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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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程廣曉,也說是您的朋友呢! 趙客松憤憤不平地說道。 孟俠瞪了一眼趙客松這小少年,無語地說道:程廣曉能和我比?你好歹列個白術,方才不會玷污了我的聲名。罷了,依著白術最近那盤算,不氣死我便算了,扯他真是白費口舌。我只是有些話要同無燈說個明白。 他的眼睛看向魔尊。 不許你聽,也不許他聽。 孟俠這劍修說起話來倒是直率,分明清晰地表明了他不欲讓人旁聽的想法。 謝忱山望著孟俠看似平靜,實則怒火中燒的眼神,笑著隨他去了。 說是不讓旁人聽,那也不可能就領往旁處去。 故只是布下個法陣,防止聲音外泄罷了。 孟俠轉身看向謝忱山,漆黑的眼眸里滿是燃燒的怒意,俊朗的面容甚至因此有些扭曲。 謝忱山! 他甚少這么嚴峻地叫他的名字。 你究竟打算對魔尊如何? 謝忱山斂眉輕笑,仿佛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話。 孟俠,怎么反而是你來問我這句話? 他的眼睛看向不遠處,正在用一根觸須逗弄著鸮的魔尊。那嚇得那只小寵更加努力往趙客松懷里鉆,可惜的是,就連他的主人趙客松也是害怕的。 他道:不覺得現在的魔尊,比起從前多了幾番人味嗎? 孟俠怒一揮手。 然后呢?你讓魔尊從一個渾渾沌沌的魔頭變成了有情有味的魔頭,然后呢,你打算做些什么? 他重復著他方才的問題。 孟俠,這個答案與你有關嗎?謝忱山收回視線,平靜地看向孟俠。 孟俠道:現在無關乎道義,也無關乎所謂的大義。若是你堂堂正正斬殺了魔尊,我只會稱你一句無燈大師,感慨你為世間做出的貢獻,可若是利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謀求所謂的成功,那只能算是之前瞎了我的眼,居然認你這種人為朋友! 他的憤怒無法掩蓋。 從前師尊所說的話,在他的耳邊回蕩。 我原以為師尊警告我,乃是怕我因為你做出的一些犧牲而上頭,萬萬沒想到,他所針對的居然是我那些可笑的,無謂的,薄弱的正義感! 孟俠的所作所為在旁人看來或許是可笑的,畢竟那可是魔尊,倘若真的對他做出了些什么,那也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 世上,怎會有人如他這般動怒? 可這便是他所堅持的道。 孟俠的劍道,與旁人不同。 他所揮出的劍,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旁人;不僅是為了殺敵,也是為了公道。 孟俠,這一件事情,你不要插手為好。 謝忱山蹙眉,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孟俠沉聲說道:倘若我一定要跟著你呢。 他今次的修為比起上回所見又是精進了不少,不知不覺間已經逼近了化神。 孟俠的劍道與旁人不同,故而在他所堅持的道義上,若符合他所走的道,那他所使出來的威力只會比他從前更甚! 如果謝忱山與孟俠纏斗起來,那當真是一樁麻煩事。 謝忱山嘆息了一聲,那張普通的面容閃過了一絲難以形容的神色,隨后恢復了平靜。 倘若你真的要跟,那就跟吧。 謝忱山淡淡說道:但是在此之前你必須與我立下誓約,不論我做些什么,你中途都不許出手打斷,而我可對你保證,我不會做如你所思所想的事情。 孟俠狐疑地皺眉。 無燈這話對他來說可謂是百利而無一害。 可無燈的話,真就能這么相信嗎? 好! 孟俠斷然答應。 他們立下盟約的波動,似乎吸引到了魔尊的注意。 血眸望向了他們的方向。 幾根觸須不知從何而回,慢吞吞收回了體內,藏在了身體深處。 趙客松也不知道為何他們這一路上,就莫名其妙的增加了一位劍修閣下。 孟俠的性格確實爽朗,在得知了趙客松的身世之后不免對他有些憐憫,一路上對他總歸是有些指點。就算最開始的時候,趙客松對他心懷戒備,可是時日久了,也不知不覺被孟俠的開朗所感化。 