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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滾動著,不知道說什么,白若一闔上眼眸,淡淡道:“現在就滾,別讓我看見你?!?/br> 這語氣明明淡泊到了極點,就好像對著修煉不用功的蘇夜說:“現在就去背書,背不完不許下山?!?/br> 抑或是:“茶太燙了,我不喜歡?!?/br> 總之,他好像沒那么當回事,或者說是不打算當回事了。 白若一活了太多年了,看慣了生死,卻無法面對自己的小徒弟在自己面前有事,除了蘇夜之外,面對天道規則之時,他對別人不在意,對自己更加不在意。 這份不在意讓他覺得自己在混沌世界里身死道消,好像也不是那么一件太難以接受的事情,雖然并不知道心頭里泛出來酸澀是什么,他姑且當作是面對自己教育了兩輩子的小徒弟有些不舍。 這么想著,便嘆了口氣,依舊閉眸,想著留下一句話給他也好。 “無論你能不能走出去,若是能的話,以后……”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突如其來的什么撞了一下,險些驚呼出聲,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可那個撞過來的人就這么穩穩地接住了他,甚至雙臂環在他的后背和腰身上,好似要揉進血脈,捏入骨髓中。 完了! 霎時間,白若一腦子里只有這兩個字。 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眼前熟悉的面龐驟然放大,青年唇角微揚,兩彎梨渦像是釀了甜酒,眼中是赤·裸的蜜意。 心臟就那么難防狂躁起來,就連呼吸都險些被遺忘。 不知是羞赧還是說不上來的無所適從,白若一險些忘記了如今的處境,好在他定力一向堅韌,此刻余光一瞥周圍,就知道怎么回事。 羞極又怒,劍眉倒豎,他氣得喘不上氣,就連指著蘇夜的指尖都是顫抖的。 “你!”他氣得氣血翻涌,直逼面頰,“你這孽徒!你……你作什么死!” 明明是惱怒的、氣憤的,甚至手掌都抬至半空,險些就要落下去,可一瞧見蘇夜那張像是釀了甜水的面孔,又或者是那雙揉碎了星河的,散發著熠熠光輝的雙眸中倒影著自己惱羞成怒的失態模樣。 他突然這一掌下不去了。 “……就算要死,自然也要和師尊死在一處?!鼻嗄旰粑茻?,聲音溫潤卻堅定地難以撼動。 太熱了。 呼吸太灼熱了,燒得白若一耳背又癢又燙。 青年的手不曾松開一分,甚至愈摟愈緊,他沉迷地流連著對方身上的溫暖,甚至遺忘了胸口上落下的那道傷。 “師尊,你忘了嗎?我們都拜過昏神了,‘如燕長相見,生死同xue眠’,無論生死,都別丟下我……” 這是……什么渾話? 白若一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可緊挨著他胸膛的青年卻不同,盡管隔著皮rou骨骼,那幾乎讓他振聾發聵的心跳一陣陣如誓言宣泄般傳來,原本眉頭緊蹙的白若一陡然舒展了眉眼。 兩人這樣抱在一塊兒,甚至身上還穿著祭拜昏神時未來得及換下的喜服。 他們二人是師徒,穿著這樣不合規矩的衣服,還以那樣一個令人胡亂揣測的姿勢相擁著。 僅僅是想象,羞赧已經溢上耳尖,白若一復又蹙眉,喉嚨滾動,低聲道:“你先放開,抱……那么緊……傷口不疼嗎?” “一點都不疼……很甜?!毙⊥降芴癫恢獝u地沖他笑著,那雙精壯有力的手臂絲毫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白若一不想再提那些讓他全身不自在,如坐針氈地事情,又覺得自己像一顆渾身涂滿了蜜釀,招惹著螞蟻啃咬的樹,很癢很麻,但不能動,癢到了極致,更不能撓! 眼下有什么能救救他? 白若一終于還是推開了蘇夜,他正經危色道:“剛剛不讓你靠近,是因為這個禁圈,我還沒搞明白是什么東西,我猜測是混沌世界中的小世界,也是一個小混沌世界,說不定待會兒就把我給吞了?!?/br> “偏偏你這個傻子,趕著來送死!”說到這兒,他狠狠剜了一眼蘇夜,微怒的薄紅染上眼尾,端得是厲聲呵斥,卻不知他這個樣子是有多旖麗無雙。 蘇夜看得入迷了,心知,如果連白若一都沒辦法從這里逃脫出去,那么這個世界上便再也沒有求生法門。 與其說是心如死灰,倒不如說是坦然面對。 有些事情如果塵埃落定了,那么接受起來就沒那么難了。 “生則長相見,死則同xue眠……師尊啊,整個混沌世界都是我們的墓xue,好像也不是很虧?!?/br> 若不是腳下熒光禁圈縮小到連兩個人的腳都站不下了,白若一本打算……算了,他能如何?自己的小徒弟不要命似的趕來自己身邊,他呵斥過、教育過、甚至驅趕過。 無論前世今生,蘇夜都是那么軸,怎么教也教不會,怎么學也學不明白。 虛無吞沒了白若一的一截衣角,漸漸的是腳趾、腳踝、及踝的墨色長發…… 沒有痛覺,只是感覺像是消失了,像是從沒出現過…… 擁著白若一的雙臂更加緊了些,原本抵在頸窩的下巴驀然抬起。丟了手中的不歸硯,蘇夜騰出雙手抬起白若一的臉,神色復雜,且大逆不道。 “師尊,我喜歡你……不!是愛你!” “白若一……我愛你,不是徒弟對師尊的愛。我愛你,是想和你永生永世在一起,生則長相見,死則同xue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