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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故事,或是荒謬,或是令人匪夷所思,但未必就不是真的,故事究竟怎樣,怎么看待,是真是假,皆付笑談中。 九州的紛亂并未結束,才剛開始。 上古阻妖禁制就像是打了無數補丁的破衣裳,捂不住華袍下的虱子,也捂不住掙脫而出的妖魔,補了又裂,裂了又補。 白若一已經不知因此事下了多少次山,腐朽破爛的靈脈根本支撐不住強大靈力的輸出,原本三月服一枚的神農丹也只剩下兩枚了。 江南的禁制破損的最為嚴重,已經完全補不上了。 仙門放棄了江南,鐘家連夜搬出,去了陽明山,而原本土壤肥沃,人杰地靈,最適宜居住的江南水鄉已成蠻荒地獄,妖魔肆虐,民不聊生。 世人不知究竟為何,特別是平民,他們什么都不知道,可一切的苦難都是需要泄恨的,沒了希望就總要找點什么緣由支撐他們堅持下去。 愛和死亡一樣強大,生和恨意同樣旺盛。 恨那魔君,唾罵蘇夜,至少讓他們好受一些。 妖魔躁郁起來,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似的,喪失本性,并不是為了填飽腹腔,而是肆意虐殺人類。 就連昆侖……也很不對勁。 白若一撐不了太久了,九州的事,他只能盡力去修補。 神性雖被封印,可祂帶來的力量還是能被白若一所用的,只是,斑駁破裂的靈脈根本撐不住那樣強大的神力。 他沒再去聽旁人說些什么,加快步伐回了神魔井。 也許,是最后一次道別了…… 羽筆劃開小世界,眼前的景象讓白若一詫異不已。 簌簌霜雪靜滯在空中,撞上衣衫會化成齏灰,紛紛墜落,中央原本該是暖陽下的幢幢竹影不見了,修長的竹身被連根拔起,帶出泥壤,死尸一般躺在地上,毫無生機,暴露出破敗的木屋。 木屋損壞地更嚴重,檐角已塌落一方,半邊屋子被拆得只剩棟梁,孤零零的柱子杵在那,隨時能坍塌。 “……蘇……蘇夜?!卑兹粢簧ひ羰穷澋?,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腳步比反應快,沖向那木屋,心里卻在胡思亂想。 是不是有人闖了進來?不可能的,沒有羽筆,誰也開啟不了這個小世界,可他還是會怕,這一年來,他看到太多那樣的眼神,那些人恨蘇夜,恨不得讓蘇夜死,恨不得千刀萬剮了他。 白若一想說,不是的,蘇夜沒想過要傷人,他秉性純良,只是……他們都在逼他,他被利用了,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就算蘇夜錯了,也是他這個做師尊的做的不好,他沒有教好他,沒有管好他,沒有將他看緊,沒有將他拴牢。 可是,他已經在贖罪了,蘇夜不會離開這個小世界,他不會傷害任何人。 那些過錯,他這個做師尊的會幫他彌補的。 白若一也會彷徨,也會迷茫,他太孤獨了,沒有人安慰他,告訴他:沒關系的,盡力去彌補吧,都會過去的…… 但是,沒有…… 振聾發聵! 彷徨不安的野獸在嘶吼,那聲音幾乎是能穿透耳膜,將嗓子喊啞的。 那人在木屋后,堅硬的磐石被擊碎。 青年狼狽地匍匐在地,身上掛著布條和碎片,隱約看得出曾經是一件衣裳,都被泥污和血跡染地面目全非,肩上,腰上,胸膛上都是指尖撓出的血痕,很兇殘,像野獸撕裂獵物一般,帶走大片皮rou。 尤其是胸膛前,那菱形的劍疤上,幾乎要被碎石片剜出一個大洞,那起伏的胸膛下是心臟的位置。 青年鮮血淋漓的手上還緊緊攥著一塊鋒利的碎石。 就像是被什么東西折磨地痛不欲生,蘇夜雙手抱著鋒利的石刀,就要往心口扎去…… 若不是白若一從愣怔中回神,狂奔而至,抱緊他的手,下一刻那胸口怕不是會被剜出一個大洞,露出猩紅跳動的內臟。 “你做什么!你瘋了!” 白若一面目猙獰地很,半點沒有適才神性又淡漠的模樣,眼眶通紅,石刀割破頎長的手指,淌出的血同蘇夜的混在一起。 蘇夜眼中什么都不剩,仿佛五感被屏蔽一般,只覺得心頭疼地厲害,怎么撓都還是疼,止不住的,里面很疼,只有劃開胸腔,將心臟捏碎了,才不至于繼續疼下去。 他雙手握著石刀,還要往心口扎,但被阻止了,怎么也使不上勁。 雙眸猩紅,面容扭曲,他忍不住了,太疼了??! 只有摧毀了痛源,他才可以停歇。 胸腔里是張牙舞爪的惡魔,教唆他,攛掇他,告訴他什么是仇恨,什么是怨念,什么是背叛,什么是拋棄,還有……什么愛·欲…… 一雙雙敵視的眼神看著他,一張張開合的雙唇控訴著他,指指點點……那些人都該死的!他只有殺了那些人,只有嘗到了人血味,才能稍稍壓制那嗜血的欲望。 可他怎么辦? 他出不去,他什么也不能做。 可是心口好痛…… 蘇夜嗓子是啞的,發出的嘶吼幾乎同魔獸沒什么兩樣,震耳欲聾,要撕破嗓子,也發泄不完。 雙手被制住,他還是固執地握著石刀,要朝自己心口剜去。 力氣大地驚人! 下一刻,他的雙手被釋放了,因慣性,握著石刀的手順利地扎在心臟的位置上,預期的快感并未如期而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