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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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她正四處看著,雙手不停地擦著自己的魂體。 她在說謊。 這間房雖說他很久沒住過,但也沒租出去。 只是閑置的一套房。 沈槐沒回答她的問題,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微微抬頭看著她,掏出自己的小綠記仇本,問:你是什么時候死的? 人死亡的24小時后會自動出現在劉老街亡靈站處,9.8日凌晨2點周美娟出現在那兒,代表她死亡時間在前一天的凌晨2點前,也就是9.7日凌晨她已死亡。 考慮到她是被碎尸,24小時的時間李事理就算來得及處理尸體,也大概率會留下一些痕跡。當然,也不排除他蓄謀已久,殺人分尸隱藏蹤跡全都算計清楚。 周美娟含糊著說就昨天凌晨左右,她也說不清具體時間。對于兩人到底是為何發生的沖突,她也一句帶過,說李事理狠心。 沈槐只聽聽,沒細究她話語中的漏洞。 畢竟無論如何,李事理沒有判她死亡的權利。 更何況單從血腥氣看來,周美娟的身上并無血孽,這代表她甚至連孩子都沒墮過。 這樣一個人,就算隱瞞什么,也只是道德上的瑕疵。 沈槐只瞇了不到兩個小時,六點天色剛亮,他報了警便數著時間出門。 鐵門輕輕敲擊墻壁的碰撞聲不算大聲,但門剛合上的15秒內,對面的門便打開,露出李事理那照例儒雅的面龐和微笑。 好巧啊,我去上班。你呢?李事理笑著寒暄。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對面前的人格外在意,特別是在這件事發生后,這個從未見過的男人就出現在他的家門口,甚至還住進了對面。 沈槐打了個哈欠,沒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看向對面緊閉著的門,似是莫不在意地問了一句:你一個人住嗎? 李事理按下電梯鍵,簡單說:我女兒去她奶奶家玩了,下周才回來。 聽見他這句話,身后本來一直在掐著他脖子的周美娟想起還在讀六年級的女兒,又哭嚎開來,嘴里念念叨叨著要這狗男人償命。 【你怎么好意思提女兒囡囡以后該怎么辦??!你還我命來?。?!你還我的命嗚嗚嗚】 剩下的都是哽咽的哭嚎聲。 沈槐出了電梯后并未離開,而是在1單元門口抬頭仰望8樓的構造,看著看著,他敏銳地注意到兩道目光。 天色還很早,這會兒小區門口只有零星的幾位老人,他們或揮舞著雙臂走動,或兩三人坐在座椅上小聲交談,或仰望天空做沉思狀。 很有當代老人閑適悠閑風范。 兩道望向他的目光,一道來自于一輛黑色輝騰的駕駛位。 半開的玻璃窗隔絕不了里面的眼神。 沈槐望過去時,開車等候車閘門開的李事理朝他點點頭,笑容依舊。 還有一道 沈槐望過去,對上那人沉穩中夾雜探究的眼神。 這人穿著藍色工裝襯衫,著黑褲,手臂上搭著一件黑色外套,正挺直如松柏地朝這邊看過來。 是警察。 沈槐收回目光,繼續抬頭仰望8樓。 沉穩的腳步聲慢慢靠近,夾雜著清晨的風裹來的清新檸檬氣味。 那人下蹲在自己身側。 我叫周讜,刑警一名。來人直接報名字,嗓音也硬邦邦的,背瞧著也硬邦邦的。 你呢?在這里干什么? 沈槐看了眼自從周讜靠近后就躲到一邊的周美娟,微微勾起嘴角:你是來查案的嗎?來得真快,距離他報警也不到二十分鐘,這人居然穿著整齊地趕了過來。 周讜聽他這話,立刻便知道報案人是他。 他向來有六點起來晨跑鍛煉的習慣。跑步時正好手機響,是警局值守同事打來的電話,說江園小區1棟有人報警稱發生命案,需要過來封鎖現場。 因為他住在附近,所以同事立馬給他打了電話匯報情況。 周讜注視著面前的男人,在他眼里男人女人似乎都一個樣,面前的人也是如此。但那頭漂亮的銀發卻牢牢吸引他的注意,順著銀發向下看是個極為俊秀的男人。 也是個帶著點奇異氣質的男人。 特別是他那淺琥珀眸子的眼眸,看人的時候似乎要看到人內里去。 沈槐拍了怕自己身上的灰塵,站起來,道:801有一名女性死亡,初步懷疑其被碎尸。兇手暫時未知,我不能私自闖入民宅,無法確認內部情況。 沈槐又轉頭望向他,嘴角向上微微勾起:死亡時間截至目前已超30小時。 