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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蘇夜明白,神明拋棄人類,并不是這些原因,神是沒有感情的,從不需要報復,也不會降憫任何人。 祂們呵護人類,只是因為這個世界需要人,當有一天,這個世界不需要人了,神明會毫不猶豫地清理這群螻蟻。 或許是一場天洪,又或許是一場瘟疫,又比如說眼前的妖魔入侵和感染。 妖為精怪所化,有源可溯。 那魔呢? 難道不是天道默許下,生出來的異類? 村長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看著蘇夜,他覺得這年輕人既然能治愈毒素,會不會有辦法化解眼前的危機? 他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祈明先生……” “哥,我們出去看看?!?/br> 不等村長開口,蘇夜裹上兜帽,鐘續拽著他胳膊,兩人就飛出神廟。 余下的人看得瞠目結舌,他們這么不知道這兩人是修士? “他們不會丟下我們不管了吧?” · 情況比想象中更糟糕。 江南已成蠻荒,萬樹凋敝,百草不生,空氣中彌漫著濃郁腥臭的黑霧,越往江南禁制邊緣越重。 “哥,我們去那邊看看?!?/br> 鐘續不說話,空洞的雙眸一直盯著禁制的方向,他忽然松開蘇夜的胳膊,甩下蘇夜,一個人極速飛往禁制邊緣。 “你去哪?等等我!” 一眨眼功夫,鐘續的背影就消失在濃黑的霧靄中,蘇夜追不上。 活死人狀態的鐘續雖然沒有自主意識,但身體內的靈脈和靈力依舊保存著,他身上有魔息,只會被妖魔當作同類,不會有危險。 但蘇夜不一樣,他被白纻困住,形同凡人,他的速度是趕不上鐘續的。 等他終于趕到禁制邊緣的時候,不止看見了鐘續,還看見了另一個人。 周遭妖魔不敢靠近,禁制裂縫大開大合,妖魔挨個竄入人間。 鐘續立在那,他的手指展成爪狀,深埋進眼前人的胸腔中,鮮血順著他的手腕流淌下來,又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他雙目空洞,巍然站著,沒有表情。 撒金的折扇嘩啦收起,露出緊挨著的人的臉,那張溫潤的面容閃過一瞬的怒焰,很快又無可奈何般輕蔑一笑,用扇柄撥開鐘續的手。 “續兒,你被帶壞了?!彼麌@氣。 “見到師尊不行禮也就罷了,怎還有樣學樣,做出這欺師滅祖的事情來?” 他好似沒有痛覺一般,任由胸前的窟窿泊泊淌血,臉上卻依舊云淡風輕。 鐘續沒反應,也沒表情,卻木訥機械的將鮮血淋漓的手再度抬起,妄圖掏出眼前之人的心臟,卻被這人用扇柄撥開,直接震斷了鐘續的腕骨。 他的手以一種扭曲的姿態垂軟下來,卻又妄圖以另一只手繼續剛才的攻擊。 “哥!” 蘇夜沖過去,想將鐘續護在身后,卻讓那人快了一步。 “君擷……仙君!” 蘇夜看著眼前這個面相溫潤,噙著笑意的男人,眼底的番恨傾涌而出。 “你放開他!” “放開?”君擷瞇起眼眸輕蔑笑道:“我為什么要放開?他是我徒兒,我是他師尊,我這個做師尊的自然有資格教導他怎么尊重師長?!?/br> 蘇夜吼道:“你已經害死他了!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君擷:“死了也是我徒弟?!?/br> 他不知施了什么手段,鐘續眼底最后一絲略有清醒的跡象被抹去,仿佛不得動彈,只能垂斂眼眸,任人拿捏。 君擷嘆了口氣,他托起鐘續的斷腕,咔嚓一掰,將錯位的骨骼復位。 “這孩子太倔了,身染魔息非我所愿,他不該去找葉上珠,如今死了,亦非我所愿,他不該眾目睽睽之下暴露身份,去救你?!?/br> “好在,他的仇,我都幫他報了,如今也還能回到我身邊?!?/br> 君擷那話說的蘇夜一愣一愣的,仿佛散碎的珍珠正在被什么看不見的線串起來。 蘇夜大約是明白了,原本身死落葬的鐘續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陽明山,又為何行動自如地跳下懸崖,跟在蘇夜身邊? 君擷將他做成了活死人,卻沒料到他還有潛意識,執著于想要保護自己要保護的人。 他哥,是想要保護他啊…… 哪怕死了,都被執念困著,因為他在憫蒼塔沒有護住他…… 蘇夜一下子情緒翻涌,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悔恨,所有怨念都像是要沖破牢籠的困獸,他感到心口痛的厲害,五陰熾盛就要翻騰而出,而白纻卻在絞緊他的心臟,努力纏縛,不容掙脫。 君擷:“你有什么好擔心的?他是我徒兒,我自然不會傷害他?!?/br> 哪怕他再在他胸前戳上幾個窟窿,他也不會跟這個孩子計較。 “這一切,都是你做的?”蘇夜問。 君擷擰眉疑惑了會兒,昂首瞧了一眼天際,略帶不確定的困惑道:“你問哪些?有的是,有的不是吧?!?/br> “你還不知道吧,從兩百年前開始,我就知道你了,這輩子,你一踏上涿光,我就曉得,魔君回來了。我手下牽著的狗很不好用,他們太過自我,太自以為是了,總讓我的計劃出現紕漏,我實在等不及了,只能親自來見你?!?/br> 他又接著說:“續兒的事情在我意料之外,我很喜歡這個孩子,只是他太倔了,現如今這樣也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