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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芳華仙師,我曾聽聞過?!卑兹粢粐@了口氣,道:“芳華非人,是獸,根本就沒人類該有的三魂七魄,你又怎能以召魂之術喚回他呢?他死了,的確就什么都沒了?!?/br> “你胡說!”上官裴一激動,靈力和血液都溢散地更猛烈了些。 白若一的話就像一把火,活生生把上官裴最后的那點期望燒的干干凈凈。 蘇夜就站在旁邊看著他師尊,他心底多少對上官裴有些憐憫的,惡人做盡了惡事,不過是為了一個縹緲虛無的執念。 白若一是沒有感情的神祇,此刻神圣的模樣讓蘇夜想起了神女冢中見到的神女,慈悲降憫,卻又殘忍。 他明明就站在白若一身邊,卻覺得他離他真的好遠。 白若一又言,“這些年你嘗試了這么多次,成功過嗎?你連他的魂魄都召喚不來,又遑論以那半本禁術殘卷妄圖復活芳華?!?/br> “他根本沒有魂魄,死了就什么都沒了?!?/br> 死了就什么都沒了! 什么都沒了? 上官裴陷入癲狂的瘋魔狀,他不斷地反問自己,不斷地確定,又不斷地矢口否認。 若說這個人一直以來都是半瘋,那此刻他瘋地徹底了些,他都快把自己抽成干尸了,面頰不再飽滿,蒼白又快速地干癟了下去。 他眼中溢出滴滴血淚,滿目污紅,不顧手腕上正淌血,伸出顫抖的指尖,狠狠指著蘇夜,問白若一,“那他呢!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獰笑著:“他這樣的人,你都能喚醒,我憑什么就召喚不回先生?!” “什么意思?” 蘇夜猛驚,他盯著上官裴看了半天,又抬頭瞧了眼他師尊。 白若一沒看他,只是微微蹙眉,掩映在袖中的手輕輕微曲成了拳,仿佛在捏碎什么。 他眼眸淡淡掃向蘇夜,無悲無喜,卻帶著些危險氣息,聲音冰冷道:“沒什么意思?!?/br> “到頭了,你注定失敗,即使以自身為祭。也不知是誰給了你那本殘卷,拜斗重生術的要義從來就不是以神裔獻祭,也不是像你這般,以丹殊和你自己的性命來威脅芳華回歸?!?/br> 上官裴快崩潰了,他嘶吼道:“那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么做?我該怎么做……” 血淚污了滿面。 白若一并沒有回答他。 回想起看過的兩版重生術,蘇夜突然發現,白若一的那本記載詳細,而上官裴那本殘卷上記錄的大多是被扭曲了,非重點的內容被刻意強調。 比如說,重生術需要的神裔血只需取幾滴便可,而不是放干;再比如說溫養靈魂的罐子也并非是洗去原主的記憶和靈魂,使被復活的人奪舍而生,而是…… “是要一個甘心以自己身軀作為藥罐,奉獻全部靈力滋養靈魂的人?!碧K夜想著就開口說了出來。 上官裴猛地一怔,他好似忽然明白了什么,眼神慌亂了片刻,“……他,他不會騙我的……” 白若一問:“是誰?” 上官裴:“不是他,不會是!” 這人應該就是利用上官裴的急切心情,誤導他一步步行差踏錯的人了,可他若不信,旁人再怎么拿出證據都不會有用。 靈力將盡,血將干涸,上官裴形容枯槁,早已無藥可救了,無論是身軀還是殼子里的魂靈,都早就同個死人沒什么區別了。 在白若一眼里,此人壞事做盡,殘害生靈,實非良善之輩,他不可能去救這人,甚至因為這人擄走了自己的小徒弟,他更有可能給他一掌,送他一程。 但他并未這么做,而是開口又問:“華山畿的霓茶是你殺的?” 神裔殘遭屠戮,確實與上官裴的重生術脫不了關系,但細想又不太對,蘇夜記得那時幻境中的邪修說的明明是“神裔血rou,用來煉丹真是妙極了?!彼哉f邪修是為了煉丹,而不是…… 果然,上官裴矢口否認了,他說:“我惡事做盡,手上不缺這一兩條命,但不是我做的,我為什么要承……”。 “認”字還未說出口,他突然面色一變,匆忙反悔道:“是我做的,反正我都要死了,就是不曉得死了后,先生還肯不肯再見見我……我早該死了去見先生了,說不定還能趕上一塊兒投胎?!?/br> 白若一冷聲道:“何須欺騙自己?芳華沒有魂魄,自然沒有來世,你將自己困在祭壇中,施以咒術,逆天而行,雖并未成功,但代價是魂飛魄散,逃不掉的……” 聽著這話,蘇夜覺著心中不是滋味,竟覺得一向冰冷的師尊,好似也在害怕著什么。 “妙??!妙極了!” 上官裴忽而哈哈大笑,他以手撫胸,猛地咳出了最后一灘血,“魂飛魄散了,我也沒魂魄了,剛好與先生相配?!?/br> 他怔怔望向白若一,眼中平靜。 良久。 開口道:“勞煩仙尊,送我一程吧?!?/br> “不!不要!不可以!” 上官卿沖上祭壇,一把抱住上官裴的腰,淚眼婆娑,“哥哥……你別丟下阿卿,阿卿只有你一個親人了,唯一的親人……” “你們別傷害我哥哥,你們放過他,求你們了……” 他將丹殊送出城后,才倏然想起蘇夜師徒沒有跟來,還在后山禁地,想著自己兄長還在,萬一發生沖突怎么辦?他急匆匆趕回后山,便看見眼前這一幕。 --