周讜并未詢問他消息的來源性,而是轉身往單元樓走去。沒走兩步,他又停滯兩秒,沉聲:跟上。 沈槐聳聳肩,跟了上去。 顯得格外的乖巧。 到了八樓,周讜站在801號房門口,又從口袋里掏出一雙一次性的膠質手套戴上,開始仔細搜尋這條不算寬敞的走道。 沈槐抱著肩膀,靠在墻壁上默默等候著。 片刻后,周讜站起來,從靠近消防通道的地方找到一根46厘米長的彎曲短發。他將頭發舉起仔細凝視片刻,道:死者是801的女主人? 沈槐嗯了一聲,好笑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從口袋里又掏出一個密封袋,將那頭發放到密封袋里,一步步、仔仔細細地折疊好,最后才放進口袋。 周讜看他幾秒后,轉而頷首,道:稍等。 沈槐就看著這人掏出手機,正對著他一點兒也不避諱地打了個電話,似乎是給自己的警局同事。 他也沒細聽。 等這人打過電話后,約莫不到二十分鐘,這人又接了個電話,神色有些凝重。 他轉過頭來說:該屋戶主為李事理,家庭關系有一妻周美娟和一女兒李雅。經過大數據搜索,周美娟的確24小時無蹤跡。警局同事聯系通信公司鎖定周女士的手機,發現在24小時內并無使用痕跡。 根據大數據的勘察,周女士以往特別鐘情于刷短視頻、瀏覽資訊平臺,但昨天一天她的此類常用平臺使用時間皆為0。 這實在不是一個好消息。 在如今買菜都用便捷支付軟件的信息時代,24小時不使用手機有可能,但在50歲以下受過教育的群體中卻并不常見。 周美娟蹲在三步開外的地方,這會兒她聽到周讜的話,又往前挪了幾步,挨著沈槐,好奇道:這年頭,連我看了啥都能知道啊。 說完她又補充一句:我那個手機摔了,和李事理爭執的時候手機摔了個四分五裂。 沈槐輕嗯一聲,目光在走道前巡視,半晌才慢悠悠問:我已經向你們報警了,可以立案偵查了嗎? 周讜點頭:可以。但能冒昧詢問你是怎么知道的嗎? 沈槐微微挑眉一笑:因為我有超能力。 原來是這樣,周讜認真點頭,又掏出手機,一臉認真,能加個聯系方式嗎?如果發現有用線索可以第一時間上報。 沈槐怪異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對方到底是真的以為他有超能力還是別的。主要是周讜的那張臉太過于正經,點頭的表情也太過于認真。 他突然就升起那么點興趣,說了聲好并和周讜交換了電話號碼、微|信號。 沈槐并未在801號房前久待,因為不能私自進李事理的家門,他便決定去大學里逛逛,看看有無線索。 前往大學的路上,周美娟不遠不近地跟在沈槐身后。熾熱的陽光照在周美娟的魂體上,她未曾感覺到不適,也未曾感覺到溫暖,這才恍然驚醒:她已經死了。 甚至還不如懼怕陽光的鬼怪,只是一抹很快消散的靈體。 周美娟升起強烈的不適感,她悲從中來,嗚嗚啼啼地哭出聲來。 沈槐:他從口袋里掏出荔枝味的棒棒糖,撕開包裝袋塞嘴里咬碎,含糊問,又怎么了? 周美娟抹眼淚:我我真的死了。直到這會兒,看見熾熱的太陽、熱鬧的街道、喧囂的人群與格格不入的她,才驚覺她早就死了。 沈槐咔嚓咔嚓咬棒棒糖,嗯了一聲。 他早就見多了這樣的亡靈,習慣了這樣的事。 *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留言24小時內繼續有小紅包噠~求收藏呀~ 后來: 沈槐:周讜你給我輕點,你以為勞資有超能力??! 第3章 流浪貓狗 攆上樹了 海城理大作為一所本科院校,在當地還算小有名氣。沈槐到校門口時正好十一點半,再過十分鐘即是午飯時間。 他沒有去找李事理,而是慢悠悠地在校園里閑逛,感受他早已熟悉的熾熱目光。 來往的年輕大學生們總是愿意多花費三五分鐘去感受這個銀發帥哥的魅力,順帶和同伴竊竊私語。 長得好帥啊,是我們學校的嗎? 應該不是吧,我要給室友發個消息?,F在過來還能看見帥哥的影子。 作為本地人,沈槐對海城理大的校園環境十分熟悉。午間鈴聲響起時他順帶去了趟二食堂,點了份燒鵝飯加份免費的海帶湯,慢條斯理地吃著。 不到十五分鐘,他的對面就坐下一人。 是李事理。 李事理坐在他對面,一副訝異神情:你是理大的學生?這么巧? 沈槐不緊不慢地喝了口湯,才迎著李事理的目光,唇角含笑:老師怎么來二食堂吃?我記得您是教馬哲的? 