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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夜破涕為笑,單手拉起白若一的手掌,輕輕蓋在自己側臉上,像是在說:師尊,你看看我,我在,一直在。 觸感真實,掌心下的臉頰溫暖的,是活人的體溫,不是虛無的幻覺。 終于,白若一清醒了過來,不管什么認錯了枯骨的尷尬,也不管什么身為師尊該拾掇起的尊嚴,他猛地擁住蘇夜的脖頸,整張臉埋在蘇夜的頸窩,貪婪地感受著熟悉的氣息。 由于手腕綁著的冰絳,還拴著一具不知名的枯骨,隨著白若一抬起胳膊的動作,那枯骨就坐了起來,正好面對著著蘇夜的臉。 詭異的對視…… 原本沉郁的氣氛,現在看來就有些尷尬。 蘇夜輕輕拍打著白若一的后背,寬慰著他,蘇夜沒想到自己的師尊會這么在乎自己,甚至以為他死了,成了一具白骨,竟愿意以冰絳代替紅繩,將兩人捆綁在一起。 甚至……愿意陪他一起死。 懷中的人一直將臉埋在他的頸窩里,抽噎著,很久都不愿意松開,直到蘇夜發現不對勁,他猛地扶起白若一的肩膀,發現這人竟陷入昏迷。 慌亂之下,蘇夜查看了白若一的身體狀況,靈力幾乎損耗殆盡,身體疲憊不堪。 他……實在是太累了。 蘇夜想想就覺得后怕,若是自己剛剛沒有看到白若一,若是自己沒有及時趕來,白若一會不會真覺得他死了,然后心如死灰地放棄生命? 蘇夜不敢想象,但現在不是揣測的時候。 從憫蒼塔開始,師尊便是那樣護著他,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們為何會在這樣一片詭異的黑海之中,但是,師尊一定很辛苦吧。 現在,換他保護師尊了。 死亡之海里沒有任何活著的生物,現如今,這里除了他們二人,就只剩下冰絳還有點用,蘇夜覺得拴在那枯骨上的一端格外扎眼,于是狠狠捏碎了冰絳捆著的枯骨,將那一端重新拴在自己手腕上。 如今也是半個白骨…… 畢竟,噬魔圣水已經腐蝕完他半個胳膊了,零星還掛在胳膊上的碎rou看起來格外猙獰,不知道有沒有嚇到師尊。 師尊到底是怎么知道他在憫蒼塔的事,又及時趕來的呢? 蘇夜忽然想到,他曾在憫蒼塔窗外看見的淡藍身影,那是師尊的十翼飛魚,是靈體,寄宿在師尊靈脈中的。 如今除了他們二人,可能也只能依靠十翼飛魚了。 想著自己身上的靈力全都是師尊灌入的,本就同源,他嘗試著召喚十翼飛魚。 淡藍的半透明身影從白若一靈脈中飛出,那是一條極其漂亮,還散發著淡淡柔光的魚身鳥翼的靈體。 一躍出,便親昵地蹭著白若一,蘇夜以手比劃著,問飛魚能不能帶他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飛魚領悟了他的意思,點了點胖墩墩的腦袋,然后繞著他們周圍游蕩了一會兒,便一個俯沖下來,身型瞬間變大,將二人都甩到了背上,向遠處游去。 那是一個狹窄的甬道。 起初,蘇夜以為十翼飛魚畢竟是獸類,腦瓜子比不上人,肯定找不到人能待的地方,但他不知這是哪兒,白若一還昏迷著,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這只像鳥又像魚的靈獸身上。 等到蹚過狹窄和昏暗,眼前竟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類似于墓xue或者密室的地方,不算大,但四周的銅壁鐵墻阻擋了海水的侵入,那甬道的七折八繞也是為了阻攔海水灌入,令人驚喜的是四周的墻壁上燃燒著長明燈,這也就意味著這里有空氣。 空氣雖然有些發霉的味道,但確實是可以讓人暫時休整的地方。 蘇夜抱著白若一找了個墻角,讓他斜靠著。 “師尊,醒醒……” 太久不說話,突然開口,喉嚨啞的厲害。 白若一沒有醒,可臉頰蒼白地嚇人,渾身冰涼。 借著昏暗的長明燈,白若一肩頭的傷口和血污就更加扎眼,這已經是他這輩子第三次為蘇夜傷在肩頭了,蘇夜撥開白若一肩頭的衣衫,赫然是刺穿肩胛骨的猛獸齒痕。 幸好冰絳還在,冰絳內也留有一些蘇夜曾經存入的傷藥,他一股腦倒了出來,挑了幾樣上品傷藥,灑在白若一的肩膀上。 兩人都渾身濕透了,深海的溫度很低,身懷靈力的人可能還不覺得有什么,但白若一為了蘇夜幾乎耗盡了全身的靈力,又由于長久壓制神魔井內尸身中的五陰熾盛毒,靈脈有損,想要恢復靈力,沒那么容易。 蘇夜擁著白若一,企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可抱的越緊,懷中人的眉頭就皺地越厲害,甚至額上滲出了冷汗。 白若一渾身疼得發抖,在昏迷中,也咬牙不肯發出呻·吟。 掀開衣擺,蘇夜眸中震顫。 “師尊……” 他沒有想到,被海水滌干凈的潔白衣擺之下,白若一修長的腿上密密麻麻布滿了被海水侵蝕灼燒的傷口,皮膚大片的脫落,慘不忍睹。 他想去上點傷藥,可指尖一觸,白若一就本能疼地一縮。 這么會變成這樣…… 無論何時,在蘇夜面前,白若一都是一副色厲內荏的模樣,他不吝于呵護他,也不屑于將自己傷處展露出來,讓人感激。 他總是一個人扛著,不愿意將關懷的話掛在嘴邊,也不在乎自己到底承受了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