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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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肖覃天生一副直來直去的心眼,這會卻破天荒的聽懂了虞意話里拐了一百個彎的擔憂。 他瞬時便明白過來,虞意是怕他又被人騙走。 七日而已,我等殿下。肖覃認真道。 虞意點點頭,見這天已經快徹底黑了,那管家又哭喪這一張臉,干脆轉身回了王府,邊走邊道。 外面實在冷得很,本王先回去了,你也快走。 這就走。 肖覃看著他進門,就算裹著厚重的狐裘,身形還是單薄的很。 少爺?咱們管家見虞意離開,膽子大了不少,湊上來道。 走吧。 肖覃笑意變淡,避開下人的觸碰,自己上了馬車。 他知道,蕭正則現在就在府里等著他,只怕有好些話要叮囑。 少爺,下次可不好讓老爺久等。馬車飛速行駛,管家坐在車前,隔著張簾子說道。 肖覃正看著車外出神,聞言冷笑一聲,也不接話。 見他不說話,管家沉默了好一會,又道:雖說少爺嫁進了端王府,總歸還是咱們蕭家的人,可要認清 不是。肖覃打斷他。 什么?管家一愣。 他是蕭家的旁系血親,偶然得了蕭正則的看重,在蕭王府做了20多年的管家,便覺得自己在蕭家也是個重要角色,平日里慣常愛把我們蕭家掛在嘴邊。 今日肖覃和虞意那克制又曖昧的樣子,他實在是看不過眼。 又不是尋常人家的嫁娶,還能講究些真情實感。這世家大族之間的聯姻,為的是利益相關,更何況肖覃還是男子,更要把家族利益放在首位,若是真把自己當了端王府的人那這親不是白結了? 少爺,咱們到了。蕭王府就在前頭,本就誤了好些時辰,管家也顧不上再問,下車替肖覃撩開簾子。 肖覃一言不發的下車,經過他身邊時,突然道:蕭管家。 嗯?少爺有什么事,之后再吩咐下人,如今王爺怕是等 這事很急,等不得。 這,管家著急道,那少爺便說吧。 嗯,肖覃點點頭,隨意道,那你跪下吧。 管家一愣,隨即一臉為難的說:少爺?這不合適吧,若是讓老爺知道了,怕是要怪罪,我好歹也是 肖覃早知如此,話沒聽完,便伸手掐住了他的雙頰。 跪? 跪,我跪。管家感覺自己的頜骨要碎了,疼得眼前發黑,哪還敢有半個字的拒絕。 肖覃松手,他立刻跪了下去,片刻都不敢猶豫。 我問你,這蕭王府的主人是誰?肖覃退后兩步,抽出塊帕子擦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主人?管家疑心自己聽錯了,抬頭看向肖覃,對上后者漠然的眼神,又倉惶低下頭,自然是王爺。 還有呢。 還有夫人,世子,和少爺您。 嗤,肖覃冷笑一聲,那你可真是抬舉我了。 他接著道:如你所言,這蕭王府的主人沒有你,我可說錯了? 沒,沒錯。肖覃語氣越冷,管家哆嗦的就越厲害。 這大公子以前是江湖中的粗人,整日打打殺殺的,該不會一個不開心,就要把他弄死吧? 那若是我現在殺了你,你覺得王爺可會怪我? 不等管家回答,肖覃便道:他不會怪我,因為殿下不會怪我,殿下護著我,皇上也不會怪我。難不成你的性命,比皇上的意思還重要? 管家不敢應聲,滿頭都是冷汗,別說是他的一條命,就算是一百條命,也比不上天子的一個念頭。 認清你的身份,我不是你、們、蕭、家的大公子,我做的事,輪不到你來置喙。就算真的是 肖覃緩緩走近,盯著他道:就算真的是,你一個小小的管家,流著幾滴主家的血,也沒資格代表蕭正則說話。 蕭覃! 蕭正則站在階上,沉聲喝道。 方才下人進來通報,說派去接大公子的馬車終于回來了,他本就等的心煩,想著定要好好教訓這不識抬舉的小子一頓,沒想到又在前廳坐了一盞茶的時間,蕭覃人還沒進來。 他氣的出來尋,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這人狂放至極的幾句話。 肖覃轉過頭,氣息略微有些不穩。 父母教會他何為君子端方,可他骨子里似乎天生就帶著點不管不顧又張狂的勁,愿意溫柔,可不愿忍耐。 