李事理聽聞也跟著笑開來,道:說來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上過我的課? 兩人似是閑聊地打著機鋒,直到沈槐吃飽喝足,他才搖頭:不是呢,我已經畢業了。 畢業了?你瞧著不像。李事理嘆息,我還以為你是學生,沒想到已經畢業了。畢業了好啊,進入社會才知道為人處世和學生時代完全不同。 聽著他那含沙射影的話,沈槐神色不變,只微微偏頭,伸手托腮地看著老師:的確,您工作這么多年,想必很懂為人處世。 工作幾年,我算是悟出一個道理。 比如說人活著只要別觸碰法律和道德,隨你怎么嚯嚯都好。 沈槐笑瞇瞇的:不然,監獄終身游和鉑金手鏈可等著你。 李事理神情微微一僵,又很快笑了一笑:很難得你年紀輕輕就有這種感悟。人活著當然不要觸碰法律。 說完,他狀似愁苦一笑:就像我身為馬哲講師,講課時難免也會列舉一些生活時政案例。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表象那么簡單,前人的言論都得花費大半個世紀去驗證準確性,更別論我們這些小人物的一家之言了。 是非不是那么簡單的事。 是與不是,都得靠法律來定奪。沈槐調皮地從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個墨綠色的小筆記本,否則就會被我記本本,還會感受警察叔叔愛的biubiu~ 我吃完了,你慢慢吃。沈槐站起來,左手端盤,右手俏皮地比出槍斃手勢,自己還配著biu的音效,走遠了。 望著沈槐走遠的身影,李事理微微低頭,眼神怨毒又詫異。 這個男人一定知道什么。 沈槐將餐盤放到放置點,摸著下巴嘀咕:還挺能裝。 光憑那樣子,還真看不出來是殺人兇手。 他走出喧鬧的食堂時,又微微側頭,似是不經意地呢喃出聲:在想什么?從他和李事理閑聊后,周美娟就一直處于發呆愣神的狀態。 這種狀態倒莫名得像藏著某種秘密。 周美娟沒說話,沈槐也沒繼續詢問,而是慢悠悠地繞著足球場走了一圈。他站在主席臺最高一層的臺階上張目四望,思考著尸體一事。 如今是法治社會,當然得講究證據。對于尸體的下落他十分好奇,又思考李事理到底是如何將尸體處理得干干凈凈。 汪汪汪?。?! 喵嗷 正當他發呆思索時,凄厲的貓叫聲吸引了沈槐的注意力。他側頭望向發聲處,只看到一只貍花貓喵嗷叫著從足球場狂奔向綠化帶,它的身后跟著一只汪汪叫的狗。 看著倒像是校園里的流浪貓狗。 流浪貓狗十分常見,校園和各大老小區就更是數不勝數。青蔥的少年少女們向來不吝于釋放他們向善的熱情和同情,貓糧、火腿腸、rou糜、骨頭等物更是讓這些幸運的流浪動物們吃個飽。 沈槐看著跑遠的貓狗,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又慢吞吞地下了階梯。 熟悉嗎?沈槐戴著藍牙耳機,小聲問。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慶幸新時代大家思想都較為開放。他再怎么嘀咕、自言自語,也不會有人將他當精神病。 這個社會,誰還沒個心理疾病呢。 周美娟搖了搖頭,這會兒她很是沉默,倒更讓沈槐好奇起來。 但主動的逼迫詢問向來是沈槐不喜歡的,他最愛這些人在大喜大悲過后來一段他們的心靈剖析和人生故事。 這會讓沈槐有種聽故事的滿足感。 繞著理大轉悠一圈后,沈槐打道回府,前往江園小區繼續打探情況。 理大瞧著沒什么異樣情況,除了學生多,流浪貓貓狗狗也多。 剛抵達小區時,他接到了來自他親愛父母的慰問,電話中問他是不是吃好喝好睡好。 那不說笑呢,您何時見你兒子吃苦啊。沈槐聲音柔和、眉目帶笑,您就和我爸好好出去旅游得了,這多好的暑假啊,要珍惜。 沈槐父母都是小學老師,不過家里運氣很好,爺爺奶奶那一輩在盛海市擁有成片成片的農田然后喜聞樂見的,這些農田都被征用成了飛機場、高鐵站等等,隨后家里就陡然暴富起來,房子商鋪那是一個勁地買。 沈槐呢,因為從小就頗愛靈異刑偵類的讀物,18歲高中畢業時,機緣巧合成為一名亡靈公交車司機,每日的工作就是在凌晨24點往返兩個地點接送亡靈,當然也獲得了那么一點點還算有用的超能力。 沈槐愿意將其稱為金手指。 除此之外,他還入職了盛海民間靈異工作室,一周工作4天,每天5小時,小生活無比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