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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佛修有感而孕后選擇在線閱讀 - 分卷(79)

分卷(79)

    閣主的雙眼望著這片天地,忽而輕笑了一聲。

    她的聲音傳入歸一劍閣眾人的耳中:靜心,莫要抵抗。緊接著她的身影便消失不見了。歸一劍閣其他人猶豫了不到一瞬,就紛紛跟隨著自家閣主放棄了抵抗,眨眼間也消失在了原地。

    玄月仙宗和其他幾個仙門的人一瞧,此處只剩下他們歸一劍閣和梵天仙山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萬里空只覺得連續幾次跳動穿梭,心口有股惡心難受的感覺。

    這還是他難得感覺到虛弱的時刻,只是緊接著他便聽到閣主說話的聲音:無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出手。

    出手?

    出什么手?

    萬里空掙扎著睜開眼,卻看到了極其愕然的景象。

    天際仿佛破開了兩個半圓。

    左邊是如火如荼的火燒紅,像是熾烈火焰燃燒著整片天際,右邊卻是純然黑暗的恐怖,仿佛一切無窮盡都會被吞噬。兩股力量截然不同卻相撞在一處,那毀天滅地的力量即便是他們這些已經站在云端之巔的人都忍不住畏懼

    這便是閣主止住他們的原因。

    這是哪怕他們都無法涉足的領域。

    閣主,這是從前兩位留下來的痕跡?這問話顯得有些別扭。

    但是他們都知道他問的是什么意思。

    閣主像是沉默了半晌。

    不。清冽的女聲否決了這個提問。

    這兩種力量,是新生的,也是虛弱的。倘若當真是上古的佛魔兩位,那力量早在他們出現的一瞬間就徹底撕裂了他們,怎么可能還留下他們說話的余地?

    所以

    學學梵天仙山,修閉口禪。

    閣主森冷地說道。

    趙客松小心翼翼地踏出一步。

    你為何沒有和我分開?

    他蹙眉說道。

    大師不是說不同個人的道路都會分開嗎?

    黑色大鳥幽幽地說道:跟著你才有活路。

    你剛剛的話就沒說完全。趙客松又踏出一步,但是大師理應是知道的。

    他知道的或許比我想象的還要多。

    鸮道:如果不跟著你,單飛,或者是跟著他們兩個,我現在怕就是燃燒的灰燼。

    趙客松止住了步伐。

    你是什么意思?

    鸮道:此處,只要心境能通過考驗,你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之物。

    趙客松挑眉,等待一個但是。

    你可以通過,但是他們不行。

    不可能。趙客松斷然道。

    鸮搖頭:你是以他們是謝忱山和徐沉水來要求,那確實不錯??扇羰撬麄儾恢故侵x忱山和徐沉水呢?

    出奇的是,趙客松的臉色并沒有變化。

    你想說他們與那佛魔有干系?他停住了步伐,回頭望了望他來時的路。

    趙客松的路很尋常,很平靜,甚至沒有任何的波瀾??墒窃邴^的感知中,那不過是趙客松所走的每一步,都玄之又玄避開了要命之處。

    他從一開始選中趙客松,并非沒有理由。

    趙客松道:我要回去。

    鸮:你回不去。

    他像是早就猜到了趙客松的想法,冷酷地截斷了他的話頭。

    這里你進去了,就必須得往前走才能出得去。這也是我在離開前答應謝忱山的,我會帶你出去。

    趙客松:連我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你知道?

    不知道的人,又怎么能走出去?

    鸮笑起來。

    你信不信你走出去,便是九重天?

    仿佛這句是禁語,在鸮吐出后,瞬間天地動搖了一瞬,連帶著不知處的歸一劍閣等人都搖搖欲墜,在天地威勢中勉強穩住身形。

    萬里空凝神看著上方,眼底是難以置信。

    幾乎燒遍赤空的并非火焰,而是赤紅金光,那宏正慈悲的佛光普照像是要驅逐世間一切不平之事,追逐一切邪惡污濁,與交織彌補的黑霧茹障撞在一處,那巨大沖擊撕裂著時空,卻又被無名的力量快速抹去裂縫。

    在那佛光中,似有人影。

    那人,是謝忱山嗎?

