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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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槐看著中年男人單薄的身體、黃白的面容和失了血色的唇,思忖幾秒后回了一句:我們過來看看溫暖同學,大叔,您得好好養身體啊,近期做過體檢沒? 他瞧著中年男人的身體不太健康的樣子,特別是他白到沒有紅色的唇,總感覺是生了什么大病。 中年男人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又猛地劇烈咳嗽起來,沈槐連忙上去幫忙拍打后背,等他咳嗽停歇后才又關切道:保重身體啊。 沈槐寒暄的時候,周讜目光一會兒落在沈槐緊蹙的眉頭上,為他對他人的關切感到暖心,一會兒又落在半個掛簾遮擋的窗邊,思考溫暖和中年男人是否有交集。 辦案熟練之后,他自己也有了一套屬于他的邏輯。從李春娃的死亡原因來看,不像是單純的兇殺案,更有一種泄憤和移情在里面。 而與14歲的李春娃有劇烈矛盾到產生強烈殺意的人,目前暫時只有溫暖。雖然從溫暖的言行舉止中暫時看不出來她的殺意,但論起殺人動機她的確是首位嫌疑人。 溫暖自身不具備作案條件,那她身邊是否有人會幫助她去完成這個兇案?或者她身邊有誰見不慣這種事去解脫她目前的痛苦只有一條一條地鎖定并排除,他們才能得到最終的真相。 不過可惜的是,目前看不太出來兩人有交集。周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將視線又落在了中年男人身上。 察覺到他的視線,正拘束笑著的男人望過來,咽了咽口水后又移開了視線,只是放在右側的手捏了捏自己的外套。 床上躺著的老太太緊閉雙眼,啞聲:我困了,你回去休息,我這沒事。 中年男人拿起床頭柜上的甜湯,勸道:這甜湯 你喝吧,你都咳成什么樣了。老太太睜眼,看到兒子的那個表情,沒忍住嘆氣,罷了罷了,你打開我喝兩口。 老太太喝湯的時候,目光落在沈槐和周讜身上,停頓片刻后又繼續喝著兒子喂過來的甜湯。 這下子,空氣中彌漫著尷尬且不受人歡迎的氣息,更糟糕的是,王老師剛給溫暖講完一道題,聽到這邊的聲音后夠著脖子朝外看,等看到沈槐和周讜后,詫異:你們還沒走??? 沈槐/周讜: 這就走這就走。 兩人離開病房,臨走前他們腳步一轉,又去到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詢問溫暖病房那老太太的情況。 這不是什么需要醫生保守的病人隱私,于是醫生也只簡單說是過馬路摔傷了腰,老年人骨頭脆,得休養三個月以上,以后也不能再干重活和長期彎腰的活。 這下他們真的走了,不過方向是城西中學,畢竟車還停在那兒,小趙警官也還留在學校了解情況。 半路上沈槐苦惱地撞了撞周讜硬邦邦的身體,正對著周讜倒退著走路,聲音苦惱:好像有點頭緒,又好像沒有。 周讜被他的小動作勾得嘴角微微翹起,附和著他的步伐,安慰道:順著頭緒查,醫院這邊有監控,既然我們覺得和李春娃有激烈沖突的人暫時只有溫暖,那就查和她有交集的人。 到時調取近兩天醫院附近的監控,排查從醫院到小扇子村安裝監控的路段,再一一鎖定,一一偵查,總能發現蛛絲馬跡。 不過這種手段對于信息科的同事不算友好,他們往往在一兩天的時間內加班通宵,一幀一幀地看近萬個小片段,才能從中尋找到那么點蛛絲馬跡。 不過信息時代天網密布,只要犯案就會留下蹤跡,誰也別想逃脫。 嗯有道理,沈槐又回憶起剛剛的中年男人,思忖片刻后,試探性問,病房的老太太 周讜點頭:中年男人的情況也會排查一遍,他不好說,看樣子是生了大病,身體情況明顯很糟糕。只有排查他的情況和他與溫暖的聯系,才能確定后續。 沈槐點點頭,他其實覺得中年男人怪怪的,可能與他強烈的第六感有關。這個人和兇案肯定有聯系,但是他的作案動機是什么呢? 沈槐有些感興趣,也就沒注意自己一直在倒退走路思考案件,等他一個不穩被路障絆了一下,結果身前人伸手攬住他,一股大力沖擊下 很惡俗的,和電視劇里一樣,他,一個178的成年男人,倒在了周讜的胸前。 