以前臥病在床時,肖覃沒發現自己會如此,可進入話本的時間越久,肖覃便越發現,原主的性格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他。 方才訓斥管家的那股狠勁,不是來自于原主混跡江湖許久才養出來的魄力,難道還能來自于他臥病在床的二十幾年嗎? 想到這里,肖覃緩和了聲線,若無其事的朝蕭正則行了一禮:見過王爺。 蕭正則看了看肖覃,又看了看跪在地上打顫的管家,臉色幾經變化,明知今日之事是蕭覃借著管家下自己的面子,最終卻還是忍了下來,冷哼一聲道:隨我進來。 前廳,下人送上茶水,一個個屏氣凝神。 每次和大公子共處一室,王爺的脾氣就會格外差。 怎么來的這樣晚。蕭正則冷靜下來,喝了口茶,決定不去計較方才之事。 今日還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和肖覃去談,若是他能應承下來,教訓一個管家又算得了什么。 殿下舍不得我。肖覃隨口道。 蕭正則嗆了口茶,咳嗽幾聲勉強說道:殿下待你不錯,這很好。 以后想探聽什么消息也容易。 禮部的人剛走,明日再過來,接下來這幾天你我都要忙不少事,有些話,為父,咳,為父今晚便想和你談談。蕭正則皺了皺眉,這為父二字對著肖覃說,實在是別扭的很。 肖覃暗嘆一聲,何止他說的別扭,自己聽著也別扭,別扭還要惺惺作態,只怕接下來談的事,不會是什么好事。 見他不接話,蕭正則斟酌著繼續道:你雖說以前不養在王府里,可總歸也流著我蕭家的血,既然來了京城,那便該同你幾個兄弟一樣,以家族利益為重。 而我們蕭家,向來是支持三殿下的,這你可清楚? 清楚。肖覃自然的點點頭,你們蕭家是支持三皇子的,可我是支持虞意的,這有什么不清楚的? 清楚便好,蕭正則很滿意,繼續道:既然支持三殿下,那別的皇子我們自然就不能太親近,甚至還要想辦法對付,這你可能明白? 蕭正則覺得自己已經仁義盡致了,想著肖覃以前身在江湖,不懂這些朝堂之事,沒直接脅迫他,反而耐心的把傻子都明白的道理講給他聽。 明白。肖覃又點頭,蕭正則要幫著虞恕,謀害虞意,這他也早就知道了。 既然都明白,也都清楚,那蕭正則覺得事情進展的很順利,正打算最后讓肖覃表個態,就聽這人說: 肖覃也有幾個問題,想問問王爺。 你問吧。蕭正則心情還不錯。 我前面二十幾年,都沒養在蕭王府里,與王爺和一干兄弟姐妹只有血緣,沒有親情,這王爺可清楚? 你蕭正則預感不妙,剛要開口,肖覃便接著道: 我后面二十幾年,要去做端王府的王妃,與二殿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王爺可能明白? 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男子,自然不必如女兒家一般嫁夫隨夫,況且有好些出嫁了的女兒,心里想的還是自己的家族!蕭正則語氣漸冷。 沒什么意思。肖覃起身,不打算再糾纏下去。 王爺錯了,無論我是男子還是女子,七日之后,都是端王府的王妃。選擇真心對自己的夫君,還是選擇暗中為家族牟利,這與男女又有什么關系? 說完,肖覃照常行了禮,便要回自己的房間。 蕭正則沒反駁,也沒阻攔,只是在他剛踏出前廳時說道: 肖公子不如再想想,前些日子梅山派奪得武林大會的魁首,本王可是還派人送去賀禮了。 肖覃猛地回頭。 堂風順著大開的門卷進來,眨眼間吹熄了屋內的蠟燭。 一片昏暗之中,蕭正則端坐在上首,表情晦暗不明。 第29章 舊人 是我心悅他罷了。 王爺威脅我?肖覃不懂這心知肚明的事, 蕭正則為何還要費勁的裝和氣。 威脅算不上,只要肖公子配合,大家就都不會有事。 蕭正則定了定神, 江湖人倔是倔了點,但好在也極重感情,只要把他師父師娘拿出來說話,不愁他不答應! 都不會有事? 肖覃簡直要被氣笑了。 那虞意呢?虞意會不會有事? 他早就覺得疑惑,原主雖然沒接觸過朝堂, 但不蠢,為人又仗義,按理說應當不會選擇背叛虞意才對。 現在他明白了, 原主該不會就是被蕭正則逼的吧? 