    是,卻又不是。

    他從未見過那般肅穆恢弘的謝忱山,那不似人更像是活該擺在寺廟中受萬人敬仰膜拜的佛塑,慈悲,卻又無情。

    作者有話要說:三千五更新get

    *

    身體好了點,被迫休息期間還是有寫了點更新和別的,等明天修修一起補上來。希望大家也注意下身體不要熬夜,真的會出事(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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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趙客松驀然回頭。

    盡管他什么也看不到,可是他的臉色逐漸難看起來。

    你說他們走不出去,是什么意思?

    鸮:你以為會是什么意思?

    趙客松已經厭倦了這種避而不談的姿態。

    他從那么多年走過來,一直被看護著,被保護著,成為旁人眼中的弱者,成為包袱,再成為隨手打發的后腿,他從未說過什么。

    但今日便是最后了。

    他不會再繼續下去。

    趙客松:你若愿意,便現在什么都說不清楚。若不愿意,在他們能出去前,我不會再往前一步。

    他的眼睛,他的話語,都在述說著同一件事。

    不讓他明白了,鸮萬不能如意。

    鸮:你便不怕我.cao控著你做些胡亂的事情。

    趙客松便搖頭。

    你做不到。

    如果能做到,鸮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是為了什么?

    謝忱山或許看透了,可他還繼續讓鸮跟在趙客松身旁,那趙客松自然不會為此而害怕。

    如此恐怖。鸮輕聲道:你僅僅只是因為跟在謝忱山身邊這幾年除去那百年,壓根算不上十年的時間,就能輕易為他幾句話去送死,哪怕那占據你生命不足十分之一?

    趙客松輕笑:徐沉水能為他做到更多。

    可他愛他,你呢?

    這便是某種程度上的又一個問題了。

    我自也是愛他。趙客松輕易蓋了章,如父如兄。

    你們畏懼他?因為他的算計,因為他的身份,還是因為他分明是佛陀,卻看起來更像只有顆冰冷的石頭心可那又如何?他道,不論他的算計是為何,不論結局如何,至少不會錯不是嗎?

    你瘋了。

    是我們瘋了。

    趙客松坐了下來。

    他已經做出了決斷,自然要采取行動。

    我再瘋,都不可能比徐沉水瘋。

    他說得不錯。

    鸮回頭望。

    來路已經燒毀了。

    而行事者

    魔物已不知是何形狀。

    是霧,是膿液,是人,還是萬物如此不定性,如此摸不透,是一切的根,也是一切的惡。在趙客松明悟的瞬間,天地都顛倒動搖起來,方才還平靜祥和的環境瞬間坍塌,異化出無數最為顛倒錯亂的異種。

    翠綠的枝葉蔓延出畸形類瘤,飛行的鳥獸掙扎出怪異的骨爪,清澈的河流瞬間黃紅仿佛冗雜了無數沉積的毒汁,魔氣肆虐的同時,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一縷茹障的氣息。但是那氣息很近,卻很遠,近的時候,如同是自身散發;遠的時候,又像是攀附在那無窮盡的魔息之上。如此暴漲如此肆虐的惡意,像極了失控時的徐沉水。

    但是徐沉水現在已經不會這么做了。

    真有趣。

    謝忱山想。

    這天地都如此崩塌,莫說是九重天了,那遺址外的世界便能保得???

    又或者這道思維已不是他的。

    他們想。

    真有趣。

    但謝忱山還是在堅持。

    惡趣味的同時,不妨礙人期待些更為好的發展。他不介意讓事情往左邊走,卻也樂見能拐往右邊。

    徐沉水。

    他道。

    力量在急劇攀升,佛印已經悄然炸裂融入了謝忱山的肢體,不管是任何一個部位都貫通著不知名的熱量,倘若現在讓謝忱山揮手,或許可以撐破天際。他就像是達到了傳說中可以外化法相的境界可那是哪怕這個世界也有無數人都達不到的巔峰。

    因為鸮說過,世界力量在衰退了。

    他們之所以要找到這個遺址,之所以想要進來,之所以想要上到九重天,便是為了尋求一個答案。他們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如同弱小無助的稚嫩孩童在大浪滔天之下掙扎求生。

    謝忱山勉力在無數沖擊的浪潮之中抓住了一道空隙。

    不。

    他甚少有這種居高臨下的視角。

    那不是他。

    那不該是他。

    謝忱山道:魔,你來了。

    是他的聲音,卻并非他的意志。

    噢。

    他心中瞬間閃過明悟。

    是祂們來了。

    徐沉水沒有回應他或祂。

    人族弱小的身軀無法承載的力量讓謝忱山的身體急速崩壞,但是在崩壞中卻又重疊組合在一起。在此消彼長中,謝忱山察覺到了那些斑駁掉落的痕跡。

    可這又有什么關系?

