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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封印了神性的白若一心中知曉,嘗到血腥的妖魔,只會不顧自身一味屠殺,現在的他根本不可能完全抵御,遑論修補禁制。 或許,他只能妥協…… 妖魔沖破裂縫的那一刻,他渾身熾芒盛放,整個人被濃烈的白靄籠罩,神性從左眼澄澈的銀灰瞳孔中撕裂出來,瞬間侵入他的四肢百骸,腐朽斑駁的靈脈再一次充盈。 神性飄渺如遠山的浩瀚音色回旋在腦海中。 “……白若一,你輸了……你現在是辰巳……” · 一部分人在后山禁制抗擊妖魔,另一部分還在前殿逡巡。 他們瞧見了意料之外的人。 “……蘇……蘇夜!他怎么還在……” 本以為這魔頭殺完人就走了,豈料他們瞧見正殿內那黑袍染血的勁俊青年近乎瘋魔地抱著一具尸體,源源不斷輸送靈力。 那具尸首是鐘毓秀的。 強悍的靈流游弋在鐘毓秀的體內,勉強還維系著溫潤的面色,但眾人不用看就知道,人已經死了很久了,輸送再多靈力也是枉然,人死不能復生。 六親不認,茹毛飲血的魔頭居然在耗費自己的靈力去救人! 他們想像不到,卻親眼見證。 他們不曉得這魔頭又要玩什么花樣,卻知道蘇夜幾乎耗空了全身的靈力去做那件枉費氣力的事情。 此刻,蘇夜是能任人揉捏的,哪怕就是幾個剛通靈脈的修士都能將他擒住。 于是,他們膽子大了起來,腰桿也硬了很多。 “你這魔頭,何必假惺惺?殺了整個陽明山的人,還在這裝腔作勢!” 所有人的尸首都沾染了魔君的威勢,那些人無疑都是蘇夜殺的,包括他膝上枕著的尸首,卻不知這魔頭到底在玩什么花樣。 蘇夜像是根本聽不見這些人說的話,他臉上毫無血色,也不知是消耗過度還是靈魂被擊穿的震顫,雙唇囁嚅顫抖著,含糊不清地一遍遍念著:“姨父……” 他想救他,可是他耗費了渾身的靈力都沒用。 蓬勃的靈流像浩瀚星海般灌入漸漸僵硬的尸體內,不知過了多久,漸變成潺潺溪流,再到他怎么也集中不了靈力。 靈脈被掏空了,什么都不剩了。 他感到頭腦混沌,雙眼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聽不清。 周遭都是質問聲,是問責聲,是審判之聲。 “陽明山的人是不是你殺的?!” “……你,你心思太歹毒了,竟連自己外公和姨父都不放過,你還是不是人?” “他怎么會是人?他是魔君??!這具殼子也是他借來重生的!他怎么可能在乎親人?” “拿下他!殺了他!趁現在,為陽明山報仇,為死去的天下蒼生報仇!” 也有人思慮的更多些,“可……可白若一不在,要是我們擅自……” “你怕什么?白若一再怎么維護這個孽徒,也不至于違逆整個仙門,我且問你們,蘇夜是不是魔君?”上官卿帶頭款款問道。 “……是?!?/br> “姑且不提兩百年前的罪惡,就這輩子,憫蒼塔前那些死無全尸的修士是不是他造就的?” 但也會有人提出疑問:“那些人殺了鐘續,他也算是為自己兄弟報仇,如今我們再為那些人報仇,這仇就報不完了……”他聲音很小,很害怕被別人反駁。 但上官卿脾氣很好,他冷然道:“確實……但你們考慮過那些修士為何要殺鐘續嗎?” “因為鐘續入魔了!”嗓門大的力修甕聲甕氣地說。 “斬殺妖魔,不就是為了匡扶正義,守護蒼生嗎?” 這一番話,將那些原本還有異議的修士聲音徹底壓下,上官卿斜睨一眼蘇夜,微勾唇角,慨然道:“不說別的,這陽明山被滅門,只此一樁罪孽,蘇夜該不該被問責?” 他們私下討論著,聲音嗡嗡。 上官卿接著道:“一年前的諸位,都以為魔君被辰巳仙尊看管起來,不會再造殺孽,如今呢?魔君想做什么,你們能推測出來嗎?今日是陽明被滅門,明日呢?” 前面的都只是鋪墊,只這一句直擊心臟,令人毛骨悚然,寒意陡生! 他們驚恐著,戰栗著,瞪大了眼睛,將目光投向杵在殿內,一動不動的蘇夜身上。 那些目光是炙熱的,像是夏日巖漿,流淌在蘇夜皮膚上,能消融骨骼,又像是綿密纖細的毒蛇,冰涼橫生,沿著他的脊骨爬上他的頸側,然后咬下,釋放毒液,將他整個人毒到麻木,不能動彈。 “殺了他!” 不知是誰先開口,但只要有一個人先站出來,其他人都會感到安全,因為紛紛附議,從私人仇恨,到唇亡齒寒,再到天下大義。 “殺了魔君!” “魔君該死,蒼生遂安!” 第182章 【陽明】殘軀赴死局 身軀因大量靈力的損耗而冰涼,魂靈都是寒的。 蘇夜雙眸充血,他費盡心思,耗盡靈力都無法逆天改命,他救不活鐘毓秀,靈脈虧空,再無靈力可輸,他眼睜睜看著鐘毓秀的面容漸變灰白,身體寒涼僵硬。 他決定來陽明山那一刻起,就知道這是一個請君入甕的局。 他設想過,陽明山被設下重重埋伏,只為了伏擊他,他設想過自己可能會在這死去,他所來的目的很簡單,陽明山的禁制確實破裂了,他是來修補禁制的,他怕鐘家出事,但沒人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