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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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味道。 憤怒的小家伙呲了呲牙。 它抱著少年頭的兩個前肢忽然用了點力,半邊上身貼著少年的頭頂曲成半個橢圓,濕潤的鼻尖湊到少年毫無遮擋的后脖頸上用力嗅了嗅。 熱氣噴灑在那片白皙到透明的皮膚上,瞬間激得昏昏沉沉的徐南起清醒過來。 他迷蒙著眼睛囫圇把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自己頭上的小怪物薅下來摟到懷里拍了拍,嘴里說著:老實點,讓你爹我睡會。 這剛剛躺兩天他整個人都要廢了,而且那只巨獸不知道牽扯到了哪方勢力,這兩天竟然有不下三行軍方的人來問過他當天的細節。 徐南起是想不明白自己一個當場暈過去的人有什么值得詢問的價值。 而且那玩意兒,不是他自嘲,現在的聯邦軍部可沒實力能在防備蟲族和異形的時候同時打一個強者的主意。 不過依照秦海那廝頑固細致的性格,多半這事他會查到底。 而且是全面封鎖的徹查。 徐南起莫名感覺那家伙不像是攻擊聯邦的樣兒,反倒更像是為了什么東西而來。當然,要真是在戰場上遇到,那他豁出命去也是要和那東西戰到底的。 不過那團黑影,不想還成,現在想想,似乎有點眼熟。 閉著眼的徐南起在腦海中描畫著那天看到的影子,隱約覺得好像抓住了點什么,可在他好像馬上就要碰到那個點的時候忽然覺得脖頸一涼,然后就是濕漉漉的,毛刺兒刷過的觸感。 讓他打了個激靈。 徐南起陡然睜開了眼睛,扯著嘴角在異種彎曲的脊背上拍了拍,大笑道:別舔了,嘿,你這皮小子。 這時候還能笑得出來, 小動物都有舔舐的本能,尤其是哺乳動物,這對于它們來說還是一種極為親近的表現。 徐南起當然不在意被自家崽子舔舔,只不過這只小東西這次卻沒那么好商量,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樣在他脖頸上嗅個不停,甚至還有逐漸向下的趨勢。 這玩意徐南起可忍不下去。 過分了嘿崽子! 老父親黑著臉一把勾住興奮異常的小異種,抓著它脖頸上的一圈皮給薅到眼前。 這家伙還有些憤憤的,一雙圓潤的小獸瞳分外明亮,與徐南起對視上時甚至憤然別開了頭,頭頂上的兩只小耳朵也委屈的扁成了飛機狀。 這玩意兒兩天不見,還有情緒的呢? 徐南起摸不著頭腦,他被這崽子舔的渾身發毛,這時候看著這小家伙一臉全是你的錯的表情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做了啥對不起它的事來。 看把你委屈的,我是做什么了我。 他這個病人可都還沒委屈呢,上哪找道理去。 鋼鐵白花徐提溜著小家伙,把它提到自己胸口上。 沒辦法,這小家伙長得可瓷實,重量可不是現在他這根殘了的胳膊能提溜起來的。 被放在少年胸膛上的八十九顯然還處于不知名的憤怒中,它一邊嗷嗚低呵著,一邊在少年胸膛上踩著梅花腳墊,暴躁的像只被惹怒到極致的小獸,直到聽到身下人的一聲哎呦痛呼才立馬遲疑的停了腳,一轉頭,卻與少年扶捂著胸口微瞇著的那雙半月眼撞個正著。 