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裙下質 第18節
書迷正在閱讀:咸魚繼承百萬秘術遺產后、[綜童話]穿成女主的媽、攝政王總想讓朕休產假[穿書]、三國:開局被曹cao逼婚、渣了仙尊后我跑路了、被賜婚給死對頭之后、她的掌中驕、為了活命被迫海王、病美人太孫懷崽了、山神和我結婚是為了搞開發
坐在椅子上本該是意氣風發、正值壯年的晉國皇帝,說這段話時,神態卻彷佛老上了好幾歲。 太醫看完診離開去煎藥,泰隆帝坐了一會兒,官員有急事要相商,也一步三回頭地回了勤政殿去。 離去前,皇帝將自己的掌珠交與懷策,托他看顧。 懷策坐在床沿,靜靜看著面頰染上不正常潮紅的樂寧公主。 泰隆帝在臨走之前曾說:“樂寧這是胎中帶出來的病,從小遍尋名醫,奈何各路大夫怎么看,都言樂寧活到及笄便已算神跡。如今能做的,也只有用湯藥溫養著,哪怕那味藥只能強身健體,于她病癥并無幫助,也只能日復一日讓她喝下?!?/br> 昔日鮮活的人霎時變得死氣沉沉,懷策一時還不太適應。 看了許久,他起身打算去飲一杯茶水,剛站起,便感覺衣袍被什么扯住。 懷策順著看去,只見樂寧公主眼睫上所掛不知是淚水還是汗珠,鴉羽般的長睫濕潤潤的,還時不時可憐兮兮地輕哼。 然后,懷策動彈不得的原因便在樂寧公主手上。 ──她纖白的手,指甲丹蔻紅艷,緊緊攥著……他的袍角。 第17章 哥哥 樓心婳不知喃喃在說些什么,袍子被拽住,懷策沒法離開,也就順勢俯身,湊近去聽。 她溫熱的鼻息細細呼在懷策面頰,懷策神色不變,下顎卻繃緊了些。 聽清樓心婳喊的是什么之后,懷策即刻退開,垂眼在看尚在囁嚅著的樂寧公主。 她反復喊著的,是“哥哥”。 懷策目露困惑。 ──不是“皇兄”,而是哥哥? 樂寧公主上頭有三個皇子,此刻她所喊的,又是哪一個? 懷策對此不感興趣,卻不免想到在雍為質的那位二皇子。 那位二殿下,是樂寧公主一母同胞的親兄長。 但,傳出那位二皇子出事時,樂寧公主并未有太大反應。 她該吃吃,該睡睡,在旁人對他這個雍國皇子遷怒之時,樂寧公主還反倒幫了他一把。 懷策想不明白。 樂寧公主此人看似好懂,可實際了解之后,卻只更加看不懂她。 懷策伸手,覆在她柔嫩的指上,一根一根,掰開樂寧公主緊握著的指頭,將已被她捏皺的袍角抽.出。 樓心婳眉頭皺了皺,“唔……” 她左右細微掙動了下,卻也僅僅只是小小掙扎表達抗議而已,并未蘇醒。 懷策的袍子雖說皺巴巴的,好歹也是救出來了,只是這回,樂寧公主又握住一物。 她捏著懷策的兩根指頭,好像手中終于有了東西,不再空落落的,還滿意地收緊。 溫軟的手裹著自己指,懷策替樂寧公主上過丹蔻,當時執起她手心時只覺她手幾乎沒什么熱度,甚至還帶涼意。 哪像現在,樂寧公主的指燙得灼人。 握不到一會兒,兩人指間便已悶出濕潤黏膩的熱氣。 懷策回到側殿,仍盯著自己指腹在看。 被握住的食指與中指好似仍殘留被樂寧公主碰觸的熱意,遲遲沒有散去。 常喜走了過來,懷策聽見腳步聲,將指握成拳,另手去端桌上所放的茶水。 端起后,懷策問了聲:“何事?” 這才飲下已放得有些涼的茶。 白瓷的杯壁略略緩和指間的異樣,懷策半垂著眼,去看杯中晃蕩的澄黃茶液。 常喜咽了咽唾沫,有了上次被懷策警告過的經驗,他這幾日都戰戰兢兢,就怕又說錯話。 但樂寧公主出事,常喜思前想后,覺得這怎么都是個大好的良機,因此還是大著膽子過來了。 他顫著聲說:“奴婢有一事斗膽建言?!?/br> 懷策放下杯子,卻沒看向他,只淡淡說了一個字,“講?!?/br> 常喜心下稍松,既然大殿下都讓他說而不是直接讓他閉嘴,那就表示不管說出口的話合不合他心意,起碼懷策都不會太計較才是。 他深吸口氣,小心翼翼地道:“眼下樂寧公主身子出了狀況,晉國的皇帝正是憂心之時,倘若這時將寧貴妃之前的計謀透露一二,想必那位寵愛樂寧公主的皇帝得知,絕不會輕拿輕放?!?/br> 懷策在聽到他說前半句時眉頭微蹙,直到聽完后才恢復成漠然的神色。 這回他沒有干脆反駁,而是默了片刻,才道:“你說的沒錯?!?