更絕的是他條件反射地雙手低垂環繞,抱住了周讜的腰。手再下一點,就很尷尬。 沈槐干咽兩下,只感覺自己好像撞到了周讜的下巴,他微微抬眸,望見的是周讜向上翹起的、好看的、艷紅的薄唇。 他只覺得一股熱氣上涌,震得他眼神亂舞,干咳兩聲,囫圇道:丟死人了。 周讜悶笑兩聲,直到笑聲透過胸腔震動傳來,沈槐這才意識到好家伙,他還抱著周讜。 都怪天太黑,黑得他腦子也有些短路了。 還好路人不多,不然他的一世英名 沈槐連忙放開周讜,見他唇邊仍舊掛著笑,連眼神里都是暖心溺人的微笑,沒忍住撇過頭,道:別笑了別笑了。 說這話時,他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眼睛彎著,嘴角也翹著。 周讜也沒抓著不放,只是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攬著他向前后松手:好好走路。 別壓我,壓得我都矮了。沈槐隨意嘟囔幾句,兩人又隨意扯了幾句,直到空氣中那股令人頭皮發麻的尷尬混雜曖昧的氣息消失殆盡時,他們才恢復原本的自然神態。 前往城西中學接到小趙警官,三人開車抵達小扇子莊時已經晚上九點,沈槐的手機上也早就接收到沈女士發過來的信息,不過他當時忙于探案,也沒注意手機動向。 這會兒見他們回來,沈女士也干脆把下午詢問過的情況說給他們聽,曉曉警官和其他人了解情況后,已經先一步運送尸體回了公安局。 沈女士一下午了解的情況不算樂觀,她本身就是老師,自然也就對這種校園霸凌的現象痛心疾首,對欺凌弱小的同學十分看不過眼。 村里人不太了解李春娃在學校的情況,連我爸媽也說她在村里比較靦腆老實,平時見得不多,見面也會打招呼。 不過提到學校表現,她家長還是有些心虛,畢竟也被學校請過幾次,但怎么說呢他們都不以為意,覺得只要不是自家的娃被欺負就好。 更有些家長覺得自己家的娃能欺負別人,是一種驕傲。 只是她家長認為春娃在學校強悍不好,以后不好討婆家,所以平日里也是經??滟澊和耷趧诙?。莊子這么大,一起走讀的學生也就這么幾個,不了解娃娃學校事的家長們自然也不會多問,連自己娃的讀書情況都不太了解,也就更不知道李春娃的情況了。 嘿娃娃間的碰撞算不得什么,學校就是小題大做。更何況春娃現在強硬些,以后才不會被婆家欺負。 這是李春娃家長的言論,只是可惜她再沒有以后了。 沈槐有些唏噓,莊里人本身在一些思維觀念上就很陳舊,但他們固執己見這么多年,也不是輕易就能說服得動的。 周讜他們匯總消息記錄后,在沈家老院吃了個飯,飯桌上沈奶奶對這年輕人很是喜歡,一個勁地惋惜:可惜我們家沒出警察,當年建國要是去派出所多好。 沈奶奶也就那么惋惜幾句,其他人都沒放在心上。畢竟沈女士和沈父都是老師,所以沈奶奶有時也會隨意嘀咕那么幾句:要是家里有警察/醫生就好了。 周讜眼睛微微一亮,干咳兩聲,夸起了沈槐:小槐他現在也算半個警察,我們領導也說想聘請他為顧問 哎呀這是好事啊,不過我們家小槐現在在做編輯對吧,都得看他們自己的想法。沈奶奶惋惜,戲言,沒事沒事,以后討個當警察的媳婦。 * 作者有話要說: 周讜(眼睛一亮):警察媳婦呀,這事我在行! 周讜(打蛇隨棍上),叫人:奶! 第56章 李春娃的亡靈 看見了兇手 沈奶奶討警察媳婦的言論一出, 沈女士等人都忍不住去觀察沈槐的臉色,想知道他的態度如何。 畢竟從沈槐的態度中, 也能大概知曉他目前的情感狀態。如果他已有喜歡的對象且對象不是警察職業,那他多少會表現出幾分抵觸,也會開玩笑將話題略過,甚至會戲言XX職業的孫媳婦您不喜歡呀。 可惜 沈槐放下碗筷,喜笑顏開:那您給介紹一個咯,我這每天遇到的不是警察就是亡靈, 上哪兒找對象去噢! 沈女士和沈爸對視一眼,皆雙雙嘆口氣。 得了,兒子似乎還沒開竅,今年想討個媳婦的事估計得吹。 我上哪給你找去, 這你的人生大事得自己負責。沈奶奶開始扒飯, 不作聲了。她這一大把年紀了, 可鬧不懂現在小年輕的喜好, 就得他們自己找。 這樣啊,日后他們的感情出現問題,那也是他們當初自己看對眼的, 而不是家人強迫促成的。 吃完飯周讜等人準備回市中心, 沈槐思考了下決定也跟著他回去, 這幾天沒去劉老街亡靈站,那邊的亡靈估摸著得運個兩三趟。 