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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夜沒有出去,他把自己關在屋內,酗酒。 他酒量很好,不像白若一,一杯就醉,他這時卻是羨慕白若一的,醉不了是一件令人極其惱怒的事情。 身側的酒瓶一盞又一盞,空空如也,都被他灌了個干凈。 木門被掀開一條縫隙,鐘續走進來,握住蘇夜的手腕,阻止他繼續喝。 可鐘續不知自己為何這樣做,他說不出話,甚至沒有表情,只是僵硬地用他那冰涼刺骨的青灰色的手攥緊蘇夜手腕。 蘇夜:“……哥,還有酒嗎?” 鐘續自然不會回答他,甚至聽不懂他說什么。 蘇夜怔忡一瞬,看著鐘續空洞的眼眸,自嘲一笑,而后掙扎著爬起來,胸前尚未痊愈的傷口也因此皸裂流血。 另蘇夜意想不到的是,鐘續竟然不知從哪兒找出一截紗布,摁著他的肩膀,給他包扎傷口。 鐘續手腳是僵硬的,可動作像是烙入骨髓般熟稔,就好像是他本能會去做的事情。 就好像,少年時無憂無慮的歲月中,蘇夜被白若一抽地遍體鱗傷時,鐘續也是這么給他包扎傷口,那時的鐘續罵罵咧咧,說話從不客氣。 此刻卻……如此緘默。 熟悉的人在身邊,原本是一件幸事,如今卻又成了一種刺痛。 蘇夜已經半醉了,他微掀濕潤朦朧的眸子,瞧著鐘續,開口:“哥,還有酒嗎?我疼……” 他指尖戳著自己心口,很快紗布又洇出血漬。 “這里疼……” 鐘續沒有回答他,只是茫然地立在那里,不,應該說連茫然這種情緒都沒有,他眼底是空洞,面龐是麻木,只是一具會移動,會行走的尸體。 蘇夜不敢看他了。 他抱著膝蓋,將臉埋在臂彎里,任由淚水縱橫,肩膀抽動。 門被篤篤叩了兩聲。 “祈明?你在嗎?”村長蒼鰲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隔壁鎮聽聞我們這兒能只好獸毒,他們派了人想來向你討教良方,你……” 村長不敢貿進,他覺得蘇夜不是江南的人,只是意外來此被困罷了,自然是不能要求人家做什么的。 等了很久,門內都沒動靜。 村長嘆了口氣,心想:應當是拒絕了吧? 他一直覺得新來的這兩小伙子行為怪異,雖與他們生活在同一個神廟中,卻與他們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村長又等了會兒,才轉身離開,準備回拒絕來人。 豈料,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帶我去看看吧?!碧K夜說。 如今妖魔肆虐,梭巡于長街,看見人聞到氣息就是要攻擊的,因此隔壁鎮就是再眼饞他們村的良藥秘方,也是不敢遣人冒進的。 但今日主動前往的人不同,這是一個小修士,就算打不過那些妖魔,至少能自保,因而他順利來到這座小村莊。 神廟前廳中央矗立這一尊神祇雕像,雕像沒有臉,只有飄然的衣袂和我欲乘風去的氣質。 初見這雕像時,蘇夜總覺得眼熟,后來才發現,這種熟悉感是因為這神像太像白若一了。 蘇夜不敢看神明,他就著半醉的模樣,搖搖晃晃,扶著門框斜倚著,手不離酒壺。 來人看起來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是少年最好的年紀。 他虔誠地朝神像俯身叩拜,三拜而立。 蘇夜斜乜他,心里有點堵,語氣不善,出言打斷:“磨磨唧唧,你是來求藥的,還是來拜堂的?拜那么多下做什么?” 少年還是將最后的禮節做全,而后道:“不可不敬神?!?/br> “呵……”蘇夜嗤笑一聲,“神???你們敬神拜神,神來救你們了嗎?那就是個石頭砌的雕像,一塊石頭而已?!?/br> 少年脾性溫潤,沒跟蘇夜滯氣,他轉過身,瞧見蘇夜那一刻,瞳仁中泛著驚詫,很快便喃喃自語道:“難怪了,難怪了,難怪這里有解毒良方,原來有仙君您??!” 蘇夜被那聲“仙君”喊地渾身不舒服,很快又惶恐起來。 他瞪著少年看了半天,少年也瞧著他,溫潤地笑著。 少年道:“仙君不記得我正常,我們也不過一面之緣。涿光下的一座小鎮,那時候我年幼不懂事,鬧出些笑話,險些釀成禍端,要不是您和那位仙尊,我……” 他喋喋不休敘述完,蘇夜那半醉半醒的腦子才算是回過神來。 眼前溫潤的少年正是多年前,他們路過一處小鎮,在巷尾里遇到的那個揚言要去最大的小倌館,當最紅的頭牌的孩子,他當時甚至說出要給白若一當孌·童,這種虎狼之詞,后來白若一給他找了個仙門,送去修仙了。 少年與當初的氣質差距頗大。 蘇夜看著少年,不禁想起自己當年被鎖在春樓里的日子,若是他也能早點遇見自己命定的貴人,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后來啊,白仙尊送我來了江南鐘家旁枝的一個仙門修仙,我天資不太好,學的又晚,至今靈脈也沒通,比起凡人也就是稍微會些小法術……” 少年說著,臉紅了一截,赧然道:“那個……白仙尊沒來嗎?” 說完,他忽然意識到什么,立馬擺手道:“仙君別誤會,我沒那個心思的,我只是……只是問問,想致謝……” 蘇夜半醉地瞇著眸子,看不出情緒,抬起酒壺就往嘴里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