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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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槐無奈擺擺手,嘶了一聲,也知道現在跟他辯論這些一點兒用都沒有。有些人的劣根性就跟春天的野草一樣,怎么也消亡不了。 張鐵接下來的敘述就有些悲慘,他剛開始也很害怕,但發現自己真的能從網上買到這些監控用品和詳細的教學視頻后,整個人就興奮開來。 我膽子小,剛開始只敢大半夜偷偷安裝在公共女廁的天花板上。她們、她們也很少抬頭看。 不過據他所說,城中村這邊公共廁所的人很少,女性群體多是不懂事的小娃娃和四五十歲身材變形的中年婦女,但他也不介意,依舊享受著這種變態的偷窺快感。 直到有一次我意外地在公廁發現了一個年輕女人,很好看,真的很好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但是她進了隔板,我拍不到其他照片。 張鐵不知道陌生女人的信息,只知道她有一頭栗色的長發,穿著很繁瑣的長裙。當他在監控攝像頭里發現照片的時候,簡直像在貧瘠的沙漠里找到一地的珍貴珠寶一般。隨后幾天,張鐵開始頻繁請假,在城中村附近游蕩,想要偶遇那個女人。 但他沒能找到如愿,于是只好變本加厲地在附近的很多場所都安裝了針孔攝像頭。那一個月他的工資直接用完,連寄給老家的錢都沒了,還遭到父母長達半個月的怒罵教訓。 但他找到了,在藏龍島地鐵站附近他成功看見了女人,一路偷偷摸摸的跟蹤讓他知曉女子就住在城中村里,她行走的方向也很像他們所在的那一排自建樓。只是他沒能跟蹤到最后,因為女子拐彎后他跟上去,卻沒有發現人影。 她一定是發現了我沒有、沒有惡意,我就是 沈槐補充:你就是變態。你詳細說一下這個女生的外貌和形體,她很可能就是殺害你的人,如果不是她,就是她的伴侶。 張鐵沉默,顯然被這個事實給打擊到自閉,連敘述都變得有氣無力起來,但沈槐一點兒也不同情。偷窺癖演變到跟蹤、尾隨后,下一步就可能違法犯罪,目前只是有人提前將他的犯罪苗頭掐滅。但是兩人的行為都不值得鼓勵,偷窺尾隨不對,殺人犯罪也不對。 雖然我沒找到她的住處,但我后來又拍到過她兩次,都是在公廁里。我就準備、準備深夜轉移一下針孔攝像頭,因為什么也、也拍不到。 張鐵變得愈發貪心,他從僅有的三次公廁照片中知道女生格外青睞最后一格,于是當晚他準備將攝像頭換到最后一格的天花板。 但是他死了。 張鐵對他第一次隱瞞的死亡地點感到抱歉,因為他太害怕自己說晚上十一二點去公廁結果死亡時,會引起面前人的懷疑,進而知道他偷窺的事實。他太害怕事情暴露后自己被打進十八層地獄,但最終還是沒能瞞住。 面前的人實在是太兇了。 他一定也長得很兇。 我、我當時太緊張,去公廁的時候被偷襲了。等我醒過來時,我的眼睛好痛好痛,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挖了我的眼睛。張鐵悲傷地哭出聲來,沈槐卻聽得直皺眉頭。 挖你眼睛的人是男是女?被挖眼睛后你還有別的印象嗎?你記得自己去過云鶴高架橋嗎? 張鐵欲哭無淚,拼命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個人從頭到尾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對了他挖了我的眼睛后,還往我嘴里塞了東西,然后我就睡過去了。 他低聲咒罵:你一定要幫我把兇手找出來嗚嗚嗚。 沈槐深呼吸,以拳抵額沉思。他將張鐵提供的信息記錄下來,結合他前陣子的兇案思維導圖整理自己的思路。雖然不知道兇手是誰,但美麗女人卻是個突破口?;蛟S是女子一人所為,若她有伴侶,也可能是團伙作案。 沈槐問他:被挖眼睛當日,你有聞到過什么特殊的香氣?有脂粉香嗎?另外那個女子的身高和體重你能大概預估出來嗎? 沈槐又說:最重要的是,你的內存條是保管在哪里的?你有上傳到自己的云盤或其他渠道嗎? 張鐵:還能上傳到云盤?哪個云盤? 沈槐:他也想自閉了,深呼吸,吃顆糖,他還可以再堅持五分鐘。 香味?好像、好像有一點點,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香味。 