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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已是霞送日落,良辰倏忽盡。 入夜了,懷中醉酒的人還未醒,蘇夜便背著白若一,也不御劍,就這么一步步往回走。 “那手帕……” 背上的人,呢喃出聲,卻有些細碎,讓人聽不清。 蘇夜問:“什么?” “手帕……” 這下聽清楚了,他問的應該是適才拿去換鞋的那方手帕。蘇夜卻有些不敢回復了,心慌理虧,他從冰絳中取出那方手帕的時候沒想那么多,甚至忘記了這是他離開江南的時候,樓上歌姬扔下給他的,他一直收在某個角落里,都快忘了。 見他沉默,白若一又嘟囔了一句:“手帕……” 蘇夜哪里敢說實話?他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被妻子看到別的女人送的禮物的晚歸丈夫。 蘇夜支支吾吾,悶聲道:“……不重要?!?/br> “誰送的?” 蘇夜不知道的是,白若一在店里的時候,盯著那手帕看了好幾眼,繡花精致,不是市面上能買到的,定是哪個女子親手繡的,蘇夜為何會有這樣的東西? 但想到這里,白若一卻被自己的提問給噎住了,他此舉倒像是個妒婦,為何要在意這些事? 白若一沒有追問,但蘇夜卻坦誠了,有些激動,有些忐忑。 “以前,別人送的,但我沒有喜歡那個人,我只喜歡你?!?/br> “…………” 沒有再說話,背上的人呼吸愈發綿長均勻,許是醉酒睡著了,蘇夜松了口氣。 · 七日時間過的很快。 第七日,神曲再次出現,遞給了蘇夜一只小巧精致的木鳶。 他說:“灌愁?;钗镫y渡,這木鳶非活物,又是建木樹枝干所做,飛躍灌愁海,傳遞消息是沒有問題的,你若是尋到了那個人,煩請告知我一聲,他是否安好?!?/br> 蘇夜:“若是能找到,我會告訴他,你在這里等著他?!?/br> 神曲卻擺手笑道:“不必,等著他是我的事情,同他無關,想要知道他是否安好,也是我的事情?!?/br> 蘇夜理解不了神曲的想法,懷著尊重的態度,并未多問。 有神曲的木鳶送他們出海,便能免受灌愁海的傷害,他們順利回了九州大陸。 · 與此同時,暗紫衣衫的青年已經不眠不休站在岸邊等了十多日了,他的頭發被海風吹得凌亂不堪,青色的胡渣都冒了出來,面色暗沉,眼下還墜著淤青,手中死死地握著白纻,雙眼無神,卻一直盯著漆黑的死海。 直到腰間的弟子名牌閃爍了幾下,他起初還未反應過來,但那閃爍的頻率太過頻繁,吵到了他的眼睛,他才漫不經心地掏出來看了一眼。 簡訊是石羽涅發來的。 簡訊內容:葉上珠失蹤,速歸。 原本神情木訥的鐘續,倏然愣住了,緊接著額間青筋暴起,握著名牌的手忽然攥緊,整個人都在猛烈地顫抖著。 猶豫了一小會兒,他將白纻施了一個術法,拴在海岸的礁石上,確保若是他們回來了,能看見白纻,然后撐著疾風傘,迅速趕回。 緣分錯落,便如參商。 若是他再多等一會兒,便能看見他等了十幾日的人,可惜的是,人生何處不錯過呢? · 建木樹的枝干化作的木鳶,載著兩人飛躍海岸,白若一一眼便看見了白纻,那日打開空間之門時,白纻明明遺落在憫蒼塔,此刻定是有人送了過來,卻獨見白纻,不見人影。 他們站在海岸,靜默了會兒。 白若一服下神農草煉制的丹藥后,氣色恢復的很好,根本看不出來靈脈有損。 蘇夜猶豫著還是開口了,逃不過去的,“回神魔井吧?!?/br> 先把自己前世的尸體處理掉,雖然自己親手粉碎自己身體這種事情做起來,很詭異,但是別無他法。 除了為白若一考慮,蘇夜自己也不想留著那軀體,雖然都是他自己,他卻莫名有些妒忌自己的前世,覺得那軀體看起來很不順眼。 白若一知道自己拗不過蘇夜,但讓他直面那失了容器的五陰熾盛毒,灌入蘇夜心臟,他還是接受不了,他見到過的,他見到過蘇夜被五陰熾盛影響心性,就像變了一個人是什么樣子。 他不知道自己這輩子再見到這樣的畫面,會怎么做? 他是萬萬不可能再狠得下心,去殺了他。 囚禁嗎?關起來嗎? 辰巳仙尊終于選擇了逃避,他沉默后,不置可否,卻說起了另一件事。 “當初,我帶著你進灌愁海時,憫蒼塔許諾過,入了灌愁海的人,無論所犯何罪都可既往不咎,生死由命,如今我們回去,是堂堂正正,誰也不能再加罪于你?!?/br> 即使見識過人心的復雜,白若一依舊選擇相信他們會信守承諾。 蘇夜抿了抿唇,應了一聲:“好?!?/br> 其實他不相信,他本能地不相信人類。 可師尊信任,他便想試著去相信一回。 去看看師尊心目中美好的人間,若是可以,他也想同師尊一起守護師尊在乎的這個世界。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抬頭望去,只見那一片漆黑死海上空的詭譎云霧散開了,有陽光透了下來。 白若一:“上次從禁制中逃出的妖魔,也不知有沒有控制好,我們先去人間看看吧?!?/br> “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