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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年前的記憶雖然零碎,但蘇夜琢磨著,能拼湊出一個大概,兩百年前的魔君從一個天之驕子墮成了人人喊殺的魔頭,其中原因耐人尋味。 看白若一這個反應,蘇夜更加篤定,墮魔一事與五陰熾盛之毒有關。 蘇夜也不知道,若是真毀了前世的尸身,五陰熾盛襲來的時候,他到底能不能抵擋住,能不能還保持初心,不傷害白若一。 但他愿意賭一把,只因為,白若一若是再用靈脈護著那具尸身,遲早要枯竭,神農草也無濟于事。 挨近床榻,蘇夜握住白若一的手,柔和道:“師尊相信我一次,我能控制住自己,不會再墮魔,就算真墮魔了,師尊就將我關起來好不好?” 白若一面色更加難堪,他抽回了手,不去看蘇夜,聲音冷冽道:“我是你師尊,做什么決定哪里輪得到你來置喙?” 這幅色厲內荏的模樣不知道騙了蘇夜多少次,明明是在關心他,卻說地那般傷人,以前的蘇夜定是不屑的,說不定一氣之下就跑了,跑去找別人的師尊訴苦,任由自己傷了他的心,可現在不會了。 因為,他懂他了。 “師尊……我也……不完全只是你的徒弟啊?!?/br> 他這話說的更加氣人,白若一一時語塞,指著蘇夜“你”了半天,也不知該說什么,他們之間的關系越發奇怪了,師不師、徒不徒。 這關系是不是被弄臟了,只是現在才弄臟的嗎? 白若一知道,這不完全怪蘇夜,他自己原來也已經肖想了自己徒弟許久了。 懊惱極了。 蘇夜晃了晃自己的手腕,那若隱若現的潔白冰綃纏繞著,白若一才發現自己手腕上也有一段,與蘇夜相連。 蘇夜道:“我擅自用冰絳結了個相思契,你為主契,我為仆契,若有一日,我真控制不住自己了,師尊就用這個將我關起來吧?!?/br> 相思契,白若一是知道的,這是瓊樓玉宇的術法,結契之人,一為主,一為仆,能逾越實力懸殊,越階將被拴了仆契的人控制住,被種了仆契的人只能聽從命令,不得反抗。但是九州大陸上,很少有人愿意被這樣的契約種上,那意味著完全喪失自由,從生到死,哪怕是化成灰都要聽從主契的命令。 “解開!” 白若一惱了,他自己曾經被蘇夜囚禁在昆侖神殿,那些年過的是什么日子,他最清楚,他又怎么可能讓蘇夜也被自己這樣束縛??? “解不了,鑰匙我吞了,師尊難道要給我開膛破肚,將鑰匙掏出來嗎?”他語氣輕松,無賴的很。 白若一氣急了,猛的掀開被子,就往外面跑。 遠遠聽見身后的人追來,喊著:“師尊,去哪???” 他加快了步伐,將身后跟著的人甩開,他需要冷靜冷靜,一個人冷靜,怎么就突然這樣了呢? 小徒弟從不是個愿意分析問題,擅長思考的人,蘇夜其實很聰明,但他很懶,對于不在意的事情懶得想,懶得做,但若是認真起來,所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驚天動地的? 想起兩百年前那些事情,白若一就覺得靈魂觳觫,冷汗涔涔。 他寧愿蘇夜一直懶惰下去,不要修仙了,自保能力不重要,他護著他就好了,護一輩子,等到自己即將身隕的時候,再編織一個小世界,將蘇夜藏進去,任誰也找不到。 可現在,蘇夜這個樣子,已經與前世他即將離開師門的模樣重疊起來。 風雨欲來。 白若一只是盲目地往外走,并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嫩草撓著腳心,有些癢意,他才發現自己跑得太急了,并未穿鞋。 他何曾這么狼狽過? 只在這小徒弟身上浪費了那些情緒,每一次,他都讓他難以自持,或氣惱、或情動、或狼狽、或傷心。 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回去的路早就找不到了,他只漫無目的地走著,漸漸走上了熱鬧的集市。 路過一家成衣店,他踏入,找店家拿了一雙鞋,付錢時,店家卻拒絕了銀兩。 “這位公子,我們這兒都是以物換物的,你給我這銀塊,我也用不上啊?!?/br> 店家忽然盯上了白若一發髻上,別著的那塊精致的雙燕翻飛銀絲纏玉扣,“要不你用這個跟我換吧?做工挺精致的?!?/br> 白若一捂住發扣,愣了一下便搖頭拒絕了,有些尷尬,準備將鞋脫下,不買了。 卻被一雙手摁住,眼前的黑衣青年半跪著,手扶著他的腳踝,又將他的腳塞入鞋中,然后從冰絳中翻找了一會兒,掏出一塊繡工精致的手帕,遞給店家。 店家嘖嘖贊嘆繡帕的精致,用色的玄妙,欣然同意了。 白若一眨了眨眼睛,微怔了半晌,穿上鞋轉身就又跑開了,并不理會蘇夜。 蘇夜跟在后面,錯開小半步,默著,沒說話。 其實從前在秦樓楚館浸·yin多年,說上一些討人喜歡的話,于他而言并不難,但那些富有技巧性的甜言蜜語并不真誠,面對白若一,蘇夜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白若一心里煩躁的很,腳下的靴子很綿軟,走起路來也快,幾個巷口轉彎后,便將蘇夜甩開了,他舒了口氣,變得漫無目的起來。 不知不覺走到了進入不死城的那個街道,街上一貫做生意的人那日是見過白若一的,一眼就瞧見后,他們友好地同他打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