沈槐終于呼口氣,如果有香味,那證明美麗女子一定參與了,或許她才是真正的兇手。只有找到那個人,案件才能徹底明晰。 他準備詢問周讜,只有警局才有力量調取周邊的監控,但一看手機:04:52. 算了,又是通宵熬夜的一天,這個時間點還是別打擾周讜了,讓他睡個好覺。 沈槐自己卻沒什么睡意,他洗了個澡出來繼續推算模擬當時的情景,有靈光一閃或疑惑點則翻來覆去詢問張鐵當時的情形,直把張鐵一個亡靈問到躲到墻角蹲蘑菇才罷休。 第二天早上八點,沈槐就又搭車奔向警局,這次令人意外的是,搭載他的居然是前兩天他前往城西藏龍島的司機。 司機聽聞他的地址后,露出你果然是個條子的心照不宣微笑。 沈槐跟著笑了笑,沒有解釋,卻再次感慨世界真的好小。 更小的是,他在警局里居然又遇到了青年。青年見到他眼睛亮亮的,踱步走到他面前,朝他露出甜甜的微笑。 你怎么了?沈槐看著只到自己嘴唇的青年,聞到他靠近時散發的淡淡幽香,目光在他耳垂處的小小殷紅耳洞上停留,一晚沒睡的腦子好像愈發的清晰起來。 腦中只殘余著一句震聲: 臥槽! 第18章 陳元祖 暫時無法定性這個行為 沈槐腦中翻山倒海,但面上卻沒顯露出來,只是照常地與青年寒暄。青年瞧著也是鼓足勇氣一般,靠近他之后還暗搓搓地抬眸看了他幾眼,眼神是藏不住的喜悅。 這也讓沈槐內心愈加五味雜陳起來。 你來這邊是?沈槐其實還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他,兩人雖然加了好友,但是沒聊過天,甚至不知道他的姓名。目前從青年的神態來看,他應該才是報案人。 青年小聲道:我、我手機被偷了。 沈槐微微蹙眉,誒了一聲:這就有些糟糕了,現在沒有手機衣食住行都很不方便。你現在要回家還是?手里帶錢了嗎? 青年眼睛亮晶晶濕漉漉地看著他,映襯得眼皮那顆紅痣愈發得明顯亮眼起來。 沈槐內心不安,不敢去想哪個恐怖的事實眼前的青年,明明這么嬌小可愛,偏偏,很有可能是殺人兇手。 作為新時代的年輕人,他當然也知道現在有一些很厲害的女裝大佬和COSER,他們穿起女裝、畫起妝來能以假亂真,群眾的接受度也非常高。沈槐閑暇時也曾刷過幾個視頻,全程都是哇塞的表情。 可是他從來沒往這個方面去想,下意識地覺得青年只是單純的社恐和內向。 青年搖搖頭,小聲:沒、沒有。準、準備去面試。 沈槐深呼吸,從自己的斜挎包里掏出錢包,打開后想了想,塞給青年兩百塊,道:先借你,這兩天我也要去藏龍島一趟,到時你在家再給我也行。 不知道出于試探還是別的心理,他又補充一句:你也知道藏龍島那邊發生了兇殺案,為了尋找線索,我也還會去幾趟。 青年接過錢,微微低著頭。從沈槐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微微顫抖的眼皮和抿著的唇角,良久,青年才說:你、你不是靈異編輯嗎?也要查案嗎? 沈槐嗯了一聲:我比較喜歡。 這樣啊。青年的聲音低不可聞,但很快又恢復元氣,抬頭沖沈槐笑了一笑,那你要、要加油噢! 沈槐點點頭,從口袋里掏出一顆包裝精美的糖果,遞給他:我會的。 青年沉默著伸開手掌,一顆圓潤的糖果被面前的人輕輕地放在他的掌心,他盯著糖果看了良久,才顫抖著合掌,用力攥緊糖果,像是攥住了某種希望。 臨走前,青年轉身看了他一會兒,微微歪頭:我叫陳、元、祖。陳是耳東陳,元是一元錢的元,祖是光宗耀祖的祖。 沈槐也揚起笑臉:我叫沈槐。沈是沈從文的沈,槐是槐樹的槐。 沈槐目送青年離去,深呼吸,又僵硬地從口袋里掏出一顆糖,連味道也沒看就直接塞進嘴里。 檸檬味的糖,他最喜歡的口味。 雖然沒有證據,但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陳元祖很可能就是殺害張鐵的兇手。作案動機是因為張鐵跟蹤并偷窺他嗎?他不愿接受這個理由,總覺得青年有自己不知道的故事但是殺人就是殺人,這是違法犯罪的事情,并不能因為有苦衷或理由就忽略這一點。 沈槐使勁地搓了搓自己的臉,在周讜過來時,沉重地跟他說了張鐵的案件有了一點線索。 小會議室里,沈槐將張鐵有跟蹤偷窺癖、城中村公廁、跟蹤美麗女人、陳元祖有耳洞等事件都告訴了周讜,同時道:因為藏龍島城中村那邊監控比較落后,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查查藏龍島站地鐵口附近的監控攝像,先確定美麗女人的身份,再縮小范圍去尋找人證、物證。 說完后過了兩秒,他又緊蹙眉頭繼續補充:陳元祖,警方這邊也可以查查他的個人信息,了解他和張鐵的交集。