一邊是從小把他養大的師父,一邊是放在心上的愛人,這選擇兜兜轉轉,此刻又落到了他頭上。 他雖不是原主, 對原主的師門也無甚感情,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門派上下幾百號人就這么被蕭正則害了。 可他更不能,也不想, 做出背叛虞意之事。 肖覃沉默不語, 盯著蕭正則看了半晌, 才道:既如此,那王爺便容我考慮一番。 肖公子隨意, 只要在成親之前,給本王個說法便是,不然肖公子這邊辦喜事,你師門那邊可就要辦喪事了。 蕭正則胸有成竹。 當初接肖覃回來時他便發現,這梅山派上下都對肖覃極好, 尤其是那位掌門,簡直把肖覃當親兒子待。 這正合他意。 一邊是待他如子的師父,一邊是沒認識多久的虞意,肖覃一開始可能會猶豫,等到不得不選的時候 蕭正則不用猜,便知道他會選誰。 肖覃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克制住直接把蕭正則捅死的沖動,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 人真的很貪心。 明明太子沒什么大錯,虞胤江也不想另立儲君,可朝堂上這些大臣就是要結黨,要營私,要重新選擇一個自己支持的皇子,把太子拉下來,把自己人推上去。 如此大費周章,不過是為了一個權字。 若是所有人都支持太子,太子即位后自然對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那時大臣們想要得圣心,要么靠諂媚,要么靠政績,哪比得上另選個皇子推上去,大功告成之日,自己就是一等一的功臣,不愁沒有加官進爵! 富貴險中求,說的可不就是這個道理? 肖覃沉著臉回房,揮手讓下人們都退出去。 屋內擺著好些東西,虞胤江賞的,太后賞的,蕭正則送來的,零零總總的堆了一屋子。 肖覃嘆了口氣,隨手撿出來一個白玉花瓶,心想這親還不知能不能結。 除了蕭正則,京城里沒人清楚他的底細。 若是既想要保全梅山派,又不站到虞意的對立面去,這也不難辦到,只需把蕭正則除掉便可。 肖覃本想借兩個月后虞胤江的壽宴,一舉把蕭正則拉下馬。 那日有刺客行刺,肖覃必會救駕,一旦救駕,虞胤江必會詢問他這身武功是怎么回事。 只要虞胤江得知蕭正則敢這么瞞天過海,從外面隨便接個人回來,就說是自己備受寵愛的兒子,必定少不了對蕭正則一番質詢。 那時兩人親也早就成了,木已成舟,堂堂王妃總不好換來換去。 本就是欺君之罪,又事關虞意,且正好遇上行刺,虞胤江盛怒之下不會輕饒,蕭正則就算不掉腦袋,也要被貶謫。 一旦被貶,他又拿什么允諾給江南駐軍的將領,讓他們去圍剿梅山派? 這計劃本無破綻,如今他卻等不了那么久,七天里他能做的,無非就是直接進宮告訴虞胤江實情。 可若是如此虞胤江也必定不會再讓兩人成親。 肖覃將白玉瓶放下,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不成親也沒什么。 他勸自己。 一開始想成親,是為了從蕭王府出去,免得日日被蕭正則牽制。況且那時就算自己說出實情,虞胤江只怕也不會對蕭正則太過分。 可現在。 現在他只希望虞意能平平安安的,不說長命百歲,至少也要好好的活上幾十年,不被這些人所害。 告訴虞胤江之后,他該去哪里? 親結不成了,他總不好還呆在端王府,外一皇上又個虞意指了個別的門當戶對的婚事,他留在府里,那不是礙人眼嗎? 可殿下真要和別人成親? 這念頭一冒出來,肖覃就覺得難受。 他愣愣的盯著燭火發呆,心想或許他可以回梅山派,將殿下也一塊兒帶走。 但轉念一想又不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江南也不是什么偏遠的地方,虞胤江若是想找,應當很快就能找到。 況且就算虞胤江不來尋,放任他們做對神仙眷侶,等到日后新皇登基,想起江南還有一位當年備受寵愛的皇子,只怕也不會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