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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夜找我何事?”白若一淡淡問。 “哦,是這樣的,我昨晚想了很久,我不想回涿光了,我想同仙尊一起去極北,就算我能力不夠,沒辦法幫仙尊修補禁制,但一路上有個幫襯,至少……” 他看著白若一,眸中閃過一絲傷感,終還是咬了咬唇,堅定道:“至少不讓仙尊一個人孤孤單單,蘇師弟雖然不在了,可是我們都還在,整個涿光都很尊敬仙尊的!” 白若一目光淡然,淺淺掃了一眼石羽涅,沒有什么情緒。 石羽涅卻理解成了,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仙尊還沒從蘇師弟去了的陰影中走出來。 白若一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他總不能說你那好師弟,活的好得很,甚至昨天夜里潛入他師尊的房間,用行動證明什么叫欺師滅祖,什么叫以下犯上? 白若一一直不說話,石羽涅怕他回絕,突然想起自己說的話似乎有些不妥。 仙尊明明說過,只收一個徒兒,那個人毫無疑問只會是蘇夜。 石羽涅連連擺手,“仙尊,你別誤會,我不是一定要當你徒弟的,我……我只是想陪陪仙尊?!?/br> 這孩子明明是涿光山少主,遲早有一天是要繼承他父親的位置的,他天資聰穎,少年俊杰,不知多少德高望重的長老搶著收他為徒。 可這孩子卻是死腦筋,一門心思只想成為白若一的弟子,甚至在白若一宣布只收蘇夜這一個徒弟的時候,他依舊不死心,也不以任何形式相逼迫,只將那份崇敬的情緒淡淡擱在心里。 白若一憐他,卻深知,自己從來不是一個會做師尊的人,他花了幾百年,卻連一個徒弟都沒教好,遑論再收徒? 更何況……還沒收他人為徒呢,蘇夜醋壇都打翻不知多少了,白若一實在不敢想象,若是再添一個徒弟,蘇夜會不會當場瘋掉? 小徒弟的占有欲強到讓他不可思議。 “有心了?!卑兹粢缓鋈幌破鹨荒ㄋ约憾嘉丛煊X的淺笑。 “不過……極北終究兇險了些,何況邊境更需要你們,你先回涿光,拜托山主聯系各仙門在邊境筑起防御結界,以防萬一?!?/br> “可是……” “沒有可是,邊境的防御更為重要,你該知輕重的?!?/br> 石羽涅點了點頭,但終究是不甘心,眉頭皺成一團,心事重重。 白若一拍了拍他的肩,斂眸道:“你雖不是我徒弟,但在我眼中,你確實是一個好少主,將來也會成為一個好山主?!?/br> 他這話出自真心,但到底有些心虛。 可石少主不同,他心思單純,目光一下子亮了起來,白若一的一句夸張,甚至比他爹夸他千百句更讓他開心。 “我聽仙尊的,那……那我等仙尊回來,我把我的馬駒留給仙尊吧,此去極北太遠了,一直御劍太消耗靈力了,仙尊騎馬去吧?!?/br> 白若一臉色微變,石羽涅的提議是對的,可是他……今日確實騎不了馬,想到為何騎不了馬,薄紅漸漸染上耳廓。 “哎?都已經深秋了,仙尊還覺得熱嗎?” “馬……終究太慢了,不必留馬給我,你們先走吧?!毖援?,白若一猛地關上門。 石羽涅站在門口,愣在原地,直到杜衡整理收拾好東西,從過道拐彎處路過,叫了他一聲,他才回過神。 兩人收拾好,便并轡策馬,一同回涿光。 一路上,石羽涅欲言又止,還是開口:“大師兄,我覺得仙尊有點怪怪的?!?/br> “為何這么覺得?” “說不太上來,但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仙尊好像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很難說上話的,現在呢,感覺仙尊下凡了,情緒好像變得更豐富了,但是,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多年過去,石羽涅稍稍脫了些少年時期的稚嫩,但到底是個沒經歷過世事的人,眼尾眉梢盡是一派天真爛漫,所有的心情也毫不隱瞞,全都寫在臉上。 他一直講,杜衡便一直聽著。 其實沒聽進去幾句話,但他就喜歡安安靜靜聽著,時不時發出個“嗯”字,作為回應。 杜衡話不多,但耐心極好,他愿意聽石羽涅講話,講什么都行。 石羽涅從出生起就是涿光的少主,他的一生注定充滿了鮮花與喝彩,也鋪滿了荊棘與坎坷,可偏這個人心思單純,半分沒有身為未來山主該有的城府和內斂。 石決明很著急,但杜衡不急。 他大可一輩子都做石羽涅的大師兄,也做他的不貳臣,將來他可以護在石羽涅身前,為石羽涅掃清障礙,這點執念他從不說,也從未表現出來。 從什么時候開始呢? 或許是他被山主撿回來后,胖嘟嘟的小團子將阿娘做的果釀遞給他的時候;又或者是剛會走路的小孩子,軟糯糯地喊他大師兄的時候。 就注定了,他會成為他的不貳臣。 “大師兄……大師兄?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 杜衡輕輕“嗯”了一聲,尾音有些輕顫,面容依舊冷峻,看向石羽涅的目光卻倏然溫柔起來,唇角好似也上揚了些許。 石羽涅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倏然紅了臉,卻掩飾道:“你剛剛走神了,不理你了!” 說著,捏緊了韁繩,策馬跑開了一段距離。 將杜衡丟在原地后,他捂臉喃喃道:“天吶,夭壽了,大師兄沒被妖魔附體吧?他……他居然!他好像!他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