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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睜睜看著白若一毫不猶豫地用那刀子扎進自己的心臟,即使知道幻境中的人受了再大的傷,等返回現實的時候也會毫發無傷。 但是,蘇夜知道,幻境中的經歷并非空xue來風,那是曾經真實存在的一段往事! 匕首挖入心臟,滴滴心頭血順著刀刃落在冰床上躺著的那人心口上,蘇夜明白了,神魔井下所謂的故人就是魔君,就是他自己。 師尊想要守護的人一直都是自己。 蘇夜跪在巨大幕布前,渾身顫抖,胸前那生來便帶著的不是什么胎記,那是他上一世被白若一親手刺入心臟所留下的創傷。 白若一像是要將什么還給他,心頭血一滴滴融入那帶著菱形疤痕的胸膛,血滴沒入肌膚,融進骨rou,流淌在他的心臟中。 “……成功了?”白若一喘·息著,虛弱開口,帶著欣喜和百年等待帶來的苦澀困惑,顯得有些癲狂。 血滴混合著三魂在身軀內流轉不息,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驟然,那光芒像是被什么在追逐著,被扼制,被驅逐……一時間,無法控制,躺在冰床上的身軀劇烈顫抖著,有什么東西要掙脫出來。 白若一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蒼白,眉頭緊蹙,他使勁按著冰床上身軀的躁動,可是那身軀掙扎地太劇烈了。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五陰熾盛之毒?怎么會有這種東西?怎么會在你體內?” “我竟從未察覺……” 蘇夜不知那“五陰熾盛”究竟是個什么東西,白若一這個人一貫料事如神,處事波瀾不驚,卻會因為發生在蘇夜身上的變故而變得慌張起來。 臉色蒼白,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白若一劍眉皺成一團,眼眶泛紅,一雙眸子早就慌了神,他拼命地摁著那躁動的軀體,但沒有用,后來,他幾乎將自己全部的靈力都注入到那具軀體中去安撫躁動。 依舊沒有用。 白若一瞧著那軀體看了會兒,伸手撫上了他的臉頰,他從沒這么慌亂過,也從未這么冷靜過。 “不要道歉,你沒有弄臟我,我心甘情愿的……愿沉淪在你的世界。若不能救你,我愿陪你一同腐朽,陪你一同爛在泥里?!?/br> 蘇夜從來不知道白若一會對著自己說出這樣一段話,這樣一段面對他時絕對不會脫口而出的難以啟齒。 心尖上不知是什么東西抓撓過,很癢、很澀、很酸,又很痛。 他不知道白若一究竟能不能走出來,也不想知道這拜斗重生術失敗后,白若一又是用了何種法子讓他重生的,他只想將他的師尊,他的白若一救出來。 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蘇夜垂頭站了起來,振臂一揮,掣出了無色神劍,回頭看了眼獬豸。 獬豸依舊翹著二郎蹄悠哉悠哉地等著,心想這個魂魄應該是走不出來了,終于可以飽餐一頓了!卻在看到蘇夜怒盈雙眸,眼眶里那猩紅的殺氣時愣住了。 就在它愣怔的一瞬間,蘇夜手持神劍,已經架在了它的脖子上,一字一句狠戾著卻也顫抖著咬出口:“放、他、出、來!快!” 獬豸從沒被人威脅過,這里是它的地盤,它若是死了,幻境中的人雖然會被丟出來,但是這些人沒有它的幫助,是不可能走出虛無世界的。 他們會被困在這里,困到老,困到死! 作為上古兇獸,它并不覺得惶恐,反而昂揚起頭驕傲道:“我勸你不要不識抬舉,你要是殺了我,這里所有人都要給我陪葬,包括他,包括你,包括他們!” 獬豸原本以為自己這樣的一番話應該會嚇到這個凡人,豈料耳邊卻傳來一聲低沉的冷笑,笑到喉嚨干啞,笑到麻木,笑到崩潰,笑到瘋魔…… 獬豸茫然地扭過頭去看。 青年的碎發擋住半邊臉,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偏執的嘲弄,長睫簌簌抬起,瞳孔中閃過一抹血紅,眼中不悲不懼,反倒像個瘋子一般,帶著破釜沉舟的膽魄。 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壓迫著獬豸,它感覺很熟悉,恍若天敵,險些臣服,卻說不上來是為什么。 蘇夜聲音低沉,嗓音沙啞,形容鬼魅,“他若有事,我還活著做什么?我還管這個世界做什么?” 獬豸被嚇出一身冷汗,竟覺得這人真的會不顧一切,毀天滅地。 它咽了咽口水,眼神閃爍著不敢看蘇夜,明明是個陌生人,為何卻覺得那般熟悉?那感覺就像自己是個草原上奔跑的兔子,下一瞬就會被一頭扎下的雄鷹叼啄入腹。 但是,它是兇獸,兇獸該有兇獸的骨氣!獬豸絕不認輸! 獬豸本想再掙扎一下,突然感應到什么似的,它猛地看向巨大幕布,驚訝呼聲:“你看!” 蘇夜被逼急了,根本懶得聽獬豸廢話,手腕用力,神劍便抵住了獬豸的喉嚨,劍刃鋒利,竟輕易劃破了獬豸粗糙的皮膚。 疼痛襲來,獬豸覺得這人不講道理,都快哭出來了,“不是,我沒有騙你,你看啊,你師尊好像悟了!” 蘇夜:“…………” 被刺激出的偏激還未撤去,蘇夜抬起猩紅的雙眼順著獬豸指著的方向看去。 幕布中的畫面變了…… 魔君的身軀安詳地躺在冰床上,白若一雙手托著一團淡藍的光暈走出了神魔井,臉色雖然很差,依舊蒼白,但是好像安定了不少,甚至唇角掛上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