哪里有一點疼的樣!十成十像只狡猾的狐貍,還是只成了精的老狐貍! 八十九更氣憤了,有力的小尾巴在背后筆直伸得老高,要是有毛非得全身炸起來不可。 它兇惡的盯著偷笑的少年。 這個怪人,竟然背著自己有了別的獸,那該死的氣息都沾到脖子上了! 越想越氣的異種惱怒的發出了一聲嗷嗚,一屁股坐在少年腹部上,還記著小心控制著力道,生怕這個脆皮狐貍被它一屁股給坐撅過去。 異種瞳孔閃動了一秒。 那種畫面它再也不想見到。 哎呦呦, 徐南起假模假樣的哀嚎:這還了得,小子上房揭瓦了! 異種冷眼看他表演,從濕漉漉的小鼻子里噴了口氣,黝黑大漢的一張圓臉上滿是控訴,蹲坐在少年胸膛上奶唧唧的嗷嗚呼嚕著,直接把徐南起僅存的理智喂了狗。 算了吧。 他擼著小家伙躲閃的腦瓜子想著,小異種能有什么壞心思呢?不過是找它的老父親撒個嬌罷了。 少年摸上異種的jiojio,抓了抓,精明的眉眼帶著好看的笑。 甜椒,明兒爹請你吃魚怎么樣? 他按了把崽子軟綿的爪爪,誘哄道。 八十九冷眼看他,高貴冷艷的把自己的爪子抬遠了,馬上又被少年厚臉皮的捉了回去。 哎,小辣椒,你怎么脾氣這么暴躁,難不成是個女娃娃? 徐南起挑眉怪笑著,說起這個來忽然意識到自己還真沒仔細看過小家伙的性別。 嘿,難不成還真是個小公主? 要是個閨女,那可不能這么隨便養著了,得嬌嬌養才對。 他這么想著,直接上手就要確定一下。 脾氣還沒發完的八十九眼睜睜看著這個怪人十分自來熟的朝它肚皮下伸過去咸豬爪,驚得它瞬間從少年胸膛上起跳,落到床上時甚至震得床面抖了三抖。 小異種怒目圓睜著,兩只黑劍似的耳朵直愣愣的戳上天,整只獸都被少年的動作震撼到無以復加。 這個人,這個人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難不成是個沒臉皮的嗎! 要不是皮子是黑的,八十九這時候就要冒煙了,它憤怒又羞恥的甩高了尾巴卷曲著抖了抖,氣勢洶洶的朝著少年低吼了一聲。 早已經有恃無恐的徐南起可不怕這小崽子,他懶洋洋的收回手靠在腦后,還大言不慚:害羞什么,你爹我什么沒見過。 小家伙一臉如臨大敵的悲憤樣,怒而在床上轉著圈踩腳。 它竟然還以為這家伙會不好意思!真是把他高看了一百個度?。?! 軍方還算有良心,給徐南起定的私人單間,那一大床軟墊睡得徐南起美滋滋不已,直想出院后打個報告扛到自己那個破床上。 不過因為彈性過好,現在小異種在上邊撒歡也就異常明顯。 顛得徐南起有點困了。 俗話說人就是由儉入奢易,他在醫院好吃好喝的養了兩天,每天一到九點鐘準時就開始困。 他打了個哈欠,微微下垂的眼角沁出了兩朵小水花,被主人隨手抹去,然后懶洋洋的平躺下身縮到被子里,伸直手臂抻了個懶腰。 少年一臉睡意的薄唇輕啟,悠然吐出口氣,把自己埋到被子中只留下半個毛茸茸的后腦勺和半邊裹在病服下的單薄后背,悶悶說了句:我可不管你了,太困了,白天藏好了別讓人看見啊。 叮囑過后,呼吸幾乎瞬間就變得平穩起來。 就這么被扔下不管的異種呆住了,它忽然冒出來點被無視的矯情失落感。 真是喜怒無常的討厭家伙。 這么惹怒它,然后就這么一睡了之! 厚重的爪墊踩在軟綿綿的床褥上,每踩過一個地方就會留下一個小坑,半天才慢吞吞的回彈出來。 