,“我時常想,這樣的我居然成為了警夜人、執法者……世事有時候真是諷刺,不是嗎?” 段非拙望向金色的云海。天上的一切是如此單純而美好,云層之下的蕓蕓眾生卻那么復雜和矛盾。 “鄧肯說得對,我們中沒有誰是完全無罪的?!彼缶o了欄桿,“我們的過去很糟糕,但我們可以努力讓自己成為一個更好的人?!?/br> Z微微一動。 “這又是哪個名偵探的名言?” “哈?”段非拙茫然。 “你總能說出一些特別有哲理的話。我想問問這次又是引用了哪家的經典?!?/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