當然他回去的主要目的是看看劉老街亡靈站有沒有李春娃的亡靈,如果她知道殺死自己的兇手,想必也能為案件提供一點方向。 他也想確定醫院的中年男子是否與案件有關,而李春娃的死亡又與溫暖是否有聯系。 沈女士也沒攔他, 孩子這么大了也該有自己的主意。 半路上周讜開車, 沈槐坐副駕駛, 而小趙警官在后座已經打起了鼾,瞧著是累極了。就著鼾聲和被車燈破開的夜色道路,周讜略有些憋不住了。 他試探性地詢問:你家里人已經開始試探你的感情狀況。話說認識這么久,還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 沈槐蹙眉,思忖半天后也沒想明白自己心目中的另一半,但思忖著思忖著,他不自覺抬頭看了眼周讜,就見周讜喉結上下滾動,瞧著好像略有些在意的模樣。 怎么感覺這個問題這么熟悉,你以前好像也問過我。 沈槐只是隨意嘀咕幾句,卻不知道身側人這會兒心跳如鼓。 還是不知道,沈槐戲言,或許我這輩子都找不到對象了。 周讜不知該喜還是該愁,只好附和:我也找不到,到時我陪你。 行啊,到時咱倆湊一對得了。沈槐也沒多想,笑著開了一句玩笑,還嘀咕,怎么咱們倆條件這么好都找不到對象呢。 后座的鼾聲不知何時停止,小趙警官默默看著窗外咬著衣角:摔,他才是真的單身。 沈槐本想一個人來到劉老街亡靈站,畢竟亡靈公交車周讜也上不去,但他執意要過來,沈槐也只好同意。 在他開著亡靈公交車踩著油門嗚嗚直沖時,身后老遠處則跟著一輛小黑車,兩人皆戴著藍牙耳機,偶爾問詢幾句來確定路線。 凌晨兩點,道路上只有零星幾輛飛馳而過的車子殘影,沈槐踩著油門飆車感受快樂,而身后的周讜則正以標準的時速110公里行駛,兩車落后很遠。 可惜的是周讜看不見亡靈公交車,也就不太清楚兩人相隔的距離。 等沈槐抵達劉老街亡靈站同時播報這個消息時,周讜距離劉老街亡靈站還有近十分鐘。 你飆車嗎?藍牙耳機里傳來周讜冷靜嚴肅的聲音,不安全。 咳咳。沈槐干咳兩聲,生硬地轉移話題,你慢慢過來,我等你。說完心虛地下車,望著那一眼看不到頭的亡靈,他哇塞一句,估摸著今晚得三趟了,擠擠說不定兩趟坐得下。 好在亡靈們也不知道這兒的規矩,他們自死亡后就被傳輸到這兒,還有些清醒的意識,這會兒多個亡靈聚集在一起交流死亡的心得,聽著還怪有些意思。 排好隊一個一個來。沈槐照例掏出自己的小綠記仇本,塞了根棒棒糖在嘴里,開始記錄亡靈們的名字、年齡和死因。 你們這是沈槐望著面前二十多個穿著橘紅色馬甲戴著帽子的群體,他們胸前的馬甲還印著XX旅游團字眼,不由疑惑發問,是旅游過程中交通事故嗎? 為首的大爺嘿了一聲,拍了拍大腿:這不就是么,誒好不容易出去旅個游,返程回來的時候和渣土車撞了,一車人幾乎都來了這兒。 沈槐深感惋惜,但好在大爺大娘們還算樂觀,只道:算了,好歹兒孫都長大了。 誒不樂觀也不行,這會兒都死了,再cao那么多心不是為難自己么。 這批旅游團亡靈上車后,公交車32個座位就算滿了。沈槐制止住后面那批想要上車的人,讓他們再等候一小時,等會再來運送他們。 有幾個橫死的年輕人數了數后面還排著隊的近四十人,心里思緒一轉,覺得再不上車下一趟就得和四十多個人擠一輛,不好不好。 他們不清楚面前年輕人的底細,試探性地問:擠一擠吧,我們幾個可以站著。 沈槐也有此意,不過還是推辭了兩句,說:可能站不太穩。 沒事沒事,我們年輕人能站為首的幾個年輕人都是見義勇為而死,他們本來在海城泉湖道騎自行車,小公司出來團建游玩的,但偏偏湖邊有兩個孩子嬉鬧間落水,小孩家長們焦急地求救。 這幾個年輕人水性都還不錯,本以為不會有事,但十一月湖水冰冷,外加小孩被水流往湖深處趕,他們一個一個下水搭人墻搶救,結果都翻了車。 沈槐便把他們也算上帶車上去,這會兒周讜開著車也過來了。因為還有一趟,所以沈槐便讓周讜就在亡靈站等著,休息會。 我還得再運一趟,給我半小時 周讜的注意安全還沒說完,面前的沈槐已經踏上亡靈公交車消失不見。他自然知道就在前面應該站著不少橫死的亡靈,可惜他看不見,也就不覺得害怕。 而亡靈們自然也不敢湊上前來這一身正氣可不是他們能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