畢竟還是小小少年郎,混熟了之后,那兩人就總愛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孟俠偶爾會指點趙客松的修行,只不過他更多的注意力大多還是留在魔尊和佛修身上。 他的觀察總是光明正大,也不在乎是否會被旁人所發現,所以趙客松很快就留意到了這位劍修,對于那一人一魔的額外關注。 趙客松好奇地說道:孟大哥,你看著他們兩位作甚? 只要佛修在的時候,魔尊總是非常好說話的,甚至看不出他渾身的煞意,只會覺得那就是一個比較冷漠的青年而已。 我覺得,那魔尊的視線是不是不大對勁? 盡管孟俠確實不喜謝忱山的算計,可那些是關乎他之道的問題。作為朋友來說,他自然擔心的是無燈。 趙客松也跟著他一起嘀嘀咕咕。 我也覺得。孟大哥,你是不知道,我總覺得那魔尊不會真的喜歡上大師了吧?盡管在這之前趙客松曾經當面說過魔尊,可是私底下的時候面對旁人,他自然不敢說的那么篤定,只能含糊不清地暗指了一下。 他希望是自己的錯覺 他可是個禿驢! 孟俠下意識脫口而出。 趙客松咳嗽了兩聲:大師還沒禿呢。 那一頭如瀑青絲可是好看極了。 唉,我不是那意思。孟俠擺擺手,他可是佛修。雖然至今為止,我也不知道為何他還沒有剃度出家,可是佛修總歸是要遵守戒律的。 趙客松愁眉苦臉地說道:哎,這事就鬧不明白。不過魔尊最近似乎真的是越來越有人情味了,我從前跟在大師身旁的時候,我總覺得那魔尊的眼中似乎容不下旁物,可是最近他偶爾也會同我搭話,雖然都是在問關于大師的事情,可好歹他是真的看到我了。 趙客松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解釋清楚那種感覺。 孟俠若有所思。 看到,與看不到,這是兩種玄妙的不同。 他明白趙客松想說什么。 自從他們離開滄州,就一路往北走,不知不覺已經快要接近魔域了。 越是接近魔域,就越能感覺到那些駁雜的靈氣。 人族所能吸納的靈氣倘若越純正,越精純,那自然對修煉有更多的助益。如果越發駁雜,這種靈氣被吸納入體內的話,就越容易出事。 所以對于那些修仙大派來說,他們往往會定居在靈氣最充足也是最純凈的地方。 而在人,妖,魔三界互相接壤的地盤,那些靈氣自然屬于駁雜不清的。 謝忱山特地囑咐過趙客松最近修煉,必須手握靈石,而不能貿貿然吸納外界游離的靈氣。 趙客松的手鐲中,倒是堆積了不少靈石。 聽得大師這么說,在接下來的路途中,他自然也記掛在心。 他向來都是悶頭趕路,不會去過問無燈大師,他們究竟是為何而走。 可是孟俠不同。 他若有所思看著他們前進的方向,不緊不慢說道:無燈,你是打算帶著魔尊重新回到魔域去? 這又何必苦巴巴把人從魔域給挖出來呢? 謝忱山不緊不慢說道:我當初只是答應了,你可以跟著我們一道,可從未答應過,還會回答你的問題。 孟俠:? 他有些手癢了。 只是他對無燈的戰意剛剛燃起,就猛然被魔尊的眼睛對上。蒼白俊美的臉龐上透著僵硬冰冷,沒有任何的情緒,可是卻透著薄涼的殺意。 孟俠的修為,自然是比不得魔尊。 可是他仍然在這樣的魔壓下強笑道:魔尊,無燈可不是你的所有物,你這種占有欲還是稍稍收斂的好。 魔尊想了片刻,同他說道:占有欲是什么? 這對他來說似乎是一個新詞。 謝忱山有些哭笑不得地回過頭來,無奈同孟俠說道:你可不要給魔尊灌輸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孟俠挑眉:你這是在放屁,我只不過是在教導魔尊為人處事該有的準則! 他們倆人本來就是好友,如同這種打嘴炮的行為,那是隨口就拋了出來。 那種友人間的親密,就展露無遺。 魔尊愣愣看了一會,突然無師自通,明白了孟俠所說的那個詞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想。 不想看到謝忱山對著別人露出那樣明艷的笑意。 孟俠猛地看到有詭譎奇怪的黑霧彌漫而來,而在黑霧中又仿佛有著無窮無盡滾動的觸須。 那些觸須如同張開的大口,一瞬間把就在眼前的無燈給吞了下去。 魔尊想。 我的,不給看! 作者有話要說:六千更新get * 孟俠:臥槽這什么鬼東西! 