/br> 分明他也盤算過此事,怎么反倒要常喜來提醒,他才記起來有這么回事? 懷策走在忘憂宮,自從樂寧公主病倒后,宮人都變得無精打采許多,連掃個地掃沒幾下,都要重重地嘆息一聲,面露憂慮。 這樣的情景與樂寧公主身子康健時截然不同。 宮人們知道她好顏色,但凡樂寧公主經過處,總是眉開眼笑,更別提總聚在她跟前那些人了。 能把樂寧公主逗笑的法子,他們總有一籮筐,那時的忘憂宮處處皆是歡聲笑語,鮮活靈動。 不像現在,主子一倒,整個宮里也跟著死氣沉沉。 懷策覺得,這樣著實安靜得太過,都不似忘憂宮原本的模樣。 勤政殿。 處理完朝中事務,泰隆帝緊皺的眉頭仍未舒開,才想再去忘憂宮看看樂寧的情況,便聽聞懷策尋來。 “快請進來!” 這位雍國的皇子,可不是個會主動湊到他面前來的人。 想到許是樓心婳病情有變,泰隆帝眉頭皺得更緊,時不時往外頭看去,就盼著懷策能快些進來。 懷策步入時剛要見禮,就被泰隆帝免去,他急問:“可是樂寧出事了?” “……并不完全是?!?/br> 泰隆帝剛要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對懷策這模棱兩可的語句聽得滿頭霧水,他眉頭一豎,“詳細說說?!?/br> 懷策從懷里掏出一份油紙包,交由謝公公呈了上去。 他說:“有人以忘憂宮的內侍家人為要挾,指使他將此藥下在公主殿下的吃食……” 懷策還沒說完,泰隆帝已經怒了,“是誰?” “那位內侍忠心,并未受其蠱惑,而是將此事上報,此人隨策一道前來,陛下可隨時召見?!?/br> 泰隆帝看了謝公公一眼,謝公公當即明白圣意,吩咐底下的人去將吉祥給請進來。 吉祥做夢都沒想過會有離帝王這般近的一天,連天顏都未敢抬頭看上那么一眼,聲音抖著說完了事情的全程。 當懷策殿下來尋他,問他:“對于綁走自己親meimei的人,是否覺得自食惡果得太輕易了?” 沒指名道姓,但他也明白說的是寧貴妃。 可不是嗎?害人的藥反倒自己遭罪,宮里那么多太醫,看過之后也能好個大全。 而他meimei呢? 自從經了那事后,到現在夜里都睡不好,時常被驚醒。 樂寧公主把她從浣衣局要了來,也讓太醫開了藥給她讓她好生將養著,驚醒的次數這才減了些,否則白日里還如何當值? 公主殿下那樣好,寧貴妃竟還存了害人之心,光就那點小打小鬧的起疹子,哪夠? 于是吉祥知曉懷策要替樂寧公主討公道,也立刻應下。 說到最后,吉祥已是哭腔連連。 “陛下,您要為公主殿下作主??!” 殿下和她meimei何其無辜,要遭惡人這樣惦記? 如懷策所料,泰隆帝面色難看至極,已在盛怒邊緣。 帝王沉聲,說出的話就像是咬牙切齒,從牙縫中擠出來那般,“朕,必會查清究竟是誰,要害了朕的樂寧!” 藥包被留在泰隆帝那處,懷策他們幾人也就退下。 小真子自從那日懷策抱著公主回寢后,對他的印象大好,也不再總無視他。 他問:“大皇子殿下,咱們這樣做就成了嗎?不用再多給陛下一些線索?” 懷策說:“這樣就好,畢竟牽扯到后宮,我等不便插手太多?!?/br> 況且,他們查到后交予泰隆帝,與泰隆帝自己查出來的,意義到底不同。 他們直接給了,泰隆帝說不定還得反過來懷疑他們居心,相較之下,他若自己去查,得出的結果,泰隆帝也會更為信服。 泰隆帝本以為怎么也要等上好些時候,誰料,太醫取得藥包后細細辨識藥材,越看,他們幾人面色是越發古怪。 太醫們面面相覷,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便趕緊上報。 “陛下,那味藥飲下會導致的癥狀已查出?!?/br> 帝王驚訝,“竟這么快?” 剛要夸贊這些太醫,誰料,他們面上卻半點愉悅皆無,而是一臉凝重。 太醫說:“因為這味藥,在此之前,微臣剛見過?!?/br> 泰隆帝愣住。 見過是什么意思? 要害樂寧的藥在旁的地方見到了,那代表什么? 帝王問:“你于何處所見?” 太醫的頭低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