    謝忱山堅定地、穩固地抬手。

    他看著那遙遠的遠方那灼燒的漆黑,那幾乎要融化一切的惡意如此清晰,就像是近在咫尺的溫度,卻帶著極淺極淺熟悉的味道。那掙扎的rou.體下,尚且存在著對方的意識嗎?

    謝忱山不確定。

    但那也沒關系了。

    多謝你。他這話,不知傳出去沒有,但是當他勉強著自己握住白象的瞬間,另一道輕靈的聲音在他的心中響起。

    這白象跟著他從最初走到最后,可也是許多年了。

    倘若這也是一場算計呢?

    一場從千萬年前就開始的算計。

    謝忱山笑。

    那便是你贏我輸。

    祂也笑。

    可是他的算計,卻不是我的。

    一雙手,不,是一雙不該存在的手,附加在了謝忱山的手上。

    我來助你。

    他恍惚以為聽到了一聲輕笑。

    畢竟,我還從未輸過。

    略帶著俏皮的味道,那瞬間,便不再是佛塑了。

    謝忱山往前走了一步。

    瞬間花開樹靜,草木叢生,無盡佛光碾碎了白象的同時,也吞沒了他。

    萬里空感覺他的額頭滑落了一滴汗珠。

    這對他們現在的修為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們不會出汗,不需要進食,身體空靈,只余下最純粹的力量本源。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站在這里,如同此處的數十人一般,都是站在了天元大世界頂端的人了。

    可他現在虛弱得跟普通的凡人并無差別。

    就跟凡人那些站在高空中俯瞰萬物的時刻,那個身影時常是他們自身??墒蔷驮诖藭r此刻,他們才是被俯瞰的物種。

    他們脆弱,可憐,無知,又弱小。

    輕易就能被碾碎。

    那顯露的法相甚至擠壓了天地,像是沒有徹底施展的余地。而在他們身前,閣主已經不得不緊急外顯出半個法相,將歸一劍閣的人都摟在她的庇護之下。

    她就像是一只被侵略了領地的暴躁母獸,徹底護住了所有領土的歸屬。

    而在他們的不遠處,梵天仙山的左近,出現在他們最不想看到的身影,是玄月仙宗的人。只不過他們很狼狽,極其,極其狼狽。

    萬里空收回視線。

    歸一閣主此前的警告并沒有錯。

    在一切的顛倒之前,只要不展露殺意,那么這里便是最平和干凈的環境??涩F在一切都顛倒了之后,在此處最滋潤生活的,反而該是玄月仙宗那也是為何他們可以追上來的緣故。

    萬里空允許自己的思維短暫飄離片刻。

    他有些抓不透,但眼下究竟發生了什么,他卻也是比平常人都要知道得更詳細。謝忱山和徐沉水最初是從他的劍峰走出來的人,他們那次短暫的交談確實不愉快,卻也讓萬里空知道了些許底細。

    謝忱山似乎從出現在天元大世界的時候,就多少有點感應了。

    如他那等幾乎生而知之的人,有些事情無需佐證,在心中便已經有了猜想與方向。

    世上沒有任何垂憐的好事。

    對于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那時候的謝忱山似乎有了篤定的念頭,而在于今日,總算徹底成行他的魂魄凝聚了,恢復了,而不該有的存在,也隨之降臨了。

    萬里空說不出若是當真萬年前的神魔復活會有什么好事與壞事對于眼下的他們來說,最為焦灼的事情怕是衰退的世界力量,而那些又與

    茹障。

    他聽到師妹語氣厭惡地說道。

    她聞到了茹障的味道。

    說是師妹,卻也是歸一劍閣的峰主之一,論及歲數也不知幾何了。

    當真?

    萬里空蹙眉。

    在這幾乎要燒光一切邪惡,與本身就是最純粹的惡意本身的領域,還會有茹障?

    那茹障的誕生,本是什么呢?

    噢

    有那么一瞬間,他聽到了閣主輕輕的嘆息。

    原來如此。

    世間最難得,最想探求的,不過就是個原來如此,不過就是個答案。

    萬里空重新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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