趙客松:你好,這是觸須,那也是觸須,習慣就好(閉眼) 感謝在2021041023:56:51~2021041123:45: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未知神祗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雙黑srzd30瓶;未知神祗20瓶;千里一線緣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3章 謝忱山拍了拍魔尊的手。 觸須,應當算手吧。 是在里面拍的。 畢竟謝忱山已經被魔尊給吞下去了。 謝忱山道:魔尊還是放我出去罷,免得他們著急。 詭譎的黑暗中,泛起了兩點猩紅。 隨即是魔尊悶悶不樂的聲音。 你,是我的。 謝忱山失笑。 魔尊懂得什么叫你的,我的嗎? 魔尊的聲音便高昂了些。 喜歡,謝忱山,謝忱山,我的,魔尊的。 不喜歡,趙客松,孟俠,別人的。 謝忱山抿唇,像是在忍住笑意。 分明都是同樣古怪的語調,可是他卻硬生生從后者聽出了嫌棄。 是啊,魔尊學做人的生涯,說來短暫卻已經過了將近兩年。 那些不再是流于表面,生硬僵直地偽裝出來,而是真真正正的去感受到其中細微的情緒變化。 是溫暖的。 謝忱山能從魔尊身上感受到溫暖的情愫。 那比之當初在妖山,還要有說服力。 謝忱山握著不知從哪里溜出來的一根觸須,輕聲說道:是,這一回,我信了。 兩點猩紅先是一愣。 這也當真是厲害,不知道是怎么從這猩紅中表達出震撼的神色。 然后就連這兩點,就連這暗色,都開始顫栗起來。 那不是害怕,反而像是難以克制的興奮。 謝忱山,相信魔尊的,話! 好開心。 好開心! 那鼓脹的情緒仿佛要從飽滿的水球里破裂出來,連謝忱山都仿佛被那狂喜的情緒所感染,眉宇間也柔和了下來。 魔尊哪怕得到了情緒,也從來都是簡單而濃烈的。 正是因為簡單,所以尤其純粹極致。 喜歡,愛,快樂,高興這般的情緒一同涌上來的時候,也自然是偏執到了極致。 它們纏繞著謝忱山。 如同魔尊,與無盡的觸須纏繞著謝忱山。 我 魔尊將要開口說些什么。 然后魔尊懨懨了。 魔尊,沒有名字。 這可真是一個突如其來的問題。 謝忱山似乎從來都不曾想過魔尊會對這個問題上心,他微挑眉,道:魔尊怎么突然想起這個? 魔尊的出生本就是不祥,娘親徐錦繡生下他便已經瀕死,再這之后無論是萬魔窟,還是殺入魔界,再到最終成為魔尊 那便只剩下魔尊這個稱謂。 無人敢稱頌他的名諱。 無人知曉他的名諱。 其實他本就沒有名諱。 魔尊慢吞吞地說道:魔尊,喜歡謝忱山。廣夏州提親,要寫八字,八字,要寫名字。 謝忱山不過是帶他參加過幾次婚宴,魔尊竟然已經默默記下了這些雜七雜八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那真的甚妙。 魔尊的眼中當真是容納了他物。 只不過這提親 謝忱山在心里笑著搖頭。 魔尊這豈不是直接跳過了詢問他的意見? 越過了幽都山,便是魔域了。 魔宮比任何人還要早得知魔尊的降臨。 蓋因無為那些魔族的體內多少都沾染了一絲魔尊的氣息,所以在魔尊無意遮掩自己氣息的時候,便不知不覺感知到了。 所以等他們將將渡過幽都山的時候,就赫然發現在幽都山腳下長著數百個魔將,那赫赫魔威一瞬間遮天蓋地,只留天上血月若隱若現。 好大的威風。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孟俠長嘯一聲,劍意勃發,絲毫沒有自己其實是在人家地盤的感覺。 緊接著是趙客松試探的嗓音。 孟大哥,外面的魔族似乎有些多,你還是不要這么囂張的好。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勸說,又不像是在勸說。 孟俠朗聲笑道:怕什么?凡是我輩中人,自當有這種踏破魔域不回頭的信念。 無為撇了撇嘴。 倘若不是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殺意的話,那或許還有些討論的余地。他們自然沒有把一個區區要到化神期的劍修放在眼里,他們所等待的乃是他們的君王。 散去。 一道玄而又玄的聲音在他們的心頭響了起來。 魔尊的意愿就是他們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