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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他喃喃著問出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那弟子嗨呀一聲,捶胸頓足道:“自然是因為那位的事情了!他們嚷嚷著讓涿光將人交出來,險些都要將咱們都貶為妖魔了,要不是仙尊他……” 這時,如是殿的警鐘又響了一次。 蘇夜知道,有事情商議,需要全門派到場才會需要敲響一次警鐘,要是有某位長老逝世之類的重要事情,會鳴響兩次,若事情涉及到門派存亡,才會響三次。 第三次警鈴響起后,滿路的弟子都默在當場,心思各異,但很快,他們加快了步伐,甚至祭出飛行法器,御劍趕往。 蘇夜的隱匿和偽裝能瞞得過這些修為一般的小弟子,卻難以保證八大仙門都在場的情況下,自己能否全身而退,更重要的是不能連累白若一,不能連累涿光。 或許他主動站出去,去領死,危機就都解除了。 但他不會這么做,他不甘心,不甘心離開這個世界,從此再也見不到白若一,不甘心還未挖出那個幕后之人,就這么荒唐地任人揉捏。 急促涌動的洪流中,蘇夜朝著反方向走去。 湍急的人聲中,他聽見有人說閉關了一整年的石決明出來了,各個長老都去了如是殿,怕是有大事要發生,以及……石羽涅昏迷一年了還未蘇醒。 他去了石羽涅的住所,此刻所有人都趕去如是殿,沒人阻攔他。 剛推門,就瞧見端著湯碗給石羽涅喂藥的君擷。 這位仙君,蘇夜已經很久沒見過了,但他并沒什么變化,還是一襲墨色長衫,神情溫潤。 他看著蘇夜,怔忡一瞬,便認出人來,卻并未感到緊張或是驚恐之類的。 “你來了?” “……他怎么了?” 石羽涅躺在床上,呼吸平穩,臉色卻紅潤,如同睡著了一般,只是昏迷不醒,并沒有受到太嚴重的創傷。 但是,這種昏迷像是強制被迫睡著,并非不能喚醒。 至少蘇夜和白若一都是有能力讓他醒來的,白若一卻沒這么做…… 君擷對蘇夜的突然到訪,以及石羽涅的情況,并沒表示驚訝,只淡淡道:“他睡著比醒來安全得多?!?/br> 確實。 怕是看見或者聽見了不該知道的秘密,索性沒丟了性命。 “仙君的折扇,物歸原主?!?/br> 他遞過去,君擷就坦然接著,兀自展開扇面,輕搖起來。 “我有私心,你在那里都住了一年了,這一年外面并不太平,特別是涿光。想來仙尊應當什么都沒告訴你,這一年他著實吃力,那些仙門的人可不好應付?!?/br> “所以?” “解鈴還須系鈴人,因由你起,當由你滅?!?/br> 蘇夜默不作聲,眼前是沉睡的石羽涅,一墻之隔的院外又響起振聾發聵的警鈴聲。 這是第四道警鈴聲了…… 他被白若一藏了一年,白若一也努力了一年,可是什么都沒有改變。 白若一做再多好事,他們都只會覺得是應該的,神祇若不救世,那還是神祇嗎?他們早就習慣了。 但蘇夜不一樣,他是惡魔,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認真想過,是不是一個雙手染血被世人唾罵的惡魔突然幡悟,遠比被救贖效果好。 君擷推開朝北的窗,目光遠眺,搖扇道:“你不在的這一年,禁制不斷破裂,白若一去修補的速度根本趕不上妖魔涌入人間的速度,他很忙,也很累,就算你不在意他,也得在乎一下你這世上僅存的親人吧?” 不等蘇夜反應,他接著道:“八大仙門、九州百城的人堵上了整個涿光,涿光所有人都出不去,包括白若一,可憐那陽明山的禁制早就撐不住了?!?/br> “仙君?!碧K夜忽然笑了,他扯掉隱匿的偽裝,恢復原本樣貌,目光深沉起來,“仙君要誘我去做什么?仙君還是不要再將我當小孩子看待比較好?!?/br> “自然不是?!?/br> 君擷回首,溫潤的臉頰上浮出淡然的笑容,看起來還是那般溫和,像極了當初將蘇夜從訊魂針下救出的模樣,又像曾將蘇夜收留在洄溯澗悉心照顧,侃侃而談的模樣。 “你不在乎蘇知言,但你終究還是要在乎一下鐘毓秀的吧?還有……鐘續的墳墓遷去了陽明山……陽明山的禁制破地很嚴重,大約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br> 蘇夜臉上沒什么情緒,他巍然不動,就這么冷靜地盯著君擷。 他摸不清這個人在涿光的目的,甚至在這么緊急的時刻,都不用去如是殿的嗎?但想來左右不過圖謀的是他。 如果只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什么,蘇夜反倒不怕了,雖千萬人,左右不過是想要魔君的命! 這個局,他入了。 · 如是殿裝不下那么多人,后趕來的涿光弟子鋪在殿外廣場,烈日下同八大仙門趕來的弟子擠在一塊,原本就互相瞧不起,這一下更是針尖對麥芒,吵得不可開交,幸在有自己長輩叮囑,并未動手。 石決明匆匆結束閉關,捏著眉心,支頤危坐在山主尊座上,偶有抬眼瞧著烏泱泱一殿的人,覺得空氣都渾濁了不少,讓人呼吸都有些困難。 殿中央躺著一具上好楠木的棺槨,偶有腐臭溢出,那是死了一年多都還未落葬的云老祖,周遭都是披麻戴孝的孝徒賢孫。 黃白紙錢落了滿地,一路從山下鋪上如是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