八十九走到少年蒙著被子的頭前。 這人一向懶散慣了,睡覺的姿勢也歪歪扭扭,整個人斜哉撂垮的側著身子就算了,兩只手臂一只從頭下橫著,另一只從被子中伸出來直接蒙到了自己頭上。 八十九扒拉了兩下少年的手指。 露在外邊的五指纖長白皙,根根有力,除了那些礙眼的繃帶看著和地里雨后青蔥的小蔥根一樣。 少年一動沒動,好像天雷哄起來也造不醒他。 幽綠的瞳仁逐漸擴大了。 八十九煩躁的蹲在少年被子上,又加重了點力道撥拉了兩下。 這人扭扭曲曲的把自己往被子里又縮了縮,還煩得吼了句:別鬧你爹! 八十九被他吼蒙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八十九:就這點出息,沒救了 第32章 這人雖然不靠譜了點, 可從它被養到現在,還沒這么被他吼過。 莫名的委屈瞬間縈繞了八十九的小腦袋瓜子,它馬上決定甩屁股走人, 結果呲牙咧嘴轉身轉的夠快, 到了床邊腳丫卻半天也沒邁出去。 黑黝黝的小身子背對著被子下的那顆鼓包頓頓遲疑著, 最后也沒落下抬起來的爪子。 它惱怒的噴了噴鼻子, 扭過身動作一連串的叼起少年蒙在腦袋上的被子, 和他搶起來。 憑什么它要讓路,分明先來的就是它! 那只該死的低級生物當它是什么好招惹的蟲子嗎, 就是搶它也要搶到手。 徐南起這個混蛋當然不會讓著滿心想要爭寵詭辯的異種。 被子他可以自己睡下去, 可絕對不能被搶! 他迷迷糊糊的扯著, 兩條長腿十分過分的把被子夾起來團成一團死抱著不放手,八十九也分毫不讓。 一人一獸爭搶間就聽見咔嚓一聲撕裂聲, 八十九一屁股狼狽的坐到了床上, 嘴巴里還傻乎乎的叼著那塊布。 它眼睛冒火的看著那人嫌棄的扔掉已經爛掉的被子, 歪歪扭扭的把自己弄成了折疊狀,臉直接埋進了枕頭中, 悶悶的呼吸聲細碎傳了出來。 八十九叼著被子磨了磨牙。 所以這個睡覺就把自己蒙起來,要不就睡得扭扭曲曲像只蟲子一樣的破習慣究竟是哪里學來的!簡直比異種還隨意! 八十九筋疲力盡, 剛剛脆弱的小心靈一閃而空。 它就不應該管這人的死活。 異種兇巴巴的想著,身體卻誠實的調動筋骨血脈, 把自己烘成了一只小鍋爐。 它吊著一雙獸瞳白眼蹲坐到少年手臂一邊。 聯邦的溫度在冬日白天還不算特別冷, 可到了晚上就是直線式下降,冷風打著旋從窗戶縫中擠進來, 從身上一飄過馬上體感溫度就降到零下,這時候身邊有一個熱源的吸引力就可想而知了。 徐南起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身邊多了個小火爐,溫暖又軟綿, 一碰還會叫出聲兒。 好像擺在玻璃柜里能嗖嗖射子彈的小□□玩具似的。 那可是E區每個小男孩的夢中情人,徐南起雖然窮,可他野蠻又粗俗,仗勢欺人的搶過來如珠似寶的把玩了一分鐘,在小屁孩子要嚎啕大哭之前連忙還了回去,還附贈一顆好不容易得來的糖果才把人哄住。 東西是好的,可惜不是他的。 睡夢中的少年忽然錘了把床,然后抬高了手臂。 月色籠罩下的那張俊臉白嫩嫩的,生生把少年漂亮到危險的氣降低了八個度,瞧著就像顆漂亮的蠢蛋。 尤其揮舞著兩只蠢笨的胳膊的蠢笨模樣,半天也沒抓到東西。 八十九冷眼看著那只纏著繃帶的手在自己身上胡亂摩挲,它有時候覺得這個人真是一級的煩,天天在它身前疼的哭爹喊娘,但是一身傷也要從閻王手里搶命,自己的病想當回事注意一下,不想當回事,殘了也能尥著蹶子去救人。 