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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人惡狠狠地推搡他一把,腳下被拴了重若千鈞的困靈鎖,他險些跌倒,也就在這時,他錯開了眸子,不敢去看那對母子。 這樣的情況,很少有人能克制自己,保持理智。 冬凌在盡量控制,可蘇司情不行,那一刻她說不上來是恨意更多,怨念更多,還是擔憂更多,眸光復雜了片刻,竟想大喊出聲,她想喊出冬凌的名字。 原本并不能控制嬰兒身軀的蘇夜,也不知使出了多大的勁,才堪堪揮手,去攔她的嘴,可稚嫩的小手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冬凌……” 蘇司情還是喊出了口,周圍有幾個人目光怪異地看著她,但不多,聲音沒傳開,又被沸騰的人聲淹沒。 冬凌的距離根本不可能聽清她在說什么,卻垂下眼眸,咬著牙,始終沒有回應蘇司情。 “神裔冬凌,為護那些入魔的神裔,不惜殘忍殺害修士一百零六人,波及無辜平民九人,罪大惡極,不可饒恕,今判其受千刀萬剮之刑?!毖├矢吒咴谏?,不無公正地陳述其罪。 冬凌的身份,不同于剛剛那些神裔,他曾被譽為冬凌仙尊,是九州大陸上名號響亮,且斬殺了無數妖魔的正義之士,多少會有人替他維護。 便見人群中,有修士試圖求情,“冬凌仙尊或許是被那些入魔的神裔蠱惑了,這些年,仙尊斬妖除魔,救了無數平民,本性良善,怎么可能平白無故地殺人呢?” 有人反駁道:“誰說仙尊就不會殺人了?說不定也入魔了?!?/br> 那維護冬凌的修士咬牙切齒道:“你若如此篤定,就該以圣水驗證真假,仙尊若是入魔,定會被查出,若是沒有,圣水肯定沒反應?!?/br> “……”蘇夜有些無語,他一下子分不清,這個修士究竟是友軍,還是來給冬凌的污名添一把柴的。 圣水早就被調包了,若真用圣水驗,那才有理說不清呢。 很快,那修士的維護聲,就被七嘴八舌的反對淹沒。 但也有人道:“千刀萬剮太殘忍了,要不……送他去灌愁海吧?!?/br> 是啊,灌愁海在常人眼中,入者只死無生,可對于冬凌而言,絕對是生機,沒有人知道灌愁海對神裔一點作用都沒有,非但不會腐蝕神裔,還能送冬凌直接回家。 但料想二十年后,冬凌并沒有回不死城,蘇夜就知道,雪朗沒同意。 二十多年后,白若一帶著蘇夜去灌愁海的時候,雪朗并沒有異樣,看來雪朗并不知道灌愁海與神裔之間的秘密。 所以……究竟是誰站在雪朗身后,讓他否決了這個建議? 那個人,絕對是知道一切的人。 他不清楚,那個人究竟想做什么,又在下怎樣大的一盤棋,或許,他們都不知不覺成為這一盤棋上的走卒。 第158章 【昆侖】舊恨 如果說,蘇夜剛剛還能因為這是二十年前無法改變的舊事,而保持冷靜的思考,那現在,他幾乎能被這毫無理性的屠宰現場刺紅雙目。 他眼睜睜看著被困住手腳和靈力的冬凌,正在被一刀刀剜去血rou,這個男人始終一聲不吭地忍耐著。 他無法掙脫困靈鎖,做不到反抗。 蘇司情幾乎快瘋了,她想沖上去救人。 就算憑著她微薄的靈力救不下冬凌,她也愿意與他同生共死,可她卻被一道定身的法咒禁錮在原地,不得動彈。 眸前也被覆蓋了一層障眼術,眼前的世界看不真切。 蘇夜不知道冬凌是怎樣在被困住靈力后,還拼了命地,不惜撕裂靈脈也要溢出一縷靈力去阻止蘇司情。 他終究是愛著她的,疼惜她,憐憫她,甚至為了不讓她被牽連,做到如此地步,為了不讓她害怕,忍著千刀萬剮,不吭一聲。 刀很鈍,割下血rou的聲音很明顯。 蘇司情和蘇夜的五感都被封住了,他們站在惶惶的人群中,又像是置身空無一人的異世界。 蘇司情聽見冬凌說:“帶著孩子離開,別回頭,別看……” “……也別懷念我,重新生活吧……” “你們仙門害我至此,我當是該恨的,對你也一樣,別愛我了,恨我吧……” 再后來,那神識傳音便斷了,再也沒有音訊。 蘇司情恍惚覺得自己在夢中,懷著小小的希翼,會不會只是一場噩夢? 等到五識的阻礙徹底散去的時候,他們便知道冬凌沒了,他沒有意識了,所以再也沒辦法控制靈力不讓他們看見他的慘死。 蘇司情沒有去看臺上那一片的模糊血rou,她乖順聽話地垂著眼睫,緩緩轉身,背道遠離。 一步又一步。 在那趕來看熱鬧的人流中,她成了那唯一的逆流,摩肩接踵,逆向而行。 蘇夜看見那些平民或者修士,一個個捧著碗罐,喜笑顏開地奔向憫蒼塔。 “這個神裔沒有入魔,他的血rou可以食用的!” “有病的吃了包治百病,沒病的也能延年益壽,好東西啊,趕快去搶,晚了就沒了……” …… 笑話,這些人活得真像個笑話! 蘇司情面如死灰,步履蹣跚,一個豐腴的婦人不慎將她撞倒,那婦人將她扶起來,見她面色難看,懷中的孩子也瘦弱不堪,料想這對母子定是病了,再看她雙手空空,便覺得大約是搶不過那些爺們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