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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實在是很打擊他的自尊心,一開始修仙是誤打誤撞被妖氣灼傷,再后來是為了讓自己以后不被欺負而修行,坦誠說,他并不夠努力,甚至常常逃課偷懶,可經歷那么多事情后,他倏然明白想要守護好自己在意的人和事,必須要足夠強大! 要強到不被任何事物所困,守護身邊在乎的人…… 可師尊呢?師尊那么強大的人,哪里需要他來守護?更何況,如果遇到了師尊都沒辦法去解決的事情,修為低下的他就能起到作用嗎? 看著蘇夜低著頭,咬著唇沉思了很久,白若一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話是不是有些傷人?這一世的蘇夜比起以前而言心思敏感了很多,好像很容易胡思亂想。 目測差不多了,白若一收回靈力,一天之內靈力損耗太多,他竟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幸而蘇夜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可這么一看,小徒弟更加自責了,滿臉的欲言又止,不知是不是錯覺,竟看到他眼眶還閃爍了些淚花。 白若一道:“出去坐坐吧,今晨泡的冷茶還未來得及喝,陪我喝一杯?!?/br> 今日的涿光也下了朦朧小雨,沙沙打在竹葉上,格外好聽。 白若一品茗著杯中冷茶,輕靠在亭中竹椅上,眉目柔和,慵懶且繾綣,蘇夜不敢直視他,只捧著手中茶杯,時不時偷偷看一眼白若一。 師尊同鏡中看到的樣子并沒什么區別,只是那時更溫柔一些,現在的樣子卻像被層巒疊嶂的歲月染上了一股落寞和惆悵,顯得孤冷又寂寥,比杯中的冷茶還要涼薄一些,以至于蘇夜剛開始接觸到白若一的時候,就覺得他生性清冷,沒有世俗的欲望也沒有人類該有的感情。 如果師尊是因為等了他兩百年,經歷了漫長的等待才變成這樣…… 如果師尊從今往后都有人陪著,他是不是可以不用計較師尊等的是兩百年前的那個少年,還是眼前的自己? 趁著蘇夜愣神,白若一簌簌抬起眼睫,瞥了他一眼,開口道:“這次瞞著我去了哪兒?” “去了蒼梧山,取了天機鏡?!睕]有隱瞞。 “為何?” “我有很多困惑,想知道一些事情?!?/br> “現在知道了嗎?” “……嗯?!碧K夜從懷中掏出天機鏡,上面布滿了裂紋,“我還沒看完,就碎了?!?/br> 白若一接過天機鏡,“眼前所見就是真實的嗎?” 蘇夜急道:“那什么才是真實的?如果親眼看見的都不是真的,那別人說的就是真的嗎?”他眼中夾雜著急切,語氣也固執了許多。 師尊你根本就不知道凡間那些話本是怎么編排你的!眼見的如果都不是真的,那那些言語相傳的東西簡直就是荒謬極致! 白若一問:“那你從中看見了什么?” “我……”蘇夜有些猶豫,他狠狠攥著手中茶盞,險些將其捏碎,最終還是松了手,“我看到了一個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叫您師尊,師尊喚他……喚他蘇夜……” 砰—— 白若一手中的茶杯不慎掉落在地,聲響清脆,裂成幾瓣,與此同時,蘇夜的心跳也驀然滯了一瞬。 果然…… 白若一看著蘇夜,不再閃避,眸中盡是繾綣,良久,他開口道:“我只收過你這么一個徒弟,無論是他,還是你,你們并無不同……” 蘇夜急地跳了起來,“什么并不無不同?師尊!于我而言,他不是我,他是另外一個人,我沒有他的記憶,也沒經歷過他經歷過的事情!怎么能算是一個人?” “這樣不好嗎?”白若一怔怔望著蘇夜,這一次他沒再透過蘇夜的身體望向百年前的另一個人,只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徒弟。 這樣不好嗎?你是個全新的開始,不必承擔以往所犯下罪孽的后果,就這樣好好的,安全的,無憂無慮地留在為師的身邊不好嗎? “可是……師尊,沒有共同記憶的兩個人不是一個人啊,怎么會是同一個人呢?我原本以為師尊養著我是為了用我的軀體去復活魔君,可現在我才發現,師尊是在用我睹物思人,師尊不過是在透過我看另一個人罷了!” “……” 白若一不知該說什么,他從未將蘇夜當作是兩百年前小徒弟的替身,他們從來都是同一個人,一樣的音容相貌,一樣的臭脾氣,又倔又固執…… 眼看著蘇夜的眼神中漸漸生出了疏遠的意味,白若一感到胸腔一團濕熱的躁郁漸漸升騰,他捂著心口想要壓制住,可還是阻擋不了翻騰而起的雜念,那是離開天瀾城后,他從蘇夜體內抽出的一小縷五陰熾盛毒。 本以為以他的修為足以壓制這不成氣候的毒素,可他終究是小看了這毒,五陰熾盛會漸漸放大人內心的欲念,干凈地幾乎如同白紙的白若一原本是不會受到什么影響的,可是,他對蘇夜的執念太強烈,強烈到已經控制不住五陰熾盛的侵蝕。 眼神一向干凈純粹的辰巳仙尊,望著自己的徒弟,竟生出了占有的念頭…… 拴起來,藏起來,帶在身邊,哪兒也不去,就讓他們師徒二人永遠留在神魔井,一生一世,永生永世,永遠不世出,管他什么世俗險惡,管他什么天下蒼生,最好誰都找不到他們,直到永遠…… 可是,小徒弟竟生出了疏離他的念頭,不可以!他是他的徒弟,以前是,現在是,以后也只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