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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很久,歪著頭嗯了聲,委屈地伴著哽噎,嘟囔道:“他們搶我東西?!?/br> “搶你東西,你就殺人?” “那是我的東西,對我很重要,他們該……”蘇夜皺眉,顯得有些不愉。 “不管怎么說,你都不該殺人!”一個修士仗著人多,牢籠中的人看起來又沒什么殺傷力,才憤憤開口。 “我是說……” 蘇夜的聲音漸漸沉了下去,他盯著懷中衣擺兜著的碎瓊,半天,才抬起雙眸,睫毛掀開,一雙泛著幽暗紅光的瞳孔就這么一點點露出來,比剛剛更加紅,更加深邃。 紅地像伏尸百萬、流血千里的戰場,黑地像冥府里拖拽著魂魄,永世不得超生的幽潭。 “他、們、該、死!” 一字一頓,沉斂喑啞,寒氣森然,像是戰場上空翱翔著,等待吞噬腐rou的鷹隼。 不等反應,蘇夜驀地站起身。 任由困籠灼燒他的皮rou,他像是失去痛覺一般,帶著燎燒的火星,抬腿邁出牢籠。 眾人這才驚覺,他們大意了! 能困住大羅金仙的困籠,卻困不住蘇夜,區區一個二十歲的修士怎么可能做到? 他定是昆侖魔君! 第166章 【憫蒼】垢啐 困籠的火焰燒焦了蘇夜的大片的衣裳和皮膚,他好似感覺不到疼痛,只顧著小心翼翼地捧著懷中的碎瓊,一步步往外走。 沒人敢攔他,那些修士一步步往后退,目光警惕,掣出法器。 連困籠都困不住他,還有什么能攔住他? “你要去哪兒?” 石羽涅掙開拉住他的修士,問蘇夜。 蘇夜眨著眼睛,茫然地看了石羽涅一會兒,像是越過層巒疊嶂的千古歲月,才記起這個人,眼底的狠戾驟然消散不少。 他捧著懷里的碎瓊,執著又溫柔:“找人幫我修好它們……” 目光掠過數以百計的攢動人頭,蘇夜忽然眼前一亮,唇角噙著笑意,“你們有沒有會煉器的?幫幫我……” 那樣的笑在誰臉上都正常,唯獨在這個剛殺完人,還沖破困籠,渾身散發著rou焦味的魔頭身上,格外詭異,那眸中也不是笑意,而是病態。 被那雙猩紅的眸子掃過的人,都不自覺后退,警鈴大作。 地牢擁擠,數以百計的仙門修士卻鴉雀無聲,除了緊張地粗重喘息聲和劍戟不時的叮鈴碰撞聲,再無其他。 “修不好了,都碎成那樣了,怎么修?” 不知是誰嘟囔了句,而后又淹沒在攢動人頭中。 “……修不好?” 蘇夜反復念叨這三個字,好似不明白其中意思一樣,從困惑到難過,再到絕望和憤怒,再抬起眼眸的時候,已是一片陰鷙。 他抬手,周遭靈流涌動,剛剛隱匿在人群中的那個修士倏然被吸出,剎那間,那人的脖子就被蘇夜扼住,甚至來不及呼喊救命。 窒息的陰霾彌漫在幽暗的地牢中。 那修士的臉漲地通紅,手腳不住地掙扎,目光無望地求助,卻沒有人上前救他。 “什么修不好?為什么修不好?怎么就修不好了?”一聲聲質問,陰寒徹骨。 “蘇夜!蘇祈明!你還要殺人嗎?”雪朗冷聲呵斥。 “你手上沾的人命還少嗎?一樁樁一件件,早已十惡不赦,我勸你莫要再造殺孽!”這句話看似是在勸蘇夜放下屠刀,卻讓人覺得不舒服。 也可以理解成,反正你都雙手染血,十惡不赦了,多殺一個,少殺一個,沒什么區別。 這究竟是勸降,還是在激發狂徒的惡念? 陷入魔怔的蘇夜,自然忽略了,他一手護著衣擺上兜住的碎瓊,一手掐著那人的脖子,黑漆漆的眼底是說不清的病態。 “放肆!” 洪鐘一般渾厚的聲音飄蕩在狹長的甬道中,漾起回音,久不平息。 眾人抬頭去尋那聲音的來處,他們還在看那遠道,便感到一陣罡風襲來,來者已經站在他們面前。 “莫要再添殺孽了?!?/br> 來的是一個老者,須發皆白,眼眸狹長,頗有一股仙風道骨的模樣,臂彎掛著一柄馬鬃尾的拂塵,寬袍寬袖,不似凡塵人。 閱歷頗深且眼尖的修士,立馬認出來,驚呼道:“您……您莫不是云緲山的那位云老祖!” 眾人一陣唏噓,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得見云老祖,這位老祖壽數至少也有二百余年了,二百年前閉死關后,再也沒出現在眾人面前。 云老祖修為深不可測,眾人一邊寄希望于云老祖平定九州,斬妖除魔,一邊又憂心于九州怕是真的亂了,連云老祖都出山了。 心中陰晴不定。 云老祖頷首,目光一直落在蘇夜身上。 “魔君,多年不見,老朽未曾想到,你果真還活著?!?/br> 這個稱呼一響起,蘇夜渾身顫了一下,他斂眸,抿了抿唇,好似清醒了不少。 “老頭,你認錯人了?!?/br> “呵……” 云老祖輕笑了一聲,“老朽怎么會認錯,魔君這張臉就算化成灰,我都認得,兩百年前,魔君屠我云緲山三千弟子的時候,可不會像現在這般敢做不敢當?!?/br> “…………” 即使是兩百年前的記憶中,蘇夜搜索枯腸,也不記得自己何時屠殺過云緲山。 或許是他的沉默,讓人覺得他是默認了,他們仗著云老祖撐腰,懼意不再,紛紛議論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