它那時匍匐到寢室樓的墻頭上,把下邊發生的事看了個干凈,也氣了個夠嗆。 不過沒來及讓它在這個人身前使點小性子,這人就自己省事的暈了過去。 八十九這兩天無時無刻沒在后怕,它在腦海中不斷搜刮著片段式的記憶,忍不住想那只怪物要不是它,這人現在還能有命躺在這摸來摸去嗎? 哎,就在這兒來著啊,咋沒了。 半天沒摸到想要的東西,這人不滿的發出了兩聲悶悶不樂。 八十九回過神來,它盯著少年的手臂,夜色下被拉長的龐大影子將少年完全遮蓋在內,只一小截脆弱的白皙脖頸隱隱透著白潤的色彩。 巨獸低下了自己的頭顱,那只手抓到了想要的東西,心滿意足的耷拉在異種頭上借力捏來捏去。 不但要玩人家的,還要人家撐著。 十足十的不客氣。 八十九俯著視線,垂眸注視著少年些微上揚嘴角的,黑夜中蒙上一層暗影的瞳仁逐漸泛出了點藍光。 哼,它大獸有大量,暫且不和這個弱小的人類計較。 愛逞能是愛逞能,大不了它來收尾就是了。 畢竟自己的東西,沒道理讓別人去護。 小異種別扭的朝少年身邊蹭過去,慢吞吞的踮著jio在少年懷里找了個舒坦的位置趴下,把下頜抵在前肢上小小打了個哈欠,頭上兩只耳朵也跟著彈了彈,把徐南起那雙不老實的手嚇得縮了回去。 怪嚇人的。 槍管咋還能自己動呢? 他嘟囔著翻了個身,因為被子被壓住了半邊沒能成功翻過去,成了平躺著雙手投降的姿勢,另一邊臉頰卻露了出來,一道若隱若現的摩擦傷印在白皙到透明的皮膚上,分外刺眼。 八十九盯了兩秒,真是越看越不順眼。 它在少年懷里拉長了身體,兩個前爪一左一右攬在少年臉蛋兩側,湊過去嗅了兩下。 是熟悉的血腥氣。 它討厭從少年身上聞到這個氣味。 異種抱著少年的頭,全身上下唯一粉嫩的地方輕柔舔舐著帶著點咸味的傷口,獸瞳一明一暗。 吵鬧了一晚上的病房終于陷入一片安靜中。 聯邦大學地下五十八層TE研究中心。 類蜂巢結構的研究中心中,無數穿著實驗服的研究人員神色匆忙的走動著。 一側高約十幾米的封閉會議室中正在循環播放著一道被剪切的影像記錄。 放映屏前站著五名身穿湛藍軍服的聯邦軍部調查人員以及一位身穿白袍、鬢角已經有幾根白發的中年男人。 停 面容肅穆的軍裝男人輕抬手腕,影像記錄暫停。 巨大投影屏幕上是一只對比分析圖像下肩高可達12層樓高度的黑色巨獸,速度快到哪怕播放員已經將錄像播放速度放到最低也只能看見它動作的殘影。 秦海拇指輕微搓了搓□□的袖口,眼中沉淀著揣測不清的情緒。 秦博士,能看出來這是什么物種嗎? 立在男人身后的白袍中年人默然搖了搖頭:目前所有記錄在冊的外形異形和異種類別中,從未見過這種生物,可能是基因變異種也說不定。 這只黑色巨獸來無影去無蹤,要不是在場的一千零二十八位聯邦軍親眼見到了這只只存在在電影中的生物以及這段不過幾秒鐘的錄像,他們甚至會懷疑這是所有人情緒失控下的一場夢。 而它除了臨離開前留下的那攤燃燒度高達100%且極其不易滅掉的藍色火焰外,研究中心判斷其自身攜帶著一股能影響磁場和電場的物質,所以哪怕軍方調取了當天以聯邦大學為中心輻射千米地面上的錄像,也只從寢室樓一角的錄像中發現了它的一點蹤跡,其余全部都是白花花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