嗯希望能對你們有幫助。 呼沈槐呼出一口氣,坐在沙發上的樣子莫名有些難過悲傷。 周讜敏銳注意到他的情緒來自于那個叫陳元祖的男人,略微沉默了兩秒后,才朝他分享他們昨天晚上的搜尋結果。 周讜說:雖然沒能找到內存條,但是信息科的同事查詢到張鐵手機綁定的個人賬號,他瀏覽的信息和網站并未清除。經過連夜復原拷貝,目前我們拿到了張鐵曾瀏覽過的視頻,經檢驗,這些視頻為他非法拍攝所有。 沈槐沉默兩秒,陡然苦著臉:太高科技了吧,不會我以后瀏覽澀情網站你們都能看到吧? 周讜干咳兩聲:原則上是可以的。 我自閉了,這下真自閉了。沈槐瞪大雙眼,原本的感傷一并消除,只剩下驚愕和無奈。我一定定期清除我的上網記錄。 周讜沒告訴他,其實定期清除后,警方想看到也是能夠復原的。不過他沒說出來,免得打擊面前人的信心。 雖然沈槐提供了不少線索,但是案件還沒破解的前提下,警方這邊的重要信息也不會跟他共享,所以他若想全面知道陳元祖的個人檔案、復原的張鐵偷拍的視頻等,暫時還不行,只能周讜簡單地告訴他。 這會兒周讜就傳了一個不到10S的微信視頻在他手機上,里面是美麗女人的錄像。 沈槐點開。 視頻較為清晰抩鎽,能看出地點是在公廁,畫面里出現一個穿著紅白兩色格子長裙、頭上佩戴大紅色蝴蝶結、腳踩白色小皮鞋的女人。她長發如瀑溫柔地鋪在背后,抬眼間能看到她狹長的雙眸和酒煵琒紅色的嘴唇。 很美,美到不該出現在公廁這樣的場所。 沈槐反復觀看視頻多次,不斷截圖放大美麗女人的臉,良久后才沖著沈槐搖搖頭:不確定是不是化妝的緣故,看著和陳元祖一點兒也不像。 周讜也罕見地露出兩分苦惱:視頻中出現的偷拍對象我們都對比過人臉數據庫,但時間較為緊迫,結果還未出來。 陳元祖的信息我們會著手開始搜查,如果你得到的信息正確,藏龍島城中村公廁很可能是案發第一現場。周讜說到此處,眉頭緊皺,我們得加快時間趕到公廁,以免兇手又去打掃一遍案發現場。 你要一起去嗎?周讜問。 沈槐嗯了一聲,點頭,又有些懊惱,懊惱自己沒能及時告訴警方。雖說兇手作案后很可能打掃過一遍案發現場,但萬一有遺漏的地方呢雖然不確定陳元祖是否是兇手,但他嫌疑最大,他很可能已經重回公廁再次清理。 事不宜遲,周讜帶著沈槐、小趙等人一同前往目的地。 還未靠近,就已聞到那過于濃烈的惡臭味。 城中村這邊的公廁久不經打掃,散發的氣味實在難以忍受。也不知張鐵等人是怎么能忍住這個氣味,鍥而不舍地多次來到公廁踩點、安裝針孔攝像頭。 沈槐戴上口罩和一次性手套,全副武裝地跟著周讜他們進去公廁。公廁分男女,他們先進了男廁,看著里面簡陋骯臟的三個坑位沉默不語。這種場合沒人愿意說話,他們只是沉默地觀察四周,尋找是否有針孔攝像頭安裝的痕跡。 同時周讜、小趙警官還用黑色磁性粉提取了門把手上的指紋,拍攝丈量了內部較為顯眼的腳印,估算出大致的尺碼。 男公廁這邊的信息不多,最重要的還是女廁。因為張鐵的針孔攝像頭是安裝在女廁,案發第一現場也很有可能是在女廁。 女廁相對而言比男廁要稍微干凈一點,但也能很清晰地看到進門頭頂處有儀器被拆卸的痕跡,墻角處的水泥裸|露出,場面有些暴力。 借助找到的凳子和警方自身過硬的身體素質,周讜等人半趴在墻上,努力提取著頭頂天花板上的指紋,小趙警官則下蹲拿著放大鏡一寸一寸地尋找線索,確定是否有血跡殘留或毛發等物。 沈槐看著雖然臟亂差但是卻沒有血跡的公廁,屏住呼吸,疑惑:難道這里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如果兇手是在這里挖掉的張鐵眼睛,一定會有血跡殘留。哪怕兇手提前處理干凈指紋和血跡,也會有清潔的痕跡,不至于像現在這樣,依舊處處臟亂差。 沈槐無奈:怎么近期遇到的兇手,處理手法都那么干凈利落。 周讜倒是很想得開,說:從死者從云鶴高架橋上墜落后,我們就猜到這個兇手不簡單。 幾人搜索線索完畢,出了公廁,然后開始深呼吸。 沈槐好奇:云鶴高架橋處的監控你們有發現嗎? 小趙想到監控視頻,就開始嘆氣,訴說情況。高架橋附近的監控攝像頭他們已經拷貝并查看了一天,眼睛都要看花、人都要看吐,但令人奇怪的是,張鐵的死亡更像是他自己驚惶失措下翻身墜落的。 監控錄像中能看到一輛老式的28杠自行車,前面騎行的人戴著黑色的帽子和同色系的口罩,渾身包裹在黑色休閑服中,看不清面貌。從監控攝像頭里只能依稀看出這個人有些胖,還算高,約莫有173175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